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程力行也无言了,怔怔的愣神!
这辈子,都做了什么呢?难道要孤独终老吗?有女儿儿子,却都一个个不肯原谅自己,而父亲这辈子,起码还有他们几个顺从,到了自己,灵波和哲儿又怎么会?连英然那样单纯的女孩子都不肯再原谅他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程光强却似乎不以为然,倒也没有说什么。
裴启宸说完,抱着儿子要走,程光强却又开口了:“我只是想见见灵波,她会来的!”
裴启宸身子一僵,却是回转身:“你想见她?她可不想见你!”
“你真了解灵波的话,就不会丢了她三年!”程光强一句话反驳的裴启宸脸上瞬间升腾起一抹难以抑制的痛苦。
这三年!他的确责任占了太多,无法找别人的原因,他自己的确出了问题,所以,他不反驳。只是淡淡地说道:“那是我跟灵波的事,与你无关,重要的是,她念着我的好,还肯回来找我,而你,有好让他念吗?你想见就得见吗?你以为你是谁啊?赶紧的西行吧,我真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那也是早晚的事!”程光强倒也不避讳死。
程力行却开口了:“走吧,抱着孩子回去吧,灵波该着急了!”
裴启宸斜了他一眼,看着这个陷入迷茫混沌里的老男人,走了几步远又忍不住回头说道:“老男人,你真是可怜,几句话送你,工作和家庭两不误才是人生,才是成功,有工作没有家庭,你永远都不是真正的成功者。失去多次,依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才是真的失败者。你,好自为之吧!”
“裴先生,还是等一下吧,老爷子身体不好,想最后见见几个小小姐,这你不能为她们做决定,以后老爷子真没了,你们再后悔,就晚了!”
“那就光明正大的去找她们,而不是挟持我的儿子!难道你不知道这会让灵波她们更恨你们吗?”
“是!”陈平也急了:“的确是恨,这事做的欠妥当,但我去求了,可是她们不见啊!”
“小陈子,你得清楚,是老头子要见,他去求,不是灵波和她堂妹们要见你们!这点你得清楚!”
“……”陈平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程家院门外突然想起了扩音喇叭声,那是肖恪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快把孩子送出来,警察到了!”
此话一出,裴启宸和几个人都愣了下。
这时整啥呢?弄了扩音喇叭,喊得这么起劲。
“裴启宸,你个挨千刀的,我看见你车子了,给老娘滚出来,把我儿子送回来,不然让你这辈子都做不了男人!”肖恪又继续喊号:“阳子,这是你老婆让我喊的,怪不了我,哥们这次真保不住你了!你赶紧的出来吧。你老婆很膈应去这家,这家老头子很变态,赶紧把孩子抱出来,不然孩子学不好,咱以后可就作难了!快点出来,少他妈蘑菇!”
“舅舅——”小家伙都听出肖恪的声音了,好大的声音啊,他也要!
“爸爸,爸爸,出去!”小人儿已经迫不及待了,要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弄的,可以这么大声。
裴启宸转身看向老爷子,冷笑一声:“看到没有,她宁可让肖恪在外面喊话,也不肯进来亲自找你要孩子,她不想见你,你还是这么西行吧,别最后跟人添堵了!”
程家院门外,两辆车子停在那里。
就肖恪一个人拿着喇叭在外面喊话,其他人没有下车,全部都坐在车里。
裴启宸抱着程湛大步走了出来,肖恪一看人出来,顿时松了口气,那小屁孩真是被程家劫持过来了,一想到差点丢了孩子,肖恪就气不打一处来,又想到二姐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的辛苦而艰辛,他就更气了,立刻对着院子里的人大喊起来:“哪个不要脸的把孩子给劫持过来的?真是太不要脸了,不知道人家孩子有爹有妈会担心吗?自己禽兽,对这么点的孩子都下手,咋不去死啊?”
他这一喊,一条路上都留下了观看的人。
杨晓水也从车里看到了程湛被抱出来,跟着也松了口气。“灵波,出来了,人没事!”
灵波却表情淡漠,而视线望着裴启宸那边眸子里似乎喷起来火。
她没下车,常羲和徐驰都在另外的车子里,也没敢下车,没有命令,谁都不敢下车。
杨晓水看到肖恪还在喊,看热闹的人似乎也多了起来,立刻下车,对肖恪喊道:“别喊了,咱们准备走吧!湛湛出来了,孩子找着了就好!”
“这就来!”肖恪还在愤愤不平,对着喇叭头子又喊了一声:“遭天谴的,这次小爷放过你,别有下次!”
裴启宸抱着程湛走出来,程湛看到肖恪手里的大喇叭,兴奋的不得了:“我要!我要!”
“你要屁啊!”肖恪瞪着他,这小屁孩还有脸笑,笑得真是欠扁,谁都敢跟着走,胆儿真够肥的。“湛湛,怎么回事?被谁骗走的?你知道不知道,你妈妈差点活剥了我!你这小子胆儿够肥的,下次别跟人走了,知道不知道,有专门吃小孩的骗子!”
小家伙完全不理会,依然兴奋的乐呵呵的张牙舞爪的喊着:“要,要!”
肖恪把喇叭开关关了,然后给他,“喊吧!”
小家伙捧着喇叭对着喇叭喔喔的喊,却没有那么大动静,他很是费解,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吧,你用不管用了吧,舅舅说话才管用!”
“骗人!”小家伙瞪大眼睛喊。
肖恪也不管他了,同情的看向裴启宸:“你丫惨了,灵波大概快气死了,气的把展厅门给砸了,我估计你要被扒皮了!”
裴启宸后背脊梁发麻,惊悚地看向车里。“你告诉她的?”
“不是我,是你那该死的老丈人,打了电话给灵波,说孩子在他这里,别让她担心,就这样了,灵波一气之下就来了!”
“那你怎么回事?”裴启宸指了指他手里的喇叭。
“我?这是问刚才收废品的大爷买的,怎样?管用吧?有震慑作用没?”肖恪舔着脸炫耀:“那老爷子气得伸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