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产房里,程灵波冷汗淋漓,她快要疼死了,怎么都没有想到生孩子会这么疼,是不是当年,商如婉生她时也是这样疼?而商如婉在被推出产方时,接到她病危通知的刹那,又是怎样的心情?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她只是在想,如果她的孩子有事……呃!不!这不会的,她不会允许!她的宝贝儿,绝对不能像她一样的长大,她要她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像他父亲一样的性格,活泼开朗,而不是她这样沉默不健全的性格!
下裑是阵阵宫缩的剧痛,程灵波双手握拳,唇咬的血肉模糊,一片苍白。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的身体疼的快要僵住,神色里也划过一抹难以压制的痛。
而旁边的医生见她如此,微笑着柔声安慰道:“疼的话,你可以喊出来!这是每个女人的必经之痛!”
灵波却是在一波疼痛过后,摇了下头,用法语回答:“我没事,我可以的!”
又是一沉剧烈的收缩,她感觉收缩的时间越来越短,这个频率似乎有点快了。
“快可以了,留点力气,这才刚开始!”
“嗯!”程灵波喘熄着,剧烈的痛意退了下去,脸上已经被汗水湿透,只是那双眼神依旧还算平静。
她可以的!
虽然身体里是一波接一波的剧痛,成灵却还是咬紧了双唇,素白的手紧紧的抓住生产床的边缘,硬是将那痛给咽了下去。她知道她不能乱叫,外面的只是朋友,不是她的男人,而她,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她忍住了!听说,别的女人生孩子,男人是可以进来产房陪着生产,一起见证孩子出生的一刻的!
但,孩子的爸爸,你在哪里?
这么久,你还没有找回你自己吗?
门外。
程曦和徐驰不吵了,却都用杀人的目光对视着彼此。
所有人都很担心紧张,而匆匆从国内赶来的肖恪也加入了紧张担心的行列。
“竟然没有一人理会我?”已经跑的不能呼吸了,肖恪直接的瘫坐在了地上,喘熄着,哀怨的视线看向几人,“我可是从国内飞来的,算着灵波要生了!丫你们都没人叫我?”
“又不是晓水姐生,我们叫你干嘛?”程征很不理解。
肖恪这时才看到路修睿,然后皱皱眉,指着路修睿,错愕的道:“你,你,你不是那翻译吗?”
路修睿挑眉:“哪翻译?”
“电视上的啊!”肖恪仔细在脑子里搜索了下,“对,你路修睿,年轻的高翻!”
路修睿耸耸肩,笑容淡淡:“是翻译不错!”
“你在这里干啥?”
“路哥哥是极有可能成为我们未来姐夫的好男人!”程征这时还抱着路修睿的胳膊:“我看上路哥哥了,认为他是有潜力成为我们姐夫的男人!所以就在这里了呗!”
“你看上管什么用啊?”肖恪看向程征,摇着头,这才喘熄着走向晓水。“晓水,这翻译不会真和灵波有一腿吧?”
晓水翻了个白眼,一个多月没见了,到没想到他会赶在灵波生孩子的时候过来,心底不免温暖了些,还好,他还没忘记灵波生孩子,这朋友做的还算是义气。
“我倒是希望真有一腿,问题是,那有那么容易的事啊?”晓水对裴启宸是越来越失望。“跟谁都比跟那贱人好!”
“说的是,那贱人现在过着深入简出的生活,整个人就是一修道的!”肖恪刚见了裴启宸,调到桐城做官僚去了。他有问他是不是来巴黎,他说不!
肖恪当时真他妈想告诉他:“你丫真是贱到家了,你家孩子都他妈要出生了,你还在这里穷得瑟,你老婆挺着大肚子十月怀胎容易吗?半夜腿抽筋都是她堂妹在帮她掰正!”
但,肖恪话到嘴边几次投咽了下去。答应过灵波的,不会说,这事还是灵波自己说的好。
所以,最后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产房里,护士帮灵波不时得擦过她满是汗水的脸庞,而医生也是忙碌起来,双手用力的在灵波的小-腹上用力的推拿着,帮助她接下来的生产。
“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肖恪也惊了一下。
“一直没叫一声!”晓水很是心疼灵波。“她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就是疼死,只怕也不会喊一声疼吧!”
“是不是不疼啊?”肖恪小声问晓水:“要不,你也生一个吧?我都快三十一了!我们生一个吧?”
“姓肖的,你先闭嘴!”晓水挫败的低吼:“先等灵波生了再说!”
乘胜追击,肖恪握住晓水的手:“那好,灵波生了,咱立刻生,生孩子上学两不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这才是真理!”
“闭嘴!”晓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路修睿看了眼产房的门,那丫头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一定是怕他们担心,所以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可是正是这样半点声音都没有才吓人,视线紧紧地盯着紧闭的门。
这辈子,路修睿似乎都从来没有这么担心害怕过,明明知道不可能有问题,却总是容易往坏的一方面想。
这一刻他在想,将来有一天,他还会守在产房的门外,盯着这扇门,等候自己老婆生孩子吗?
这样想的时候,他惊了下,不!不会的,他是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的,所以,不会!
产房里。
喘熄着,虽然努力的不叫出声来,可是那身体里一波接一拨的痛却越来越清晰,宫缩的痛不同于寻常的伤痛,似乎小-腹里绞在一起,剧烈一通的感觉直接传到了脑海里,让程灵波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啊!”一阵白亮般的疼痛猛地席卷而来,程灵波终于压抑不住的喊出声来,身体一阵抽搐,颤抖着,脸上更是煞白的失去了脸色。
“用力,用力的呼吸,不要慌。”看来要生了,医生急切的开口,对着灵波安抚的引导,“随着身体的用力而用力,不要急,生孩子都是这样。”
屋子外,那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让几个人却已经苍白了脸,一个个都是如临大敌一般,握紧了拳头,视线都停留在紧闭的房门里,终于有点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