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束看着他,沉声道:“阿般若确实没有死,当年我和她离开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也确实在一起。但是后来她一直放不下还在南荣叔梧手里的那些族人,她想回来去救他们。我不同意,她一出现,我们的努力很可能功亏一篑。”
“没过多久,我因一件要事和她分开,她就给我留下一封信?,还是回到南蜀来去找族人们。自那以后,我就和她失去了联系,再也没见到过她。”
“所以我确实也在找她,也要找她。”
本来阿般若这件事,郎束是不准备让南荣在州搅和进来的。
可他没办法长时间待在南蜀,又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分身不暇,最后只能交给南荣在州。
“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到吗?”南荣未泽皱眉,“那会不会已经落在狗皇帝手里,遭遇不测了?”
“不可能。”郎束断然否认,他道:“如果阿般若落在了南荣叔梧手里,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弄出动静来,将消息传递出来。我和她有特别的联络方式。但是她没有过。”
他不知道阿般若这些年来究竟在哪儿,但总归不是在南荣叔梧手里就是了。
“她也一定还活着。”
郎束说,“我同她约定过,如果我们彼此谁大限将至,要让对方知道。但这些年我同样没有收到她这样的消息。”
“所以她一定还在某个地方,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不会放弃救人。也许她已经得到了线索和办法,找到她,就能救回那些仅存的族人了。”
这一点,他是没有骗南荣在州的。
南荣在州沉默。
程玉川冷冷道:“你同这个阿般若的关系倒是好。同这个关系好,又同那个好,身边红颜不少,难怪这些年来居无定所,消失常事。”
郎束倏然看向他,话音莫名带着几分生硬的冷意。
“蘅儿是我的表妹,亲的。就如程小姐之于你。”
程玉川一怔,其他人也愣住,没想到郎束和姬蘅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岂不是同南荣在州也是……
他们看向南荣在州。
南荣在州依然平静,甚至平静的有些冷淡,看不出对此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程玉川又很快反应过来:“谁要问你南荣在州母后了!”
“阿般若是我师父的侄女,”郎束说,“虽无亲缘,胜似血亲。”
他看着程玉川,“你还要问谁?”
气氛似乎都随郎束的这话有点不对味起来。
程玉川僵了下,猛地转过头去,道:“我对你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二哥你装的一点都不像。”蔺兰酌感慨说。
“闭嘴!”程玉川有些恼羞成怒,好在凝固的气息缓了许多,然而每个人的神色还是凝重的。
程南枝看着南荣在州捏紧手,就问郎束她最在意的。
“怎么解南荣在州的蛊毒?”
话落,房间里顿时寂静。
郎束无言良久才道:“养蛊者的心头血。”
“那不就是先皇后?”南荣未泽反应的最快,“可是先皇后已经不在了!别的法子呢?”
“也有,”郎束看着程南程南枝,“神农珠。程小姐,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机缘巧合下拿到了神农珠,但是神农珠可解百毒,断骨生血肉,它能够救殿下。”
众人一喜。
程南枝连忙问:“我该怎么取出神农珠?”
郎束正要开口,忽然被南荣在州打断:“我查过很多书籍,你留下的,我也查过了,并无记载能取出神农珠。也许我母后晓得,可她已经不在了。你也不知道,对吗?”
郎束顿住,迎上南荣在州的视线。
一直守在门口的覃明听到这儿看来。
没一会儿,郎束颔首道:“是,我暂时不知道。但我可以再去查查,也许能找到。只是这希望很渺茫,因为族中记载着神农珠的卷轴,全都在当年灭族后的那场大火中被烧毁了。知道实情的人也只存在于那夜。”
“到如今,还无比清楚的,恐怕就只有南荣叔梧……手里那几个族人。”郎束神色如常说。
这话让几人的肩膀耷拉下去。
“也就是说,想要就殿下,首先要做的还是要救回那些族人。因为只有他们清楚神农珠如何取出来。”乌日图道。
郎束看着南荣在州,沉默的嗯了声。
然而这难度无异于登天。
程南枝勉强振作:“好歹是有方向了!那些族人反正都是要救的,我们想想办法。再说要救他们肯定还是要在大婚全,这样也能及时在南荣叔梧下手前拿到法子,不亏!”
她这么说,几人的情绪总算比先前好起来了。
“师父,我还有个问题,”乌日图坐到郎束身边,“这些时日,您到底在做什么呀?”
郎束看着她温和了不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找能用得上的药材。点下殿下吃的那种药,为数不多了,初定能帮他撑过大婚时的变故。”
乌日图深以为然v,也理解了。
那药太珍贵了,药材也都是难得一遇,生长在天南海北,确实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
“再就是找人,”郎束轻声道,“找阿般若,找还有没有其他幸存的族人,万一有呢?”
“最后就是查一件事。”
郎束道:“不过这与你无关,只是我该做的,你不必知道。”
“那我呢?”程玉川再也忍不住质问,“你为什么要骗我这么多年?”
郎束看向他,“我如何骗你?”
程玉川噌的起身,“你告诉我你是一个药材商人!”
“我确实是,这些年也以此为生。”郎束很坦然。
“可你还装的弱不禁风,不会武功!”
“这只是你认为的,我没有点头认过。”
“那你的名字呢?!”
程玉川越问越憋屈,声音都高了几个度,一下子拉过其他人的注意力。
郎束眸光说不清道不明的看他。
程玉川想起来,以往若是如此被这么看着,他早就妥协认错了。
习惯也让他现在差点照做。
但程玉川很快回神,他因此更加生气,几步到郎束面前。
“你说你叫姬越,这是你的真名吗?”
“你说你无家可归,没有亲人,可你徒弟不是在吗,南荣在州是死的吗?我陪你安置的那个宅子不是吗!”
“以前你同我说过那么多,哪一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