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命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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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真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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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命录 (.)”!

李元锦右手结剑指,手上却好似缀有万钧重物一般沉重,他不得不伸出左手托住右手手腕,勉强维持着对半空金色文字的控制。

仓裳仰头看着剑炉之上的金色先古道文,不管是原有的文字还是李元锦刚才新书写的,每一个都光彩流溢灵气勃然,丝毫没有半分书写瑕疵在里面。

仓裳微笑点头道:“小子,想不到你还有几分悟性。”

李元锦被手中的金色文字坠的已经浑身僵硬,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老爷子,我撑不住了,能不能等会再夸?”

仓裳笑道:“可以了,沉字入炉。”

李元锦如蒙大赦一般,右手剑指缓缓下移,那四十四个金色文字就随着他的手指逐渐沉落,没入到了剑炉滚烫的熔浆之中。

仓裳张开双手腾空而起,宽大的袍袖被剑炉升腾的热气鼓胀的猎猎作响,他悬浮在剑炉十丈之上,闭目凝神之后,缓缓睁开双眼,右手五指虚构如持毛笔,在剑炉之上凌空书写。

随着他的手腕扭转,好似笔走龙蛇一般,剑炉的熔浆之上,也开始出现了一道道宽大的笔迹,悬浮在熔浆尺许之上缓缓铺开。

仓裳书写的极其缓慢而有力,可以看出他的消耗也十分巨大,额头之上已经泛起了微微白汗。李元锦籍着仓裳借给他的毕生学识尚未消退,也认出了仓裳现在正在书写的是一个什么字。

仓裳长长顿笔,那个字终于完全写就,一股拂面而来的锋锐之气,将李元锦几乎从剑炉的边缘之上掀翻,那是一个以先古道文写就,蕴含一丝大道之力的,剑字。

剑字写就,也开始缓缓的沉入剑炉之中,剑炉之中顿时好似开锅一般,泛起起了无数细碎的波澜,炙热的熔浆四下飞溅,好似有一只蛟龙在熔浆之中扭转身形,翻江倒海。

半空之中的仓裳缓缓平复了一下气息,伸手自怀中取出一粒豆子大小的东西,扬手扔进了剑炉之中。

那颗豆子落入熔浆正中,从下落处开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很快就蔓延到了剑炉边上,熔浆的翻腾之势瞬间平息,开始随着那个漩涡飞速流转。

仓裳开口道:“元锦,割腕放血。”

李元锦毫不迟疑,右手剑指划过左手手腕,立刻就有一股鲜血喷出,落在了剑炉之中。鲜血并没有就此烧灼掉,而是随着那个漩涡层层递进,在巨大的螺旋之中,划出了鲜红的一道。

随着那红色的鲜血落入了漩涡中心,剑炉之上无数年积累下来的剑意开始蠢蠢欲动,好似天河倒卷一半,向着底下的剑炉汹涌而至,全都顺着漩涡中心没入熔浆之中。

只是这漫天汹涌剑意投入炉中,却并为就此消散,而是好似众星拱月一般,从熔浆之中拥簇出了一柄长剑。

熔浆漩涡中,好似出水芙蓉,又似小荷露角,万千剑意簇拥出一座小小的孤峰,孤峰顶上,插着一柄通体灼红的三尺青锋。

仓裳再度开口喝道:“取三心热血,滴于剑上。”

李元锦闻言而动,心口、眉心、舌尖三处开裂,各自飞出一滴热血,在半空之中汇聚一处,撞在了长剑的剑身之上。

那滴鲜血,在剑上撞开了一朵小小的鲜红菊花,却不曾下落,而是骤然散成了无数细小的血丝,在剑身上瞬间游曳。剑身之上散发出一阵阵红色的微光,剑身缓缓归于平静,其上的灼红之色也逐渐褪去。

剑,成了。

天空之上,骤然有无数风云汇聚,好似墨池翻涌一般,无数雷霆在云间窜来窜去,隆隆之声响成一片,竟然是一片劫云骤然而至。

荆山的剑炉,虽然要过法阵而入,但并不是在某处小乾坤之中,而是隐于山后的群峦之中,只是四周幻阵迷阵无数,困阵杀阵层叠,想要自外突破,真是难入登天。

只是这劫云却不管你这些,在剑炉之上肆意张扬,只是因为诸多阵法遮掩,外面的人却丝毫也看不见。

李元锦仰头看着劫云,大声的问道:“仓先生,我才不过看看元婴之境,这劫云究竟从何而来,可是先生您又有了突破?”

仓裳哈哈大笑道:“小子,这劫云并非冲我而来,而是冲着你的剑来的。当年轩辕氏铸剑而成,威胁到了天上的先天神灵,而勾十万天神窥伺,引亿万雷劫相罚。”

“你这剑那是我仿先人之法练成,虽然远不及先祖仓颉书写了全篇先古道文,但是这四十四个字,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看来此剑,出世既是仙兵,故此才要遭受雷劫。”

“渡过此劫,这剑才能正式问世,若是渡不过,就会再度变成一堆碎片,其上的先古道文,也会给上天收走。”

“小子,敢不敢举剑向天?”

李元锦之前在上清宗,曾经见掌教成瑜渡过天劫,再早的时候,无有先生,也是天侑师兄授剑之时,见识过震霄杀生剑,更是自己好运,曾经使出过此剑半招。

对于天劫,李元锦旁观数次,早就有了几分认知,心中的敬畏也比同境界的人来的更深,此时天劫临头,未免是有几分犯怵的。

只是让他退让,那更是绝无可能,他飞身上前,伸手握住长剑剑柄,将剑奋力抽出,直指向天!

“轰隆”一声,劫云之中突然一声炸响,像是对李元锦此举表示了万分的不满和愤怒,云层之间雷霆烁烁含而不露,更是对他无尽的威胁和警告。

但是李元锦根本顾不上这些,口**声喊道:“仓先生,请恕我僭越之罪。”身子已经拔地而起,仗剑越过了仓裳身边,悬空站立在他头顶。

仓裳笑了笑,李元锦此举,他如何能不懂是为了避免天劫将他误伤,老爷子只是笑了笑,稍稍闪身让到了边上,静静地看着李元锦如何应对这天劫降临。

李元锦忽然想起了那一段豪壮至极的宣言,竟然也学着那位先贤圣人提剑向天,铿锵出声。

“我既生于天地,自当勉力求存。纵有天灾、地祸、人劫、神罚、鬼厄...万般劫难加诸我身,令我身死魂消,但我仍是不服!”

天空之中,乌云怒翻,一道硕大的雷霆当空而下,好似自九天垂落的硕大长矛一般,向着李元锦当头刺来。

李元锦第一次自己直面天劫,那种庞大的危机感,迟滞的恐惧感,都令他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一时间,仿佛连握剑都变得那么困难。

李元锦实在没有那位先贤的豪气,就连效仿也没能效仿的像,毕竟后面的话,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人前念出,尤其是仓裳这样以为德高望重的长辈。

他只能在心中默念那一句,“举剑向天,干他娘的!”

而口中,就只能大喊一声“啊”,试图来以壮声势,然后对着天上雷霆,一剑斩下!

没有轰然的炸响声,也没有预想而来的巨大冲击力,李元锦只看见手中的快意剑毫无光彩平白直竖,但是那巨大的雷霆,在剑身三尺之前,就已经被切开成了两半,从他身前划过。

第一道雷霆,就这么,没了?

李元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长剑,平平常常毫无光彩,除了剑身两面排成一列的先古道文,甚至与一柄寻常的铁剑都无甚区别。

就是这剑,竟然让天劫都退避三舍,不可近身?

何其雄壮!何其快意!

李元锦突然之间就生出了无数的信心,仗剑仰天而望,甚至还有些期待第二道天劫的到来。

天劫不负所望,第二道,不,第二波的天劫瞬间接踵而至,漫天银光乱闪之间,如第一道天劫一般粗大的雷霆当空落下,只是这一次,却是有九道之多。

李元锦微微皱眉,但是看到手中的快意剑之后,瞬间就将心中的忧虑一剑斩之,而后调动真气运转剑势,第一次以真元之力,使出了灵宝剑录的剑招。

煌煌剑气,每一道都好似跃然奔马,莽然蛮牛,比起之前何止粗壮了十倍,五十道剑光在他面前布成了一道剑气大墙,迎向了从天而落的九道天劫雷霆。

灭剑的五十道剑光之中,有一道乃是虚剑,只要抓着这一道虚剑,剑招立破。只是这天劫如何能有如此心思,四十九道剑气合成一道大墙,天劫雷霆在其上轰然炸开。

天劫强横的压着李元锦的剑光不断地往下坠去,无数星火漫天乱飞,李元锦的灭剑给天劫一层层的炸碎,但是天劫也被他生生的挡了下来。

只是天劫巨大的威力,一直压着他下坠不止,直到剑炉之上的时候才堪堪停住,天劫若再有几分余力,就要将李元锦直接打入剑炉熔浆之中了。

李元锦悬停在剑炉之上,缓缓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再度抬头望向天空。这天劫真是好不讲规矩,哪有一道下来之后就是九道的,与自己见成瑜渡劫完全不一样啊。

只是还不及等他更多抱怨,天空之中的景象已经惊得他微微张开了嘴巴,差点就要将之前没好意思说出口的先贤语录喊出来了。

劫云之中,再度闪烁出了诸多光点,那每一个光点,稍后都是一道如之前一般的雷霆,上一次的光点,是呈九宫之势布列劫云之中,而这一次,却好似漫天繁星一般,辉煌闪耀。

八十一颗,八十一道雷霆!

李元锦一下就有些愣住了,仓裳见状大声喊道:“小子,动手啊!你还非要等着天劫来劈你吗?”

李元锦这才回过神来,只是如此多的雷霆,他该以何招数应对呢?

李元锦皱眉沉思,瞬间福至心灵,右手举剑竖于身前,开始调动真元,酝酿剑势。

先生说过,这些剑招到了元婴之境就能使出了,当下如此好的环境,出那一剑,正可谓是事半功倍。

天空之中,八十一颗光点已经开始吐露雷芒,蓄势待发,而剑炉之上的李元锦却还是先一步准备完毕,骤然提剑而指,遥空刺出。

“炎天大葬剑!”

剑炉之中的炙热熔浆,在李元锦剑势的牵引下,骤然向着天空倒卷而去,一道足有百丈粗细的巨大熔浆,好似一道火红的长剑,向着天空之中的劫云狠狠刺去!

劫云高万丈,李元锦的这一剑肯定是无法刺入劫云之中的,但是他如此行径,势必会惹怒天劫。

我天劫不要面子的?!竟然敢三番四次的挑衅?!

天劫也顾不上雷霆尚未蓄势完成,八十一道略细一分的雷霆从天空垂落,好似漏斗一般汇聚在了一处,迎上了李元锦的剑势,瞬间就将李元锦的剑势压下了三分!

巨大的雷霆不断向下,将熔浆长剑一丈丈打散,天空之中好似下了火雨一般,无数的铸剑棚子都给四下飞溅的熔浆点燃,熊熊大火瞬间在整个剑炉四周燃起。

李元锦站立在熔浆之中,自然看不到外面的热闹场景,但是剑势被天劫压下,他只能再度运起真元,将身边能够感受到了的火元之力悉数调动,全都汇进了熔浆之中。

仓裳看着剑炉边上四下起火,正在满面愁苦的施法灭火,口中还不断地碎碎念,每一句都是骂李元锦是个混蛋小子的,还要怪自己活该,非要上赶着揽这件事情。

突然之间,他面前的所有火焰全都飞起,在半空之中汇聚成一道道火流,注入到了那道巨大的熔浆大剑之中。剑炉四周的火势一下就全部熄灭,但是那些着火的棚顶,却一个也不复存在了。

炎天大葬剑得了后续之力,但是天劫却再无肆虐之势,被炎天大葬剑的剑势包裹,从劫云之中生生的拉扯了出来。

李元锦操纵着那些熔浆缓缓落下,又重归进剑炉之中,但是比起之前的容量,却要低了足足一尺。

李元锦微微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闯了祸,但是此时却还顾不上这些事情,急忙转头在看天上。只是那劫云却已经开始缓缓消散,再无一丝雷霆之威蓄积了。

李元锦有些好奇的问仓裳道:“仓先生,这天劫怎么突然就消散了?”

仓裳面色有些疲惫,微微叹气之后说道:“兵器法宝的天劫不同于人,只有三波,只是格外暴烈一些。你也看到了,分别是一,一九和九九之数,熬过了就没有了。”

李元锦看着仓裳的神色,有些疑惑地问道:“仓先生,您好像很累的样子?铸剑让您消耗过多了?”

仓裳微微张口,但是欲言又止,只能苦笑摇头道:“哎,老夫自找的,自找的,怨不得人。”

李元锦不明其意,但是却看到了仓裳背后那些烧的焦黑的炼师工棚,再度开口道:“仓先生,您怎么把后面的工棚给点着了?我说怎么突然多了如此强烈的火元之力,您就算是为了帮我,是不是也有点过了?”

仓裳猛然跳脚,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李元锦头上,怒骂道:“你小子还有脸说!为了帮你铸剑,把剑炉搞成这样,熔浆活活少了一尺,你让我跟轩辕野怎么说?!”

“出什么炎天大葬剑,你看看这周围,都是给你那四溅的流火点着的!上清宗就没教你别的招式吗?啊?啊?!”

李元锦看着仓裳吹胡子瞪眼,有些憋不住笑意,之前见他一直都是一副闲适安然的长辈形象,没想到这会居然变成了一个暴躁的小老头,倒是显得生动的多,亲切的多了。

仓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雅,赶紧深吸一口气,整肃衣冠调理面容,之后对着李元锦说道:“此剑已成,咱们走吧。记住了,我没来过剑炉,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无关。”

李元锦赶忙笑道:“那是那是,仓老爷子一直和我在一起论道讲茶,怎么会知道剑炉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伯父是怎么搞得,无缘无故的封闭了剑炉,也不知道他在里面究竟搞什么了。”

仓裳冷笑一声,这小子真不愧是天玄的师弟,果然也不是什么好鸟,瞬间就将自己也摘得干干净净。这剑炉熔浆少了一尺,不知道要牵涉出多少闲言碎语,算了,就让轩辕野自己头疼去吧,就当是还给这小子人情了。

李元锦跟在仓裳身后,看着仓裳脸上的神色缓和,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老爷子,您之前扔下来的那颗豆子,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

仓裳回头看了他一眼,李元锦立刻满脸堆笑,仓裳没好气的回答道:“铸件材料。”

“哦~”李元锦拉长了声音,没有开口问出后面半句,但是贼兮兮的眼光却一直在仓裳脸上瞄来瞄去。

仓裳轻轻叹气,这才开口解释道:“轩辕氏当年之所以能铸成神剑,除了用料和先古道文之外,其实还有一点引子,就是书写先古道文的文墨。若无此物,先古道文各有其意其神,如何能共处一剑之上?”

“只是先古之时,还没有墨这一说法,都是先祖仓颉以土石书写,我丢入剑炉之中的那粒,就是仓家历代遗留下来的一块土石残余。有了此物,先古道文才能安居其上,连贯一气,再也不会有崩碎之虞。”

“你之前的剑,就是因为少了此物,先古道文各自为政,所以才脆弱不堪,给你一个金丹境生生崩坏,两次。今后你就可以随意使用,不用束手束脚了,如此,此剑才能称得上,真快意。”

李元锦有些皱眉道:“先生,这么来说,您是将仓家的家传宝物都拿了出来?如此恩情,元锦...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仓裳笑道:“你想得美,家传宝物岂能随便给你用了,那不过是我随手抠下来的一点罢了。你要是想报答,那就将傅先生好好的带到我面前,让我将毕生所学传承给她,一起精研先古道文。”

李元锦的心这才放下来一点,抱拳拱手道:“先生如此恩情,我一定不负所托。在此之余,此剑愿为仓家而出,日后但有驱使,还请仓先生直接示下。”

仓裳笑着摆手道:“起来起来,没那么多规矩,你就将她好好的带回来就是了。日后若是真有事情需要你帮忙,我肯定也不会与你客气的。人情嘛,相互欠来欠去的,才能积累下来真交情。”

李元锦笑道:“仓先生说的是,那这一次,我就先欠着您了。”

仓裳微笑的拍了拍李元锦的肩头,两个人一同迈出了剑炉,仓裳拂袖将剑炉封闭,然后对着李元锦说道:“行了,你不用陪老夫了,去跟轩辕野知会一声吧。”

李元锦面上泛起愁苦,仓裳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嬉皮笑脸的准没有好事,憋着让我去跟轩辕野说呢?想得美,老夫可从来都没有进过剑炉。”

李元锦只能苦笑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那我就不送仓先生了。哎,自己闯的祸还得自己背,指望长辈们平事儿还真是不可靠啊。”

仓裳笑着点头道:“对喽,自己闯的祸就得自己背,老夫我回去煮茶翻书,岂不美哉。”说罢转身而去,大步招摇的离开了。

李元锦对着仓裳远去的背影,再度深深一躬,而后才起身离开,去找轩辕野请罪去了。

仓裳晃晃悠悠闲庭信步,慢慢的走回了仓家的大门。刚刚进门,儿子仓榷已经迎上前来,满面焦急地说道:“爹,找您半天了,您究竟到哪去了?家里出大事了,先祖留下的那块文墨不见了。”

仓裳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丢,我收着呢。”

仓榷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轻地说道:“爹,那您也给我们知会一声啊,着急死我们了。那东西可是您突破归真境,炼化自乾坤的东西,紧要的很啊。”

“多少年来,这块文墨被无数先祖所用,只剩下这最后一丁点,要是没了此物,您要想突破,从哪里再找一件契合您大道的物件儿去?”

仓裳淡淡点头道:“正是因为重要,我才加它收在身上。放在哪里,能有放在我手边安全?”

仓榷点头道:“爹说的是,儿子的意思是,之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您一定要先跟我们说一声,免得大家担心。对了,这两天一直陪着您的天缘真人呢,怎么没跟您一起?”

仓裳微笑道:“年轻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哪能一直陪着我。”

提到了天缘,父亲面上便有了笑容,仓榷也开心道:“那倒也是。爹,那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仓裳轻笑道:“煮茶,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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