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生!”
贺忠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嘴唇哆嗦着叫出声。
管家腿忍不住打颤,这怎么可能?明明早上他给少爷换衣服的时候,人都已经咽气了。
他扶着站不住的贺忠,哭丧着脸:“老爷,少爷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贺重闻言,两行老泪流下,泣不成声:“儿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有什么心愿,就给老爹托梦,安心去吧。”
江映柳出声提醒道:“贺老爷。”
贺忠充耳不闻:“若是可以,来世还投胎到咱家啦,咱爷俩继续做父子.......”
江映柳继续喊:“贺老爷。”
贺忠有些不满,抹了把泪,看向江映柳:“这位姑娘,你有什么事吗?非要打断我和儿子说话。”
江映柳无奈道:“贺公子三魂六魄俱在,身上并无鬼气萦绕,他还活着。”
贺忠一愣,见贺云生身后有道明晃晃的影子,走上前再一看,有呼吸,有心跳,手也是热乎的。
“哎呀!”贺忠瞬间扑上去抱住贺云生,嚎啕大哭:“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
贺云生却有些摸不着头脑:“爹,我这是怎么了?”
“你晕倒在书房,叫也叫不醒,连气都没了,大夫都说无力回天,爹以为你被那妖怪害了啊!”
贺云生听到妖怪二字,脸色难看了一分,贺忠权当是儿子是被吓的,当即请了郎中检查身体,郎中只道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外,并无大碍,只要多加休息即可。
“李大夫你可检查清楚了?我儿真的没事?”
贺忠瘫坐在椅子上,心有余悸,他揉着胸口,一阵后怕。
“没事。”
李大夫收拾药箱,乐呵道:“少爷真是有福之人,老朽活了几十年,还未见过有人起死回生,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贺忠仍不放心,怕儿子再出什么事,得知江映柳捉妖人的身份后,重金聘她为青竹镇除掉祸害。
“虽说我儿大难不死,万一那妖怪卷土重来,还要夺他性命可怎么办?”贺忠恳求道,“还请姑娘救我儿一命,贺某必有重谢!”
他说着一挥手,立马有几人抬上两箱沉甸甸的珠宝银票。
江映柳似乎有些无奈:“捉妖的事,我自会尽全力,至于这聘金,老爷还是收回去吧。我江家几十年来降妖除魔,从未收过一分一毫的好处。”
贺忠从商几十年,早就成了人精,他给了江映柳一个“我都懂”的眼神,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既如此,待会我命人偷偷把聘金送到江姑娘房间。”
怕江映柳不放心,他还特意补充一句:“放心,不会有人看见。”
不巧听到的谢重川扑哧笑出了声。
江映柳;.......
她脸色瞬间冷下来,严肃道:“不必了。”
岑月就这么跟着男女主住了下来,捉妖的事她也忙不上什么忙,索性把注意力都放在薛阑一人身上。
两人的住处仅有一墙之隔,经过几天的观察,岑月发现薛阑每日晨起都会练上半个时辰的剑,而后沐浴洗漱,还有逗猫.....
贺府不知哪来这么多野猫,自从薛阑喂过它们一次后,这几只猫每天清晨都会准时爬在他院门口,讨要鱼吃。
昨夜刚下了场急雨,闲居院门口的青竹芭蕉还湿漉漉一片,幽绿碧意,沁人心脾。
一个黑衣少年蹲在地上,眉眼也像被雨水洗过一样似的清亮。他手里拿了个瓷碗,四五只花猫在他脚边不停打转,眼巴巴望着碗里的炸鱼。
“想吃?”
薛阑捏起碗里炸的金黄酥脆的鱼,在几只猫面前来回晃悠,就是不扔下去。
“看你们表现。”
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不甘的叫了几声,直接趴在地上,撒娇耍赖似的打起滚,它眼珠亮亮的,带着些讨好可怜的意味望着薛阑。
终于,薛阑大发慈悲的扔下了炸鱼,几只猫顿时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的吃了起来。
而始作俑者却悠闲起身,看着张望许久的岑月:“怎么?你也想吃?”
她低头看着花猫嘴边的炸鱼,黄澄澄的酥皮包裹着纯白软糯的嫩肉,看上去鲜香可口。
貌似做的还挺好吃?
岑月没话找话:“薛公子,这鱼是你做的吗?你竟然还会做饭?”
这家伙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使唤起人跟少爷似的,没想到还会做饭。
薛阑嗯了一声。
脚边的猫已经将碗里的鱼风卷残云似的消灭干净,四散而去,薛阑捡起碗,作势要进去。
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脚步一顿,讥笑着看了岑月一眼。
“岑姑娘不是每日都要趴在墙头偷看吗?怎么会不知道这鱼是我做的?”
卧槽,竟然被发现了......
岑月瞬间面露尴尬,杵在原地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薛阑扫过她红透的耳根,冷笑一声,径直进了拱形门。
由于被薛阑拆穿,用早膳时岑月还有些尴尬,坐的离薛阑远远的。
贺府不愧是大户人家,早餐用素雅精致的瓷器装盘,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
螃蟹清羹,燕窝鸡丝,乳饼豆糕,水晶虾饺,应有尽有,怕是十几个人都吃不完。
岑月看的眼花缭乱,一时竟不知从何下口。
江映柳也不由得愣住,她衣食一向清简,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过于丰盛的早饭,看这卖相,估计装盘都要耗费不少时间。
贺忠对她们的反应很是满意,嘿嘿一笑:“随便吩咐厨房做的,大家就凑合着吃吧。”
谢重川率先动了筷子,他夹了一块水晶龙虾包连连赞叹:“自从离开临都,好久没尝过这么正宗的味道了。”
“哦,公子是临都人?”贺忠笑了笑,“看公子谈吐、气度不凡,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公子?贺某行走江湖多年,这临都有名有姓的人家还是知道一些的。”
谢重川笑道:“无名小卒而已。”
贺忠看他不想说,十分有眼力见的闭上了嘴,转头又去恭维一旁的薛阑。
“薛公子长得俊俏,又有一手好剑术,我听下人说公子每天都要晨起练剑。本就是同辈翘楚,还如此勤奋刻苦,当真难得。”
贺忠不亏是商人,能说会道,嘴像抹了蜜一样。
薛阑似乎对这一招很受用,脸上噙着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