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希真是尴尬死了,她掏钱,刚拿到钱包,霍启年却握住了言小希的手,宽厚的大手轻轻覆盖在她的小手上面。
老板娘和言小希都惊了一下。
言小希去抽手,霍启年却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然后说道:“我来!”
言小希几乎是失聪了,良久听不到声音,暗暗看了一眼两人交叠的手,又悄悄去看霍启年。却见他正凝着她,嘴角笑意斐然,却说不出的温柔。
老板娘呆了呆,差点跌掉了下巴。
等到老板爷把肉包好,装了好几个袋子,递过来时,霍启年才松了手,然后从自己的皮甲里,抽出三张红票,放在桌上,然后不顾老板娘推让,牵着言小希的手,对他们道:“我们还会再来的!”
在他们错愕的视线里,霍启年就那样牵着言小希的手上了车子。
“天哪!那不是小言的男朋友吧?”
“我看像!”
“他们牵着手啊,小丫头羞得那样子啊,就像当初你牵我手时!”老板娘说着时候在怀念着当初美好的岁月。
老板爷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孩子看起来不错,明明很嫌弃我的手,却还是握住了,跟上次那个路小子一样,为了小言没看不起我们,人品都不错!”
“可是两个,都这么优秀,这是福是祸啊?”
“看来这个才是,小言害羞了!”
“……”
霍启年直接开着车载言小希回了供电局宿舍。“我们不是要回夜色的吗?”
“回什么夜色啊?烦都烦死了,回家!”他沉声道。
“可是——”
“你野了啊!再不乖点我把你调到吉县去!绑在我身边!”此时的他,简直就像换了个人,如果不是那熟悉的脸,言小希几乎都不敢相信他就是霍启年。
这种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呃!
“他们会误会的!”言小希道。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霍启年沉声说道。“再说你有什么好误会的?你不会以为我看上了你吧?”
言小希一顿,不再多言,内心却是苦涩的。“我从来没觉得你看上我!我只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做了那种女人!”
他自然不怕,他是男人,可是她是女人啊,他又怎么会了解一个女人的心思,话又说回来,他就是了解了,又能怎样,他也不会顾及她太多的。
车子很快到了供电局宿舍。霍启年也不下车,直接打电话给林易宸:“易宸,驴肉火烧没了,我不回去了。另外言小希也不回去了,剩下的,你该知道怎么说!车子我开走,去吉县,圣诞节给你开回来,你开我的!钥匙就在家里!”
在楼下,霍启年看看她,又想些什么,突然道:“明天周日,我要开会,不想早起,怎么办?”
言小希呆了下,“那,你可以今晚就回去!”
“好主意!”他突然说道。
然后他又发动车子,直接带着她去了吉县。
到达时已经时夜里八点半了。
打开门,来到这个她离开了几天的行政院公寓,言小希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霍启年把驴肉放在柜子上。
言小希看到地上多了一双新的女士拖鞋,他说:“这是你的,给你买的!”
她一下呆住,径自走到他面前,仰着头看他:“阿霍,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闻言,霍启年抬起头来,眸中光芒如鹰,盯落在她脸上。
这种审视,她不喜欢,也知道自己问得这话有点自作多情的味道,问出口就后悔了。言小希咬咬唇,换了鞋子,不再多言,想要去洗手间,霍启年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肌肤一触,两人都是同样一颤,她笑了笑,道:“即使不喜欢我这个人,也可能喜欢我的身体吧!当然你不是看上我,是看上了我的身体,不然又怎么非要让我当情-人?对不对?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值得你这样不放手的……”
只是她的笑容有些苦涩,说出的话,带着说不出得自嘲意味。说到最后,她摊摊手,索性不说了,既然逃不开,就乖乖的,她想,自己不该这样的问这个,眼里却还是不断聚拢着水气。
她平日敢作敢当,雾气在眼里聚齐,她却不敢抬手去擦。因为她害怕一擦,也许会越来越多。
霍启年怔怔看着言小希,紧抿着唇,另一只手摸上她的头,揉揉她的发,眸子里,清晰映着的是她轻轻颤动的脸,水润的眸子,他从来不是随意表达内心的男人,只是沉声开口:“跟你在一起,有家的味道!”
她蓦然一愣,心中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对家人的要求相当严格,而你,要乖乖的,一直,一直!”
她不懂那句“我对家人的要求相当严格”是什么意思。一直一直又是什么意思?永远的意思吗?
她苦笑,那股熟悉的空荡从心底蔓延开来,她缓缓的低下头去。
“希希,我工作很忙,我需要个女人!”他突然又道。
她又被迫抬头。
“跟我相处,我们的关系,不一定一直是交易!”
她愕然一下。
“你需要很努力!或许比任何女人都要辛苦,做一个官场上混的男人的女人,要比任何女人都辛苦!”
他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也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或者是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是他的话,让她莫名兴奋,又莫名惆怅,内心被一种无法说明的感觉充斥着,说不出的滋味。
“阿霍?”她低语,不解地看着他。
“我不是个轻易给人承诺的人,我也不喜欢承诺!目前来说,我很喜欢这样,而这也是你当初的选择,到底最后如何,要看你的努力。”霍启年低沉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淡淡的冷寂,一字一字地开口说道:“你要知道,就算做一个情-人,也要学着坚强,而不是动不动就抹眼泪!”
“……”言小希呆怔着看向霍启年那双高深莫测的眸子,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他的话,这样莫测高深,她真的不知道,或者说,她更喜欢直白,如果不是直白的告诉她,她宁愿什么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