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讨回公道,给你三年的时间,我,让你虐我!”朦胧中听到的低沉嗓音已经恢复一贯的冷慢,只是隐约间多了一层黯哑在。
感觉有人牵起她的手,一惊,将其奋力甩开,退后好几大步,那双牢牢锁着她的眼犹如一潭深渊,波涛暗涌,深不可测。
急促的呼吸尚未平息,心亦在不由狂跳,该死的!这一切都该死了!猛然推开他跑了出去。
落荒而逃,连连的低咒丝毫不能缓解心中的愤概,莫名的焦躁与不安,凌乱的脚步,混沌不堪的心境,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她内心的激荡。
再出来时,菜已好。
肖恪的十个菜,周渊的四个菜,结果就变成了十四道菜。
这顿饭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十全十美加四季平安!
众人上座,肖恪也走了出来,解了围裙,坐下来,中间却是隔着周渊。
晓水尽量都只低着头吃饭,不是怕事与逃避,只因现在真的很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应付些什么。
席间刀光剑影,觥筹交错,暗潮汹涌。
肖恪和周渊互相批评着对方的菜有多么差。
裴启宸和灵波却沉默不说话,很是默契地没有停筷子,都说难吃最好,这样的话,一桌好菜只有他们二人享用了。
裴启宸先把最好吃的夹到了灵波的碗里,再然后是自己。
“法国呆久了吧?今天是中国年夜饭时间,整法国菜做什么?真不爱国!”肖恪的语气里多了抹讥讽。
周渊冷哼:“一顿饭你上纲上线上升到爱国主义这里来了!”
“难道你不爱国?”肖恪反问。
这话问得好似陷阱,周渊哼道:“我当然爱国了!”
“那你年夜饭加几道法国菜什么意思?”
结果,周渊不说话了,肖恪把这房里的气氛弄成了一片死寂。
裴启宸轻悠晃荡着眼前的水杯,轻轻淡笑着:“哟!这是在吃饭,还是在开声讨大会呢?”
“我这叫搞活气氛,难道你想在沉默中吃饭?”肖恪反问一句。
裴启宸耸耸肩,对周渊道:“周先生别介意,最近我家肖哥欲求不满肝火旺盛,易怒!”
话一出口。
“噗——”杨晓水那边一口鱼汤喷了出来。连连说抱歉:“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继续!”
接着,一片沉寂。
“其实,”沉默中再一次开口的竟然是肖恪,语气很高深,“最近还真有点欲求不满,难道周渊你欲求满了?在坐的,除了阳子和灵波,貌似我们几个都很欠吧?”
“咳咳咳——”杨晓水再度咳了起来。
灵波不疾不徐地开口,声音不高,却阴冷:“启,你带手术刀了吗?”
“嗯!带了,你知道那东西我随时不离身!”裴启宸笑,看灵波,问:“有事吗?”
“帮肖恪净嘴净身!”灵波丢出去一句话,叫周渊爆笑了起来。
“今年的年夜饭很有意思,让人胃口大增啊!”周渊呵呵一笑:“我比较喜欢看给活人净身的画面,净吗?还等着做什么,现在动手怎样?净身后直接用下脚料炒点菜,取名为,红烧人鞭,如何?”
裴启宸立刻摇头:“那玩意儿还是算了吧,又不是童男,骚不拉几的,给他留着吧!倒是周先生,你还是童男吗?是的话,我们烧你的如何?”
“咳咳咳——”晓水再度咳嗽。
灵波面无表情。
裴启宸笑得邪肆而玩味。
肖恪唇角抽了抽。
周渊眨了眨眼,而后大笑,笑过后,很有深意地说道:“裴先生跟肖先生可是真的兄弟情深,让人羡慕啊!”
“那是!哥们就喜欢欺负兄弟,但不能看兄弟被别人欺负。自己弟兄,自己欺负。要是别人来了,那咱得一致对外了!”裴启宸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哦!
这样的场景很是诡异,谈笑间,似乎匕首,长剑,毒箭,弯刀等等十八班武器,就在语气中森然而出,让人不禁生出一股毛骨悚然感,一不小心就挨了一刀的感觉。
周渊呵呵一笑,说的更是坦然:“真是巧了,哥们就喜欢欺负欺负女人的男人!怎么办呢?”
“要不要动手?”裴启宸挑眉。“听说你教她们拳脚功夫,想必身手不错了?”
“吃饭!”灵波突然一拍桌子。“烦不烦啊?不吃的滚出去!”
众人皆愣,半天,裴启宸侧目看灵波,半晌后喃喃开口,“别生气了,丫头,我乖乖吃饭还不行吗?”
于是,很是诡异的气氛在灵波的一声呵斥下结束!晓水不禁羡慕,裴哥真是好男人,能屈能伸,想来是真的爱着灵波的,所以才会这么听话这么乖!好男人是被训出来的,果真如此!
“行!吃饭!今天过年,老子想好好过年,不上你们当!”肖恪站了起来,“坐一起是个缘分,哥们敬大家一杯!祝老子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阳子万事如意,灵波嘛,希望你未来小鸟依人着点,别总是一出场就把一群爷们压的说不出话来!你也如意吧!杨晓水,哥哥我祝你嫁不出去!周渊你嘛,明年结婚!”
“咳咳咳——”晓水又是咳嗽起来。
她凭什么嫁不出去?
周渊笑:“我还不想那么早结婚!勉强跟晓水妹妹一起单着好了!”
杨晓水几乎是逃走的,吃过饭,跟周渊一同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忽略掉肖恪眼中的震惊和受伤,但,她还是选择跟周渊一起离开。
她一走,肖恪彻底蔫了!
“别灰心!”裴启宸拍拍他的肩膀:“万里长征才只走了很小的一步,你就要放弃吗?”
“谁放弃了!老子只是觉得好像有点上赶着了,这不符合老子风格!”肖恪心底的苦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随后肖恪小声地嘟哝了一句:“这样下去是没有结果的!”
离开肖恪在法国购买的这套公寓后,晓水告别了周渊,回了公寓,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那些过去,那些爱过的人,想念的过去,也许都很清晰的印在了脑海里,刻在了骨子里,但这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