《无人渡我》全本免费阅读
许是提前知晓了结局,再次看到他时,她总会感觉哀伤。
“是,”商榷握紧覃檀的手,将她拉进怀中,“会越来越好的。”
“会越来越好吗?”覃檀扪心自问,听着他的话缓缓垂下眼帘,暗自道:“但愿吧。”
此次与商榷见面他同她说了许多关于朝堂之事。
西凉使者已回京,回京之时商榷拖使者带了封信给西凉王。
回程前覃檀曾告知商榷新任西凉王的结局,算算时间,他大概将在这两日自戕。
商榷令西凉使者将信带回王宫,大抵是想劝诫新任西凉王,望他莫要动这自戕的念头。
“西凉王是个好君王。”
近日处理政事之时,商榷偶有同西凉使者谈话,西凉使者话里话外都是对西凉王的夸赞,以及对他治国方针的赞赏,甚至免除了部分徭役。
商榷将西凉王上任之后所做之事,所说之话都绘声绘色地讲于覃檀听。
覃檀闻声也点头应道:“他确实是一名好君王,只是太过短命。”
商榷闻声也叹息一声,只道:“希望看到信后的他能够迈过心中那道坎。”
可西凉王还是在使者回程后的第二日自戕了。
西凉王自戕的消息传回缙朝王宫时,商榷正于太子府内同赵冠清商议政事。
得知西凉王自戕的消息后,商榷原本握于手中的笔瞬间脱落,跌落于身后的椅上。
赵冠清见状立即奔向商榷的身后,伸手扶他。
商榷拦住赵冠清前来扶他的手,只道了声“无事”。
他扶着椅子重新站起身,当值的公公传信进入书房,“禀太子殿下,这是西凉传来的信件,说是西凉王自戕前留于你的。”
“呈上来。”商榷颤抖着嗓音命令道。
商榷抖着手接过公公递过来的书信,立即拆开,读起信中的内容。
西凉王先是感谢了商榷,感谢商榷承认他这个西凉王,感谢他愿意同西凉议和,只是西凉不需要一个弑父杀兄的王。
他也曾想过就这样浑噩地与这朝野共度一生,可心中过度的罪孽感让他始终无法忘却他是一位弑父之人。
西凉需要一名贤明有度的君王,但绝不是一位背弃孝道,亲手弑父的君王。
信中西凉王同商榷讲了许多。
使者带信回王宫时西凉王早已做好了自戕的准备,是商榷的这封信让他暂时搁下了这自戕的行动。
只是这封信并未阻挡他自戕,反而更加重了他自戕的信。
信中只字未提他弑父之错,可字字句句都在提醒他弑父之事。
他说他会成为一名贤明的君王,他也相信若无弑父之错,他大抵当真会成为一名贤明的君王。
信中西凉王同商榷道:“吾弟年纪尚轻,但谋略有道,只是资历尚浅,还望缙能够不计前嫌,多帮衬些,往后他会是一位较吾而更加贤明的君王,共维两国邦交。”
那到信件的商榷一字一句地认真读着西凉王寄来的信件,不知怎地竟红了眼眶。
但他依旧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硬生生地将泪水憋了回去。
“既然不放心,又为何要自戕呢?”商榷瞧着信中的内容长叹一声,随后将信件重新纳入信封之中,将其收了起来。
赵冠清就立于商榷身侧,信中的内容他也瞧得一清二楚。
古来靠弑父杀兄登基的君主众多,在做出这一举动后负罪自戕的君王,西凉王倒是这世上的独一份。
商榷本以为只要他这封信寄过去能开解西凉王半分,谁承想竟是一点儿作用未起,他还是走向了属于他的,既定的结局。
西凉易主的消息很快便传入了宫中,正同云妃学习刺绣的覃檀得知西凉王自戕的消息后,不由得刺破了手指。
刺破手指的覃檀疼得“啧”了声,云妃见状立即放下手中针线,唤人来替覃檀处理伤口。
覃檀瞧着云妃担忧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她缩回被云妃握于掌心的手,“只是一个小伤口,一会儿便无事了。”
“小伤口也是伤,总要好好处理的。”云妃紧张地起身,转身去寻看了替覃檀处理伤口的物件儿。
瞧着云妃这般,覃檀也不好再推辞什么,只将手递给云妃,由云妃替她处理伤口。
这边才处理完伤口,一直伺候在云妃身侧的公公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宫内。
这公公不是别人,正是后来伺候在商邑身侧的勾祥。
勾祥抬眸打量了眼坐于云妃身侧的覃檀,而后凑近云妃身侧,低头朝云妃低声说了些什么。
云妃闻声立即蹙眉,只瞪了一眼勾祥。
勾祥见云妃这般模样便知晓了她的意思,转身退下。
来到未央宫的这些日子,覃檀见到勾祥的次数屈指可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云妃很讨厌常伺候在身侧的勾祥,但她又不能将他打发了。
云妃替覃檀包扎好伤口,“好了。”
覃檀瞧着被云妃包扎好的伤口勾唇笑了笑,向云妃道了声谢。
这段时日覃檀未曾瞧见商邑来同云妃请安,于是便张口询问了两句商邑的下落。
云妃也纳闷道:“这几日本宫也未曾见到邑儿,倒也真是奇怪。”
“许是忙了吧。”
从望都回来后,商邑便领了宫差,这段时日忙些也属于正常现象,只是怎会忙到来同云妃请安的时间也没有呢?
“许是他有自己的想法吧。”
云妃收起替覃檀处理伤口的工具,将其递给身侧侍奉的宫女。
侍女接过,还未拿稳,宫外突然传来一声雷鸣,惊得侍女跌落了手中的药箱,紧接着便降下暴雨。
明明已入冬,怎会突然下起暴雨呢?
正疑惑着,原本退出宫殿的勾祥忽然跌跌撞撞地跑入殿内,扑通一声跪下,慌忙张口道:“云妃娘娘,大皇子!大皇子他被陛下押入天牢了!”
云妃闻声立即起身,慌忙行至勾祥跟前,“怎么回事?”
勾祥抬手拂去额头的雨水,试探地抬眸瞧了眼坐于云妃身侧的覃檀,而后才哆哆嗦嗦地张口道:“暗害……未来太子妃。”
“怎么可能?”
商邑自小纯良,他怎么可能做出此等腌臜事。
“不可能,邑儿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