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的物资储备也要比我们遇到的丰富。”月灵指着这椭圆装置的屏幕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过我现在的注意力则在这些鱼头怪身上。
我们也在海里的确遇到过海洋生物的蛊物,可是却从来没见过这种能在岸上行动的鱼头怪
我感觉这鱼头怪很可能不会是自然形成的蛊物,而更类似于我们自己遇到的双头怪、壁虎人这一类的人造蛊物。
而这也就意味着这些鱼头怪原先很可能还曾经受控于一部分人。
“你们以前有谁见过这种鱼头怪吗?”我问道。
我这个问题其实主要是想让欧阳菁菁和月尘来回答,欧阳菁菁在缅甸毕竟见过不少我们没见过的蛊术,而月尘之前在被蓝鸟公司和救世军双重监禁的时候,或许也应该见过些稀奇古怪的蛊物。
但她俩都摇了摇头。
反倒是晨曦居然开口了,他说他以前在南麓山的时候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这种鱼头怪,但却听自己的族人说起过,是在海边遇到的,而且他们当时还有几个人被这些鱼头怪杀死了。
我皱了皱眉,如果晨曦所言不虚,那就进一步表明这第三本日记包括这些后续内容的可信度又增高了
此外,他们是在南麓山发现的这些鱼头怪,那岂不是说这玩意儿还真的和蓝鸟公司、救世军都脱不了干系?
我晃了晃脑袋,点开了下一页。
下面是这椭圆装置第二部分的第三页内容:
很快众人便先后恢复了正常,月灵扫视了众人一眼,接着就听聂晓晓冲着月灵说道:“大姐姐,你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
月灵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聂晓晓说道:“姐姐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们呢。”
我不确定月灵这话到底是在哄骗聂晓晓还是她真的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们,难道说她之前也一直在车站幸存者的营地里?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那楼里死了那么多三彩制药公司的人似乎也就不足为奇了。
除了白夜之外,其他人都和月灵一一打了招呼,我注意到月灵看其他人的目光其实还是比较陌生的,我甚至怀疑月灵在离开我们的这段时间内,很有可能已经把他们遗忘了
以月灵的作风来讲,还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因为她竟然对白夜的出现也不闻不问,按常理来说,她理应问问这白夜是从什么时候加入我们的才对。
这也就意味着当她见到贺云的时候很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众人和月灵打过招呼之后,月灵立马冲着我们问道:“你们饿不饿?”
“不饿。”我老实地说道。
“不饿?”月灵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猜你们这段时间应该没吃到什么像样的饭菜吧?走吧,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吃些好吃的。”
“月灵你先等会儿”我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海也问道:“就是啊,你离开小岛之后去哪里了?苏蝶呢?”
月灵皱着眉头想了好长时间才说道:“哦苏蝶啊,她和我走散了。”
“她去哪里了?怎么走散的?”林海追问道。
“到了陆地之后,苏蝶说她有事情要办,然后就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你就这样把她放走了?”我吃惊地说道。
“我哪里知道她会这么不守信用。”月灵耸了耸肩说道:“我当时还以为这个世界是正常的,想着无论她跑到哪里我都能把她找出来,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然后呢?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其实也是才找到这里的。”月灵说道:“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一个人流浪于各大城市之间,直到遇到了他们。”月灵说话间还指了指她身后的车站。
“你来这里到底多久了?”
“三天。”
“是你帮着他们把那宾馆里的袭击者杀掉的对吗?”
“没错。”月灵微笑着说道:“这些袭击者是三彩制药公司的人,他们驱使了一种怪异的变异生物来对这片营地进行攻击,如果没有我,他们就完蛋了。”
“所以他们接纳了你对吗?”我皱眉问道:“我们之前也见过这群人,他们说不愿意收留女性和小孩儿。”
“哦,那现在规矩变了,因为我现在是这里的头儿。”
“欢迎加入。”月灵冲着我们做了个张开双臂搂抱的动作:“刚才我还以为你们是那些袭击者的余党呢,好在看到肖辰了。”
“可我们刚才进入车站的时候没看到人啊。”我疑惑地说道。
“我们都转移到地下了。”月灵指着车站里边说道:“你们跟我进去就知道了。”
说完月灵便扭身摆手示意我们跟上她,我还想开车,月灵说你们这破车直接丢在这里就行了,他们营地里有的是好车。
月灵并没有直接朝着围墙走去,而是转到广场另一边一处倒塌的废墟旁边,这边被大量的破木板子还有烂石碎砖盖了个满满当当,月灵用手在石块上边拨弄了半天,竟然清出来了个小口子,我探头朝里一瞧,发现这里之前应该是进车站内部的人行地下通道,只不过通道的口子已经被堵死了而已。
“这就是你们平日里出入的口子?”我问道。
“之前在围墙那边有个大门,不过后来也用石砖砌死了,他们进出都是翻墙。”
“那车子怎么开出来?”
“有暗道。”
“是这里吗?”
“不是。”
“那这里是干嘛的?”
“是我临时找到的。”
我懒得和她继续废话下去了,我们很快就跟着月灵从这缺口里钻了进去,进入其中之后,月灵立马回身把刚才进入的口子再度用碎石堵上了,我们瞬间陷入到了一片黑暗当中。
不过这黑暗很快就褪去了,因为我们才摸黑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前边隐隐出现了一处光亮,朝着光亮一路走到尽头,我们发现自己似乎走到了候车厅一样的大厅当中,地面上排着满满当当的连背椅,不过这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是头顶处闪着几点微弱的灯光,刚才我们在那黑通道里看到的光亮就是这些灯光。
“你们还有电?”
“没错,有一些自用发电机。”
“手机有信号吗?”
“当然没了。”
“那其他人呢?”
“你很快就能看到了。”月灵笑眯眯地说道。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而且我看到其他人,包括孟雨在内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这月灵之前说话虽然也一直是一副怪腔怪调,可是从我们这次见到她之后的表现来看,她好像比之前又怪了一些
然而我却说不出她怪在了哪里。
我们跟着月灵继续朝前走去,越走我就越发觉不太对劲,这里和地面上一样死寂,完全不像是有人在此地定居的样子。
也不知道沿着通道走了多久,月灵终于在其中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我看到这上边写着“第四候车厅”。
月灵直接轻轻一挥手,门便开了。
里边
依然没人。
“到了吗?”我问道,因为我注意到这候车室里原本是通往火车的通道口也已经被堵死了,不过天花板上的灯光还是亮着的。
“到了。”
“人呢?”
“什么人?”
“你刚才不是说你还有好多同伴吗?”
就在这时,我看到月灵脸上的神情突然变了,她的脸上好像渐渐出现了一些红色的液体,分明就是血迹。
我吓了一跳,急忙朝后退了几步,心说这难不成是碰到模仿月灵的怪物了?我试图寻找林海和白夜等人的帮忙,然而他们这时竟然全部都消失了。
“肖辰帮帮我们!”月灵猛然间分身上前狠狠抓住了我的双肩摇晃起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肖辰!快来救我们!”
月灵的脸上已经完全被鲜血糊满了,红色印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显得极为诡异。
接着我就感觉自己天旋地转起来,无尽的黑暗再度吞没了我
“肖辰?肖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
我竟然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之前宾馆前厅的地面上,孟雨正在我身前担心地摇晃着我的身子。
“哎他醒了!”徐瑶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我猛然坐了起来,把身旁的孟雨还吓了一跳。
这时我才发觉自己脑门两侧都是冷汗,身上的衣服也早就湿透了。
林海和白夜两人正蹲在窗边看着外边的情况,安明亮此时也走到了我身边。
聂晓晓也在旁边注视着我。
“我刚才怎么了?”我皱着眉问道。
“你晕倒了。”安明亮过来把手放在我额头上摸了一下:“可能是体力透支了。”
“体力透支?”我说道:“怎么可能?”
“这段时间大家都没休息好,也正常。”安明亮轻轻拍了怕我的肩膀。
我直接站了起来,林海回头瞧了我一眼说道:“没事儿了吧?没事儿的话我们得抓紧时间走了,否则天黑之前就赶不回去了。”
看上去林海他们似乎以为我刚才只是普通的晕倒罢了,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我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发现我们的那辆白色面包车竟然还好端端停在原地,至于月灵则压根儿就没有。
难道我刚才走到门口的时候晕倒做梦了?
我和其他人确认了一下,孟雨他们果然说我来到门口的一瞬间就倒在了地上。
“我有说什么话吗?”我问道。
“没。”孟雨摇了摇头。
“不过你的眼珠子刚才在快速转动,你是不是做梦了?”还是安明亮很快就把话题带到了点子上。
我微微点了点头,正打算把刚才梦到月灵的事情告诉他们,就发觉此时外边的雨声中似乎还夹杂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看了一眼林海他们,发现他们现在都没什么反应,好像都没听到这脚步。
我直接从身侧把手枪抽了出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那面包车所停放着的位置。
“肖辰你看什么呢?”孟雨在我身旁小声问道,听的出来她的声音有些紧张的样子。
“嘘!”我冲着大伙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外边有人!”
众人听了我这话之后立马紧张了起来。
我脑中开始回忆自己刚才梦中的情景,在梦中的时候月灵盗取了我们的车子,那是不是意味着现在这脚步声就是月灵的?
“哒哒”这声音混在在雨水中实在是很难分辨,我甚至没法听出这脚步声的方向到底是什么位置。
接着就见聂晓晓轻轻碰了我的胳膊一下,我看了她一眼,她立马伸手指了指我右前方墙壁的位置。
“大哥哥墙后边好像有人!”
我本来没打算把聂晓晓的话当回事儿,可紧接着就见白夜也的眼睛也朝着刚刚聂晓晓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刚刚聂晓晓说话的声音很低,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可此时白夜这个职业军人也看向了那里,就说明那边真的有响动。
我和白夜两人同时把枪口对准了距离那墙边最近的一处窗户,接着我便踮起脚尖朝着墙边小心翼翼挪动过去。
外边的雨声更大了,这也正合我意,反正我也不太擅于隐藏自己的脚步声,这雨声正好可以给我打掩护。
我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我甚至担心这心跳声会不会被墙外的人听到。
墙外是谁?是月灵吗?我觉得不太可能,按照月灵的作风,她如果认出了我们,那肯定早就进来了。如果没认出来,那也应该直接进来和我们交手才对。
我们就这样在墙边定立了很长一段时间,到了最后我甚至觉得我刚才听到的那阵脚步声是幻听了。
就在这时,我身旁的聂晓晓突然毫无征兆地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石头直接朝着窗外砸了出去,在她出手的一瞬间,窗外也同时闪出个人影,这石块不偏不倚直接砸在了这人脑门正当中的位置。
我看清了。
果然不是月灵,而是个男人,而且这家伙还戴了个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