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佬都是我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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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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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乍暖还寒。

“吱呀。”

料峭的春风将窗子吹开,屋内烛火摇曳,雾蒙蒙的雨丝与寒风一同扑到程昭脸上,书案上的纸张被吹得呼呼作响。

榻上,本以入眠的崔见晦揉了揉眼睛,他呓语一声:“怎么了?”

程昭将窗子关好,她答:“只是起风了。”

崔见晦也不再多问,他闭上眼睛却许久没有再入眠。

程昭夜里总会秉烛读书,他原以为是因为程昭白日里要练马术,有些跟不上才如此刻苦。

可是现在上巳节已经结束,程昭却仍然如此......他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程昭重新坐回书案前,纸上是一个用炭笔描摹的小像。

长公主、裴夫人、嘉安、小侯爷......

风雨来要便来吧,无端空想只会是庸人自扰,程昭不是一个喜欢自扰的人。

她恢复心神,将纸张翻转过去,提笔练字,物尽其用,毕竟笔墨都是很金贵的东西。

崔见晦叹气:“近来都是阴雨天,三皇子殿下明日会来吗?”

盛京三月最是热闹,除了上巳节还有游园诗会。

大周的入仕有两个法子,其一是科举,其二便是举荐。

所以,对于紫金书院的学子而言,若是能在诗会上得到高官青睐,那便是事半功倍。

沈元荣便是在两年前的游园诗会上大放光彩,被右相崔净远引为门生,从此仕途一片坦荡。

往日诗会都设在城郊桃林中,曲水流觞,才子佳人。

但今年不同,诗会设在紫金山上,是三皇子特意定下的,据说是因为紫金山人杰地灵。

但程昭却还清楚记得,自己初来盛京时便听说了小侯爷与三皇子的争执。

所以,究其原因具体为何就很耐人寻味了。

程昭一边临帖一边答崔见晦:“我亦不知。”

三皇子对诗会如此关切,近乎是明目张胆地笼络人才,不怕背个结党营私的罪名吗?

党争如此,陛下会不闻不问吗?

弄权这事就像是在诡谲的人心中搅弄风云,可人心难测,这条路亦是。

“落轿——”

待轿子停稳,早已候着的太监这才伸手撩开轿门帘儿,恭敬地喊了句,“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殿下年近而立,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整齐地束在脑后,腰间束着一条精致的玉带,他皮肤苍白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底的青黑给他平添了几分阴鸷。

众人呼啦啦行礼。

三皇子侧头问方书牧,“今日夜饮可准备好了?”

方书牧对这位一心结交朝臣的皇子殿下并无多少好感,若不是崔公身体抱恙,定然是要出面回绝的,不可能让他们在紫金书院结党营私。

可方书牧目前无官无职,他只能应着,“已经备好了。”

话落,三皇子殿下便走在众人最前头进了书院,在一处题诗墙边,三皇子兀然停下脚步,他的脚边碎了两片琉璃瓦。

“明政明德求真求实。”三皇子抚摸着墙壁上的字迹道,“这八个字是我父皇御笔亲书?”

方书牧不解其意,实话答道:“紫金书院初建成时,陛下曾赐下这八个字,希望书院学生能谨遵此言。”

三皇子拊掌而笑:“说得好。”

他话锋一转,勃然大怒道:“可这两片琉璃瓦明显是人为打碎的,损害御赐之物,是为不敬之罪!”

有一个眼生的青衣学童突然上前道,“殿下,昨夜我曾看到程昭在此墙下,是她打碎的。”

另有一巡夜仆从亦上前附和。

三言两语,人证物证,几乎是坐实了程昭的罪证。

三皇子端坐在椅子上,他道:“程昭是哪位,将人带上来。”

程昭本来在藏书阁,两个持剑的侍卫冲进来押着她的双臂,将她带到三皇子面前。

程昭到时便看到这副场面,不待侍卫踹向程昭的腿窝,程昭非常自觉地跪下,“见过殿下。”

三皇子的神色仿佛被薄雾笼罩,看不出喜怒,他道:“杖二十,逐出紫金书院。”

程昭被这突如其来的杖责搞得措手不及,她眼神一凛,思绪飞速流转道:“殿下,学生是冤枉的。”

三皇子指尖轻抬,他身侧的太监立刻大声呵斥道:“大胆,你知你犯的什么错吗,就敢直呼冤枉。”

程昭缓缓道:“学生自然不知,不知自己是因何而受罚,莫不成是不方便明示吗?”

众人这才意识到此事的不寻常,三皇子殿下压根没给程昭辩解的机会,众人不由得怀疑起这事的真实性。

此墙风吹雨打数十年,未经仔细查证又如何判定是有人刻意而为?还有那两个证人,一切未免太巧合了些。

三皇子此时再避而不答,就有不分青红皂白的嫌疑了。

他招手让人将那两名证人带了上来,那两位仆从上前,一口咬死自己昨夜看到了程昭。

程昭看向那青衣学童,她道:“你着青衣,可是书院学童?可守规矩?”

青衣学童道:“是,我是学童,但我向来很守规矩绝无妄言,我昨夜闲逛时看到了你深夜站在此处。”

“是吗?”程昭冷声道:“既为学童,那便是有宵禁的,你如何能在书院闲逛,看到我打碎琉璃瓦?”

程昭步步紧逼:“还是说,你在撒谎?”

青衣学童语塞,额头渗汗,“昨夜,昨夜下雨实在太闷,我才出门闲逛,我真的看到了……”

程昭冷笑打断他:“你方才还说自己守规矩呢?怎么此时又置院规于不顾了?英明神武的三皇子殿下自然不会听从你这种人的奸佞之言。”

突然被扣了一个“英明神武”的名号,端着茶杯的三皇子看向程昭,她三言两语便让那学童的证词变成废纸,原来不是个草包,事情变得有些意思了。

程昭又看向那个巡夜仆从道:“张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张大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程昭道:“书院幽室处久无人居,夜里巡逻的仆从会躲些懒避过那处,但你不同,你做事一直很用心,所以我对你很有印象。”

张大抿着唇,不敢正眼看程昭,他闷声道:“我,我昨晚确实看到你了。”

程昭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隐约意识到藏在暗处要针对自己的人就是眼前的三皇子,可自己此前从未见过三皇子,自然也谈不上得罪。

三皇子当着众人的面强加罪责给她,他多半是想从明面上了结此事的,不然他只需派人暗杀她。

既如此程昭也从明面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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