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病院卷宫斗》全本免费阅读
宁远沉默了一瞬,扫开阿忆的手。
看出了阿忆的意图,宁远霎时觉得有点恶心。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饶是如此,她也不愿意领阿忆的情。
宁远叹了一口气,以后宫娘娘的身份叫停了来来往往,正要把余娇娇府邸搬空的太监们。
太监们看看气得脸色铁青的阿忆,又看着深色凝重的宁远,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匣子物什,听从了宁远的命令。
宁远叹了口气,对阿忆说:“抱歉,我始终不愿意与你这样的人为伍。”
余娇娇抬起头来,飞快地瞟了一眼宁远。
阿忆被毫不留情地拂了面子,袖中攥紧双拳,但脸上还是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娘娘说什么呢。小女子本以为这半路出家的狐媚女子使出什么诡术,把皇帝表哥生生迷惑住了,未曾想到她不光迷惑住了表哥,竟连娘娘也迷惑住了,好一出打巧儿的‘我见犹怜’。只是娘娘此时表现得这么大度,不知道是做给外人看的,还是真的那么宽宏大量,愿意把枕边人拱手相让?倘若是后者,那阿忆还真是对娘娘刮目相看了。”
宁远很平静地说:“你这次还只是反唇相讥,没有上升到动手的地步,才倒叫我刮目相看吧。”
阿忆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不说这个,所以娘娘为何要帮这个小蹄子?”
顿了顿,她恍然大悟似的,“或者说,你们压根就是提前认识,或者早就结成同盟,为的是将皇帝表哥的宠爱牢牢地抓在手里,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是这样?”
宁远说:“不是,我不认识她,也没打算帮她。只是我觉得看到你这种行为,我觉得有义务阻止你,不论被你欺辱的这个人是谁,我都要出手的。”
话说到这儿,连宁远自己也吃了一惊。
她记得,曾经自己是一个多么不爱管闲事的人,又是一个多么懦弱胆小的人。
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很害怕和他人产生冲突,更不愿意主动介入他人的冲突。
但,此时此刻,她却听从了内心的声音,第一次光明正大站出来制止了,她所不认可的“不义”。
出乎意料地,宁远觉得自己竟稍微成长了一点儿。
这种变化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这么想着,余娇娇却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她很不顾形象地将自己的乱发别到脑后,先是恶狠狠地盯了一会儿阿忆,又是用着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宁远。
阿忆用着鄙夷的目光回瞪过去,又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可余娇娇却只是抢过了地上那堆破铜烂铁,双手抱着木匣,摇摇摆摆地往寝殿走去。
有机灵的小太监瞥了一眼宁远,见宁远对他点点头,便搬起剩下的东西,随着余娇娇一起往回送。
于是,其他太监也效仿着,纷纷把花费半天功夫打包搬运出来的物什往回送。
阿忆本来打算狠狠给这新来的野丫头一个下马威,未曾想到宁远一来,这半天的辛苦都白费了。
“喂,你们怎么都往回搬啊?我不是让你们把这丫头的东西都搬走扔掉吗?你们怎么可以不听我的话!”
阿忆咬牙切齿地呼喊,却没一个人理会她。
面对阿忆的大叫大嚷,太监们心虚地匆匆离去,阿忆气得发疯,却无可奈何,只能徒徒看着人来人往,却不再有人因为她的命令而停留。
毕竟宁远是后宫娘娘,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又深得圣宠,对比起来,阿忆名不正言不顺,宁远一出现,这些下人们所认可的的主子,显而易见的轮不到阿忆头上。
越想越气,看着在一旁云淡风轻的宁远,阿忆终于忍不住诘问道:
“你怎么偏偏就和我对着干啊?”
宁远忍不住反唇相讥:“没有啊,我只是和看不惯的事对着干,只是碰巧,这些我看不惯的事都刚好出自你手罢了。”
宁远嘴上这么说着,心中更是明白了:
从前她顾忌着许多事,换来的只是阿忆一次又一次的欺凌。
倘若如此,还真不如撕破脸来,大闹一场。
总要给恶人点点教训才是。
阿忆怒气冲冲地瞪着宁远,宁远也气定神闲地回看着她,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
阿忆跺了两下脚,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见阿忆离去,宁远心中才算松了口气,本打算进屋和余娇娇再交待些什么,可是盘算来盘算去,余娇娇终究也不是个会领情的人。与其寒暄,还不如直接打道回府来得自由快意。
宁远也没指望着余娇娇领情,她只是想无愧于心罢了。
这心,自然是自己的心。
与旁人无关。
想到这儿,宁远顿时觉得一阵轻松,只觉得秋日飒爽、日光迟迟,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一连着过了几日,宁远也觉得心情很好,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样子。
朝阳殿内,她侍奉在胤霆身边,在一旁替胤霆专心研墨。
胤霆提笔在金表纸上写什么军机要务,宁远又很自觉地不敢看,只好强迫自己的视线聚焦在手边的砚台上。
龙涎香熏得整个大殿空灵肃穆,而宁远却固执地在香中加入了肉桂,这样一来,空气中带了丝凉飕飕的甜味,在冬日里竟显得温馨可爱,颇富些家常气息。胤霆本来对这件事颇有微词,觉得有损皇室威严,可渐渐地他也觉得习惯起这股若有若无的甜,连带着沉闷的情绪,也变得微微明快了一点。
胤霆提笔写了几个字,漫不经心地说:“阿远,近日心情不错?”
宁远诧异地瞥了一眼胤霆,又将目光收了回去。
她拿着墨块儿在砚台上画着大圈儿,状似无意道:
“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胤霆闻言笑道:“朕?朕还不了解你么。”
宁远嘻嘻哈哈地笑:“皇上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脑中储藏的东西包罗世间万物,可未曾想,如此英明伟岸的一名男子,居然也能这么细致入微的洞察臣妾一名小小女子的心思。”
胤霆说:“这有何难。你近日穿得这身绛色衣裳,很是明艳活泼,又一直大呼小叫,时不时哼哼着小曲儿,自然是心情尚佳了。”
宁远心情大好,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见猜中宁远心事,胤霆嘴角微微翘起,道:
“说吧,什么事令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