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司机按照提醒直接把车停在了物资的旁边。
他们是第一波到的,其他俩家医院的车还在路上。
站在卡车旁边准备帮忙的士兵也不知道药物的类别,就让沈祁安和连至源上去自己选择。
沈祁安长腿一伸拉着车上的栏杆轻轻松松爬上了上去。
卡车上的药品都是分类放好的,消炎麻醉的药物占据了大半个车厢。
“我们搬三分之一吧,剩下的留给麦普那俩家医院他们自己分。”
沈祁安站在纸箱上面,手撑着后腰,视线快速从车头到车尾处略过。
“好,不过我们脚下踩着的这个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一排箱子上面没有写任何字,连至源满是好奇,蹲着身子扒拉着靠近眼前的那个箱子。
“别看了,是急救包。”沈祁安拍掉连至源“胡作非为”的手。
“先把我们需要的往下搬吧。”沈祁安是行动派说搬就搬。
另一边随宁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举着相机拍了几张他们搬运物资的照片。
“想参观一下这里吗?记者小姐。”
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穿着希图斯军装的上将出现在随宁面前,所说的英文字正腔圆,听不出一点希图斯口音。
他太高大了,随宁需要仰头:“叫我随宁就好。”
“OK。”丘吉隆用手指比划了一个OK。
“真的可以吗?”随宁再次确认。
这里与之前的战壕道可不一样,这可是军事基地,虽然是临时的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拍摄取材的,更何况她还是个外国记者。
还是问清楚比较好,省得后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丘吉隆爽朗回应。
这个临时点点俩支队伍的武装力量主要就是保护周边是难民营,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东西。
“方便问一下怎么称呼您吗?”
“丘吉隆。”
“好的丘上将。”
“NoNoNo。”丘吉隆纠正道:“你可以直接喊我丘吉隆。”
随宁这才想到希图斯的名字叫法和华国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们名字一般不会包含姓氏这些,自然是不能分开叫的。
”好的,丘吉隆上将。”
“具体想去哪一片。”丘吉隆问。
“都可以。”随宁回。
在这里拍到任何素材都是赚到,她还需要挑挑拣拣?
“那正好,我们今天这边有演习,你可以去看看。”
丘吉隆带着随宁直接来到一片空旷的区域,远处停着三辆坦克,每个坦克的进舱口处都站着一名士兵。
远处一声哨声响起,三辆坦克开始启动。
装甲车朝着随宁的方向缓缓驶来,直到随宁可以完全看清坦克上方的各个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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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youxs.org?”
随宁都已经捂住双耳做好准备了,www.youxs.org。
“没有,这是演习专门使用的哑弹。”丘吉隆满脸认真地解释道。
“想上去体验一下吗?”丘吉笑着道。
随宁点头,“如果可以那可太好了。”
话落,丘吉隆朝着面前的一辆装甲车喊了一声,“Stop”,接着坐在里面的驾驶员将坦克停了下来。
丘吉隆上前对着站在上面的士兵说了几句后,士兵便从装甲车上爬了出来。
“去吧。”丘吉隆说道。
随宁激动地走上前,手脚都变得不利索了。
她这辈子坐过飞机坐过火车还没有坐过坦克呢。
还真的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事情。
随宁踩着边缘爬上去进入舱口,这个舱口在外面看着挺大的其实只是个窄窄的四方洞,大小只够容纳一个人。
从舱口进入后,随宁直接跳到坦克内一块凸起上,顺着凸起的地方弯腰走到驾驶座斜后方。
前面的驾驶员突然转过头来:“hi,随记者又见面了。”
随宁顿时懵了,随即反应过来带着不确定地语气:“海德森?”
“真好,你还记得我。”海德森笑着道。
随宁尬笑俩声,倒不是记得,而是在这个部队她能认识的大概也只有海德森了。
“对了,你最近还好吗?”随宁开启闲聊模式。
“还不错。”海德森语气中透着愉悦:“我见到我的妻子和儿子了。”
“他们从国外回来了!”随宁惊讶。
从安全的地方回到战火纷飞的希图斯只为见丈夫,这种勇气不是谁都有的。
“对的。”
“他们目前就在坞卡城内,以后有机会带你认识一下。”
“好的。”
打完招呼后海德森转过身去,在驾驶面板上随意地按住几个按钮而后机甲车瞬间提速想着前方驶去。
到中间时还和另一辆机甲车一同沿着圆形方向绕了一圈,就好像在嬉戏打闹一样。
随宁坐在坦克中新奇不已。
行驶到另一头的时候,驾驶座上的海德森说:“你可以体验一下站在舱口的感受。”
受到提醒后再随宁起身来到舱内凸起的地方,打开舱门把身子探了出去。
坦克还在行驶中,随宁站在入舱口出眺望着远方,虽然不是高视角,但也有一番风味。
看完远处的视角,随宁开始打量起坦克上方的各个方位。
在前方有一个很特殊的位置,随宁低下头仔细观察,转身后发现后方有一个同样形状的。
她猜测应该就是放置机枪的位置。
打量完一切后,坦克正好停在了随宁上去的位置,随宁心满意足地从上面下来。
“感觉如何?”丘吉隆笑着问。
“很酷!”随宁不自觉地竖起了大拇指。
“那再去别的地方看看。”丘吉隆继续道。
俩人边走边聊,期间随宁很好奇一件事。
明明现在的武装设备都那么先进简单了,为什么战争的主要设备还是会使用看起来有些笨重的机甲车。
丘吉隆告诉她,
笨重繁冗不代表可以替代。
越是先进的东西使用起来弊端也是最大的。
回到放物资的位置后所有东西已经搬运完成了。
沈祁安双手插着腰站在车子前,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半。
随宁把手中那瓶没开封的水递了上去。
刚刚路过一个帐篷时,丘吉隆拿给她一瓶矿泉水,她也不渴就一直拿在手中。
“哎——不是吧,随记者。”连至源在一旁喊道:“怎么只给阿祁不给我啊。”
随宁尴尬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的确是她考虑不周,主要是她视线中当时就只有沈祁安一个身影。
“可能是她只想给长得帅的吧。”沈祁安幽幽地来了一句。
“阿祁你——”连至源手指着沈祁安脸上愤怒愈演愈烈。
沈祁安像是没看到一样低头拧开瓶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接着举着瓶子挑衅般地扫了一眼连至源。
随宁在一旁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下去。只能无奈向连至源道歉:“连医生实在不好意思啊。”
“没!事!”连至源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俩个字。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就不应该跟这俩人一起出来。
一天之内受一万点暴击。
“不知道可以不可以请俩位医生再帮一下忙。”丘吉隆突然出声,继而又继续道:“我们这边的军医前段时间受伤了,目前区域内还有很多伤员没有就医,不知道俩位可不可以帮忙看一下。”
本来还在幼稚争论的沈祁安,开始严肃起来:“带我们去看看吧。”
随后三人跟着丘吉特来到一个帐篷中。
帐篷里面躺着几个士兵,他们不是缺少胳膊就是缺少腿。
沈祁安拿着从物资车里拿过来的药品走到一个伤员的床边。
随宁跟在他的身后。
处理伤口她可能不太专业,但是在后面打下手那是小菜一碟。
这个伤员是其中一条腿没有了,伤口处用绷带包扎着,但绷带已经被里面渗出来的血渍完全浸染。
沈祁安弯腰解开绷带,伤口瞬间暴露在眼。
黄色的脓水混合着鲜血从伤口处溢出,血肉模糊不已,空气中瞬间充满腥臭味。
沈祁安皱起眉头,拿着镊子和消炎药液开始慢慢处理。
伤口很大,手中的镊子太小不够操作,沈祁安像是在做手术一样下意识把手伸了过去,等待旁边辅助的医生递工具。
刚伸完手后他意识到身侧站的是随宁,于是打算开口提示,思考的一瞬间手中救多了工具。
他低头一看。
正事自己想要的。
沈祁安勾起嘴角对上随宁。
“怎么了?给错了?”随宁看人突然停下来,心里顿生不解。
她感觉沈祁安要的是这个工具啊!
“没有。”沈祁安淡淡道,接过工具后低头继续处理伤口。
伤口大多很严重处理起来很费劲,后续麦普城的医生也加入处理伤口的队伍。
就是这样几人也是一直持续到晌午才处理完那些伤势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