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娇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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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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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勺浅语次日一早,便出发去了国公府,到了国公府门前那一刻,尾勺浅语犹豫了...

陆国公已过花甲之年,一生征战沙场,却青年丧妻,中年丧女,如今到了老年,尾勺浅语犹豫该不该将这伤疤揭开?

尾勺浅语再三斟酌,决定先去问问国公爷,关于风家的事。

国公府一片喜气洋洋,尾勺浅语听着下人们低声讨论,今日年初二,二小姐要带着小公子,回国公府拜年。

尾勺浅语仿若未闻,径直走向正堂,去见陆国公。

步入正堂,尾勺浅语端正行了一礼,再次给陆国公拜年,便开门见山问道:“外公,风瑾夜他们家,还有其他亲人吗?”

陆国公一听尾勺浅语这话,呵呵笑了起来,问道:“你是看瑾夜那小子,过年太过冷清?那你还与他闹别扭?昨日不见他同你一道来,今日也不见你们一道来?”

尾勺浅语顺着老国公爷的话往下,赞同一般点头道:“嗯,我就是与他闹脾气了,还能回国公府来,他们风家也太人丁单薄了些,就是尾勺家,我好歹有个姑姑呢!”

“傻丫头,风家不单薄,瑾夜他们家,与其他风家并无干系,他们家是从皇家分割出来!”陆国公说着有几分感慨,这是只有老一辈才知道的事情!

陆国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却欲言又止,道:“这事关瑾夜的身份,外公不能私自告诉你,你若想知道,便问那小子去!”

尾勺浅语听到皇家,首先想到太后,依着声音,年龄来看,太后与当年夜袭尾勺家的那名女子差不多。

尾勺浅语皱眉,为何事情都与皇家牵扯上了关系?允铭的事与太后有关,如今风瑾夜也与皇家有关。

尾勺浅语也是想查她父亲的死因,从洛宴清着手,方才也与皇家牵扯上的,这一切,暗中似乎有一只手,在默默操控着...

尾勺浅语也松了一口气,想来当年的事,与风瑾夜他们家无关。

陆国公察觉尾勺浅语不对劲,越发奇怪问道:“你昨日不是说要寻解药去?今日怎又来了?你与瑾夜闹什么别扭他没有同你一道来?”

尾勺浅语心想外公太会聊天,是找准了话题让她往下问,于是马上撒娇道:“他用一个刺客试探我,我将藏渊拔了出来,杀了刺客,然后扔在他脚下,他就生气了!”

尾勺浅语皱着眉头,委屈巴巴问道:“外公,你知不知道风瑾夜,为何如此宝贝他那把藏渊剑?”

陆国公欢喜尾勺浅语同他撒娇,这总让他感觉女儿还在身边,有外孙女在,陆国公总能喜逐颜开,笑道:“你这小妮子竟是为了一把剑吃醋,藏渊是瑾夜他母亲留下的,当然容不得你随意乱扔!”

“他母亲?”尾勺浅语声音有些颤抖,那个女子会不会是风瑾夜的母亲?

尾勺浅语无法思考下去,但脑袋很清晰,当年十三岁的风瑾夜在关临城,谁能拿着风瑾夜的佩剑去峦都杀人?

答案呼之欲出,可尾勺浅语拒绝这个答案,脑袋里不住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一切是太后所为!

尾勺浅语唯一能抓住的一根稻草是,风瑾夜的母亲,在她五岁时就去世了,可是惯性思维很快用“炸死”两字打碎了她这一想法。

自欺欺人并没有用,尾勺浅语脸色发白,两眼无神,对陆国公道了一句“外公,浅语先回去”,就急急忙忙往外走,却撞上了迎面而来一堵人墙...

风瑾夜往年若在越都,大年初一,都会上国公府拜年,今年成了国公府的孙女婿,他便随了越都的风俗,挑了年初二上门。

但其实,风瑾夜昨夜便知道,尾勺浅语今日会来国公府,他是看准了时辰,来将尾勺浅语带回战王府的。

尾勺浅语此刻,最想见的人,是风瑾夜,最不想见的人,也是风瑾夜,心里万分矛盾,想狠心一把将风瑾夜推开。

风瑾夜却将尾勺浅语扶定,拉了拉她的袖口,尾勺浅语知道风瑾夜在检查她的伤口。

尾勺浅语想甩开手就走,可奈何甩不开,风瑾夜抓着尾勺浅语的手腕,带着尾勺浅语又进了正堂。

风瑾夜向陆国公行礼,算是拜年,而后转向尾勺浅语讽刺道:“王妃方才定是问了国公爷许多,还不解惑?不凡说出来,本王给你一一解答!”

风瑾夜昨夜回到战王府,想了一番,明显尾勺浅语问的话不对劲,而后想起,她醒来第一个反应,是要来国公府,便能猜到她方才定然也问了国公爷许多。

风瑾夜肯定,尾勺浅语想知道的与他有关,他不满尾勺浅语不信任他,胸腔里一股怒火莫名就烧了起来。

尾勺浅语自然也听出来,风瑾夜那句阴阳怪气的话,原本就委屈,风瑾夜没有温言宽慰,反而冷眼相对,尾勺浅语瞬时就炸了:“我是怀疑你了,怎样?”

“凭什么你可以怀疑我,我不能怀疑你?”尾勺浅语冷笑,忽而有些懂“为什么人年少时,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听到尾勺浅语直言不讳说怀疑他,风瑾夜怒火越燃越烈:“本王怀疑你,那是本王亲眼所见,是你刺杀本王!”

尾勺浅语脸上似凝结了一层严霜,语气如冰一般:“那你倒是杀我啊!你倒是报你的一剑之仇啊!”

“你!”风瑾夜恨不能把眼前这个女人掐死,却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尾勺浅语成功把风瑾夜气得跳脚,转身便走...

风瑾夜生气是生气,却还是控制不住跟了上去...

风瑾夜受不得尾勺浅语转身就走,总觉得不跟紧,他便会找不到她。

风瑾夜也受不得尾勺浅语哭,又觉得不跟着,她不知道会躲哪里哭。

可风瑾夜未想到,尾勺浅语回的是战王府!

风瑾夜心下正松一口气,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尾勺浅语去的不是之语楼,而是听风楼。

尾勺浅语的性子是,谁让她气急了,不好受,她绝对让谁不好受百倍千倍,直到她好受了为止。

但,这世上能让尾勺浅语如此生气的,大概也只有风瑾夜。

尾勺浅语火气冲冲,“嘭”一声就推开了房门,直奔风瑾夜的书案台,随意翻了个底朝天,在画纸下面找到她前日给风瑾夜的红封。

风瑾夜油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预感,伸手去抢,可只听“嘶”

一声刺耳,红封成了两段,而后“嘶嘶嘶”几声直接成了碎纸屑。

风瑾夜气极,但还未发火,尾勺浅语便横手一扫,书台上的东西全摔在了地上,除了几张画纸,几本书,几乎一概物拾都应声而碎...

风瑾夜看得目瞪口呆,尾勺浅语没有看风瑾夜一眼,接着又出了房门到院子,就站在挂满红封的枫树底下,像极了是在等风瑾夜的。

风瑾夜跟着出来,见到便是这幅画面,那一刹,一女子从枫树下奔向他的画面,又从风瑾夜脑海中一闪而过。

可尾勺浅语转眼一跃,便上了枫树,风瑾夜不想让尾勺浅语方才撕红封的画面,再次发生,纵身一跃也跟着上了枫树。

风瑾夜不知为何,他不想让她毁了这棵树。

尾勺浅语可不管风瑾夜怎么想,伸手去拽红封,风瑾夜快一步从背后抓住尾勺浅语的手,将尾勺浅语揽在怀里。

尾勺浅语未动,也未说话。

许久,风瑾夜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尾勺浅语耳后响起:“本王错了。”

一时之间,一束静默之后,风瑾夜心里觉得,这位姑奶奶总该消气了,他堂堂战王爷,何时如此低声下气与人道过歉?

如风瑾夜所料,尾勺浅语转过身来,对着风瑾夜淡然一笑。

树上两人极为靠近,风瑾夜晃神,甚至觉得空气有点不够呼吸。

可尾勺浅语消未消气,风瑾夜不知道,但很快风瑾夜便醒觉过来,尾勺浅语在解他的披风,正是入宫那日,她亲手递给他的梨花刺绣披风...

那一刻,风瑾夜觉得他简直要被尾勺浅语逼疯了。

“不准!”风瑾夜怒道。

风瑾夜并没有制止尾勺浅语解他的披风,可他就是不准!

不准她要把所有一切收了回去!

尾勺浅语把解下来的披风,摔回风瑾夜身上:“你看战王爷有何了得?打架,打不过我;吵架,吵不过我;生气,不但气不过我,还没地儿撒气!”

允铭刚从暖阁出来,看着风瑾夜直摇头,心道:谁惯出来的,谁受着!

“初九!”尾勺浅语唤了一声,初九怀疑他听错,怎么他觉得这一声,比他家王爷喊他,还恐怖几分。

“奴才在。”初九诺诺回了一句。

“将今日备在听风楼的晚膳,摆到之语楼,现在开始,直到元宵佳节,听风楼都吃素的,你若敢阳奉阴违,你就试试本王妃打死你,你家王爷会如何!”尾勺浅语威胁恐吓意味十足,当着风瑾夜的面,全然不掩饰。

允铭在树下,火上浇油道:“我可以回西伯侯府吗?有肉吃,我有毒也不怕!”

“允铭,别怕!你的饮食起居,有冬暖负责!”尾勺浅语目不转睛看着风瑾夜,回了允铭一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此刻风瑾夜的心,已经凉得半透,这个女人,真的是上房揭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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