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拆,不可能拆!刘扒皮我告诉你,我家死都不可能拆!”
“西城巷三百户拆迁,凭什么人家都是有安置房、有赔偿款,而我家没钱没房,你是觉得我家孤儿寡母好欺负是吧?”
“我告诉你,我麻嫣儿不是好欺负的!”
麻嫣儿拿起身边一根铁锹,就朝中年人冲了过去,气势凶狠。
“哎你干嘛!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刘主任吓得连连后退,忽然一个脚崴摔了个狗吃屎,头上的安全帽都掉了。
“刘扒皮,想拆我家,可以,拿出安置房,拿出赔偿款,否则一切免谈!”
咔嚓!
铁锹一铲子把掉在地上的安全帽拍得粉碎,麻嫣儿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踩在碎片上,反复碾压,“没钱没房,你给我滚!”
卧槽,这女人太凶了!
麻嫣儿太凶了。
刘主任都被她吓得脖子一缩。
明明应该柔柔弱弱,但麻嫣儿够凶、够狠、够泼辣,镇得这一帮专门干拆迁的老油条都有些不知所措。
刘主任哆嗦着腿爬起来,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被麻嫣儿手里的铁锹吓回去了。
他不是官家的官儿,只是西城巷选出来的街道主任,专门负责和拆迁方对接。
半年前,开发商向官家买了西城巷这边的地皮,要做商品房,土地经营权已经让出去了,接下来就是组织拆迁,而拆迁这种事,开发商当然不是专业的,因此就外包给了一个专门干拆迁的公司。
最后,就是刘主任代表西城巷所有房主和拆迁公司对话。
但显然,刘主任和拆迁公司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合作,搞得西城巷的拆迁怨声载道。
要知道,拆迁这种项目,花头向来很多,官家卖地、开发商买地、开发商拨款给拆迁公司拆迁,拆迁公司再给房主拆迁款,这一层层下来,可以盘剥克扣的油水就很多了。
刘主任和拆迁公司暗暗做了些手脚,每家每户扣了点款下来,到了麻嫣儿这一家,他们一见是孤儿寡母,就直接想吞了她们全部的拆迁款。
没想到麻嫣儿不是什么好惹的茬。
跟个刺猬似的,不管你软磨硬泡、好言恶语,都无法说动她拆迁。
刘主任都没辙了。
他愁得头发都掉光了,再不拆迁,不止拆迁公司跟他过不去,开发商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他。
“麻嫣儿,我跟你说,今天必须拆!”刘主任张嘴大喊。
啪!
铁锹重重一拍,麻嫣儿胸前的丰满微微晃了晃,弧度惊人。
她也大喊,“今天我在这里,你拆不了!”
“你……”刘主任还想大喊。
忽然一个口哨声响起,“老刘,还和她瞎比比什么,直接动手啊!”
一个三十几岁,满脸彪悍的汉子走了过来,他理着短小的寸头,身上穿了条黑长袖,撸起的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上满还描着什么青龙白虎的纹身,浑身散发着一股流里流气的痞味。
“黑龙哥!”刘主任赶紧迎上去,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这个汉子是拆迁公司的一把手,其实什么拆迁公司,不过是一个大混子领着一帮小混子的帮会,仗着点凶名肆无忌惮、横行霸道,专门欺负一些善良的老实群众。
“这妞不拆是吧?”黑龙剔着牙,三角眼的视线捉磨着对面的麻嫣儿。
刘主任赶紧把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半年前拖到现在,麻嫣儿就靠着凶狠的泼辣劲儿,愣是把她家房子给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