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九十九次后她富可敌国了》全本免费阅读
郑北将曹家的一众女眷带回了县衙。
二百多名女眷,穿红着绿,披金戴银,犹如二百多只华丽富贵的鸟儿坠落到了县衙这方地界。
有的在哭泣,有的在求饶,有的在拜佛……种种情状,喧嚣吵闹,各房的书吏文员都被引得心思浮动,跑出来看热闹。
县令有些头痛,索性省去了挨个审讯的环节,直接叫师爷下达对她们的处置——
“姜氏、吴氏……葛氏等八人,没入贱籍,充入教坊司,其余诸人,交由官府牙行重新发卖为奴。”
判决一出,现场顿时哭声一片。
县令被哭得头都大了,也不在公堂逗留,起身快步离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对于县令的这个判决,葛曼曼早有预料,因为在来的路上郑北跟她通过气。
曹潭犯下的其中一项罪名,是勾结匪徒(桃花寨)劫掠官银,光这一项就够满门抄斩的了。
县令仁慈,不欲造太多杀孽,所以除了曹潭本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没有判处斩首。
也是因为如今世道乱了,青州节度使,魏铎的顶头上司带头叛变,所以他这个底下的县令也能够不经朝廷允许,对治下的犯人法外开恩。
教坊司,说白了就是官方青楼,供官员以及那些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消遣娱乐的地方。
是县衙礼房的下辖部门。
明面上,这里的官伎是卖艺不卖身的,但若是有官员将官伎带了出去,对其用强呢?官伎还能告官求得公道不成?
又或者官伎想要攀上某个官员,求得放良,自动献身……这些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对于葛曼曼来说,这些情况都不存在,再加上她自身的武力,对于进教坊司当官伎这件事她并不担心。
她反而更担心要被带去牙行重新发卖的楼娘、长乐等人。
“帮我给葛松带个口信,让他赶去牙行将所有人都买下来,安置好。”
她靠近郑北,对他道。
郑北挑了下眉:“所有?这可有二百多人。”
葛曼曼点头,“快去,去晚了她们被别人买走就麻烦了。”
被充入教坊司,起码明面上还有人身保障,但若是被送去牙行卖掉,那就惨了。
说不准会被什么人买下,被卖到什么地方去。
要是被卖到最下等的娼寮里,那真是生不如死。
葛松得到信儿后,先作了一番易容伪装,扮成一名富商模样,而后拿了银票骑马直奔官方牙行,花了一千多两银子,将楼娘等人全部买下。
一次性买下这么多人,可着实是件稀罕事儿,牙行里的人都议论起来,还有不少人跑来围观葛松这位大土豪,更有人围上前想攀关系拉生意。
葛松在人类社会里混了这么久,也懂得了不少人情世故,就算不懂,他也学会了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他对所有人全都笑脸相迎,表现得十分友好和善,还挨个递了名片。
这是葛曼曼教给他的,还亲自参与了名片设计工作。
烫金的名片看起来就高大上,上头写上了葛松的马甲名“宋歌”,以及马甲身份的住址和工作地点等信息。
众人拿到名片,新奇的同时又升起了无限好感。
还起了模仿的心思。
也许他们也可以试着找人制一些名片出来,谈生意时拿出来,不就显得很有诚意嘛?
葛松的一个举动,引发了武陵县的名片潮。
当然,这且是后话了。
葛松应付完这些人后,便带着楼娘等人去了寒鸦寺。
不久前他将这座出售的寺庙买了下来。
今上沉迷修道求长生,上行下效,因此全国道教盛行,佛教相形之下便没落了许多。
许多寺庙都开不下去了。
寒鸦寺便是其中之一。
最鼎盛时期,寺里也有三五十僧众,每日香火不断,如今寺里的僧众都走光了,另谋出路去了,只留下了一个老主持还在坚守着。
葛曼曼交给了葛松一个长期任务——大量购置房地产。
武陵县可是将来乱世之中的一片桃花源,是男主发迹前的龙兴之地,这里的房地产行业是可以预见的兴盛。
而她作为一个知道未来剧情走向的人,提前投资一下房地产很合理吧?
别以为古人就不炒房,炒房这种事儿从古至今就没断过,要不怎么有“长安大,居不易”这句话呢?
那些地段好位置佳的地产,葛松买不着,他就专门盯着那些偏僻的地段,这不,前些日子他在城中闲逛时,就看见了寒鸦寺的出售告示。
只花了五百两银子就将占地几十亩的寒鸦寺买了下来。
随后请龚师傅(之前给葛曼曼修小厨房的泥瓦匠)的团队来将破败的寺庙里里外外翻修了一遍。
他知道葛曼曼喜欢花,于是又请人在寺庙里种植了上百株花树,桃、李、杏、樱、玉兰等等,将一座原本清寂破落的寺庙整得仿佛花园一般。
他原本想给葛曼曼一个惊喜,谁知曹家先一步出事了,只能等以后再带她来这里了。
当楼娘等人踏入寺庙时,便被满目绮丽繁盛的景象惊艳在了当场。
红的、白的、粉的各色花瓣盛开着,望去如云似雾,云蒸霞蔚,与蓝天、红墙、青瓦相映生辉,美得如梦似幻。
清甜的花香缭绕在鼻尖,让人的心神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下来。
一阵暖风拂过,花瓣纷落如雪,旋飞在阳光里。
落在地上,便是一层柔软斑斓的地衣,令人不忍落足。
目睹此景,原本还对未来忐忑不安的众人,忽然就安心了许多。
有些年纪小性子活泼的,早已忍不住跑了过去,在花树下转圈嬉闹,伸手去接掉落的花瓣。
忽然,一阵“嘎、嘎、嘎”的声音传来。
一个老和尚蹲在地上,翘着屁股,鸭子般笨拙地一步步挪动着前行,两只手还模仿着翅膀在身侧扇动着。
一群毛绒绒的嫩黄色小鸭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可爱极了。
这突然闯出来的一个人和一群鸭,立刻令原本宁静唯美的画风突变。
葛松问:“老和尚,你在干嘛?”
那老和尚正是坚守在寒鸦寺的主持寒鸦大师,他将寺庙卖给葛松还有一个附带条件——不能赶他走,还得给他养老。
葛松答应了,多养一个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寒鸦面不改色,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你没长眼睛啊?老衲我在模仿鸭妈妈,带小鸭子。”
说着还站起来舒展了下身体,活动筋骨。
这鸭妈妈还真不是好当的。
葛松:“……”
众人:“……”
寒鸦站起身后,一下子显得无比高大,他的“鸭设”顿时崩了,一群小鸭子惊慌地跑走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又赶忙蹲下身翘起屁股扮演起了鸭妈妈,“嘎嘎”叫着追了上去,边追边撒食。
小鸭子们发现它们的鸭妈妈又回来了,于是不跑了,重新围拢到他身边,干起了饭。
众人再次:“……”
楼娘身后的长乐和无忧对视一眼,莫名觉得以后她们的生活会非常欢乐有趣(鸡飞狗跳)。
教坊司。
葛曼曼几人已经安顿了下来。
郑北得了空,来找葛曼曼,“曹家被带走的那些男丁我都帮你看过了,他们后腰处没有你说的胎记。”
葛曼曼:“那曹淼呢?找到他的下落了吗?”
郑北:“还在找,不过已经有些眉目了,我怀疑他被韩益控制住了。”
葛曼曼:“找到后跟我说一声。”
见他鬓角沁出了汗珠,她拿出一张手帕纸,微微倾身,给他擦了擦。
郑北身体一僵,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因为他怕她身上的香气钻进鼻子,乃至心里。
但即便屏住了呼吸,她的体温,她的呼吸,她的触碰……甚至她的心跳,还是让他无法招架。
“叮!郑北好感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