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病院卷宫斗》全本免费阅读
见到那令牌,几个官兵都脸色惨白,其中的几个更是吓得两股战战,互相看着对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首的官兵方才还张扬跋扈,如今现在却是畏畏缩缩,仿佛见了鬼一样。
宁远大感奇怪,拾起那块令牌,凝视着他们。
怎么这些人的态度竟突然恭谨了起来?宁远正心中奇怪着,却见为首的官兵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人恕罪。”
他身后的官兵们都纷纷跟着他一跪不起,磕头如捣蒜:“望大人恕罪。”
这几十个官兵围着个小姑娘磕头,余二娘和余小丫看呆了。
宁远愣了一刻,倒也是没客气,让这群人先是给余二娘和余小丫赔罪道歉,又是让他们去给屋子内被破坏的陈设赔礼道歉,再买回新的来。
官兵们如临大赦,都各干各的起来。
余小丫扯着宁远的衣角,将宁远拉到一旁,悄悄问她:“大姐姐,你……你好厉害,那几个虎背熊腰的凶男人居然都听你的,他们还那么怕你。”
余二娘忍不住开口:“宁姑娘,你到底是谁,你说吧。”
宁远神情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显然,这群人畏威不畏德,也不清楚宁远的身份。他们畏惧的,恐怕是宁远手中的那块铜牌。
那块铜制令牌是那么的平平无奇,除了表面刻有一些繁复的花纹,还有表面那个大大的“无”字,再也挑不出一点儿出彩的地方。
余娇娇为什么会给她这个?她又是希望自己拿着这块令牌,做些什么?
宁远一时之间有些糊涂,也并没有如实回答余二娘和余娇娇的话,她推脱了几句含糊的话,蒙混过去了。
不出半天,茅屋内的陈设恢复如新。官兵甚至还自费从镇上买来了木材,几十个壮汉一道将茅草放下来,亲自打了一个结实的屋顶。
因为害怕惹事上身,余家村的人本来都龟缩在屋内不敢出来,见此奇景,也纷纷出门围观。
飞扬跋扈的为首的官兵像一只做错了事的狗,低着头,对着宁远低眉顺眼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人不要见怪,不要见怪……”
见官兵如此的卑躬屈膝,宁远本来满腹狐疑,却害怕自己蓦然开口询问令牌的作用而招致怀疑,便中气十足地答道: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要道歉,就对着屋子的主人道歉啊!”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什么时候,她们两人原谅了你,我也就原谅你了。”
官兵们闻言不敢怠慢,小跑着跪在余二娘和余小丫面前求爷爷告奶奶,几十个汉子围绕着她们痛哭流涕。那阵势,竟好像余二娘和余小丫是什么皇帝一样。
这收税的官兵,乃是民间人人唾弃的毒瘤。当朝赋税高昂无比,田税高,盐税也高,连大家庭里添了新丁,也要收取高昂的“人头税”,以至于贫困的农民,竟连孩子也不敢多生。
税收养肥了一群贪官污吏,手下漏出的那点儿油水,也使得收税的喽啰吃饱喝足,因而显得十分倨傲。
倘若是有钱有势的大官吏,那边陪笑着走个过场,可如果家境贫困,交不上税的,却又“取之尽锱铢”,交不上的,就明抢。天下苦这群人久已,可是她们这种贫民百姓,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可是,这群豺狼虎豹,竟轻而易举地被宁远吓到了。
这很好,仰仗着宁远的光,她们姐妹二人以后也不会挨欺负了。
可这宁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
余二娘瞅着一旁的宁远,不说话。
余小丫显得十分得意,叉着腰说:“谁让你们以前这么欺负我们?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啦?”
官兵磕头如捣蒜:“哎哟,小丫姑娘,小丫姑奶奶,您以后就是借我们一千个胆子,一万个胆子,我们都万万不敢啊!”
第一次有人叫她“姑奶奶”,还是曾经最最欺负她们的讨厌的官兵。余小丫心头出了一口恶气,此刻觉得又是好玩,又是新奇,便咯咯笑着,命令这群大汉跪在地上学狗爬。
余家村的村民窃窃私语,只道余二娘和余小丫怕是撞了天大的好运,结识了个贵人。
“看来以后咱们可得对这两姐妹恭谨点了。”
“是啊,咱们村虽然多灾多难,但也许会飞升什么龙凤哩。想想从前那个娇丫头,本来死了爹娘,没人照顾,可是却攀上了天子!我看这两个丫头也不一般。”
“唉,说到娇丫头,从前她信誓旦旦地保证会替咱们讨回公道,可是她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一次。”
“是啊是啊,我们可都盼着她回来……”
余二娘心中思绪万千,犹豫了一瞬,便朝宁远走来。
有个官兵在地上乱爬,抓住了她的裤腿,仰着头试图学几声狗吠来讨她开心。余二娘淡漠地扫了他一眼,想着从前他们那般蛮横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厌恶,一脚踢开官兵,继续前行。
她对着宁远作了一个揖:“不管您到底是谁……但多谢贵人相助。如此大恩大德,二娘没齿难忘。”
宁远摆了摆手,说:“不用客气,这一切不过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你机缘巧合之下救了我,我也就机缘巧合下救了你,我们扯平了。”
余二娘摇摇头,道:“我们不过是为你提供了一碗水,一张床,如今世道艰难,平民举步维艰,你这般救了我,救了小丫,这份帮助是我们不能及的。”
宁远微笑:“论迹论心,你们都担当得起,只是……”
接着,她长叹了口气,喃喃自语:
“只是……平民举步维艰,举步维艰……我总觉得是不该如此的。可是我该有什么办法呢?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余二娘听到宁远的呓语,心中暗吃了一惊。想了了一瞬,她谨慎地开口道:
“小人不愿去奢求什么,若贵人心中替我们不平,只需要到时替我们行个方便即可。”
宁远奇怪地看了余二娘一眼,“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有什么计划?”
见余二娘迟疑的模样,宁远愣了一下,却又笑了一声,“我不问便是!余二娘,我总觉得你是个很有志气的人,你不应该被限制在这方茅草屋里……”
余二娘低头,眸中却闪过锐利的光,一闪而逝。
拜别了余二娘和余小丫,宁远抓来一个官兵,在僻静无人的树林,寒着脸问他:
“近日状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