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朝霞在飞机上休息了几个小时,叶安梦却是困意全无。
落地之后,她的脑袋混混沌沌的,也是没有想清楚,栋梁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是她的儿子,她陪伴着长大的儿子。从小一直都是老师和父母眼中最优秀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变得劣迹满身了呢。
在家已经哭过了,叶安梦脸上再没有眼泪。多了几分倔强。
马温雅的车停在外面,见潘朝霞和另外一个女人,“栋梁坏透了,那个小瘪三,坏透了。”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很久之前就没有父母在身边。
也懒得浪费时间拐弯抹角的,多余的寒暄都没有。
叶安梦红着眼眶,“给你添麻烦了。”她不想承认,她儿子是小瘪三坏透了,可又能如何。
去把栋梁弄回来的事,叶安梦不能参与。
潘朝霞到了山庄,柴伯和晁圣也安顿在这。见到潘朝霞的时候,柴伯倒是还好,眼神坦荡。
倒是晁圣,总觉得是有些羞愧,也不知道,他羞愧个什么。
研究了路线,潘朝霞和马温雅决定出发。
“我叫了人,你们带着。你们上次闹过,他们已经有防范了。”柴伯叼着烟袋。
他倒是一点都不惊讶,潘朝霞是以那样的方式,跟马温雅成为朋友的。
潘朝霞也没客气,带着人直奔黑街。
“会、会有危险吗?”一直到人都离开之后,叶安梦才恍如大梦初醒一样,想起来问这么一句。
晁圣想安慰一下,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就是他知道的黑街,也绝对不是什么安生的地方。
能在那活着的人,都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
也不知道,栋梁是怎么跟那群人勾搭上的。
“有,如果他们俩人去,很有可能回不来。”柴伯看向叶安梦。
这个女人,他见过很多次。跟潘朝霞的坚韧的性格不同,这个女人温温柔柔的,连带着周身的气质,也都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可这样的性子,怎么会养出来栋梁那样,叛逆又有些偏激的孩子呢。
叶安梦跌坐在沙发上,栋梁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跟那样的人勾结在一起。
紧紧的攥着拳头,眼睛一直看向外面。内心祈祷,千万不要有事,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驱车去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站在黑街。
说是街,其实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小国度。
听到动静,好多人都吃出来了。看着马温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有人调侃,那个瘦弱的小子,不会是马温雅的男人吧。
马温雅也没工夫跟那群人扯淡,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在她踢开们之前,已经有人率先从里面打开门。
当见到是栋梁的时候,马温雅急忙收回了脚。
显然,她没有想到,栋梁会自己主动走出来。身后的潘朝霞,却是察觉出来栋梁的不对劲。
如果说,上一次栋梁是被人胁迫,而眼下显然就是马温雅所说的,是他自甘堕落。
来这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时间,他怎么就堕落成这样。
“大姑,你怎么来了。”栋梁显然是没有想到,大姑又来了。
距离她上次回去,也不过就是月余的时间。
心中有些紧张,却依旧是淡定的站在门口。
既然选择要跟这群人为伍了,早晚都是要有面对家长的一天。
之前他身后的那些人,被马温雅和潘朝霞打怕了,现在也不敢轻易上前。
更何况,这次可是栋梁自己主动要跟他们一起的。
其中的缘由,这些人也是心照不宣。
等到什么时候没有利用价值了,再把栋梁给踢开,他们也没有什么觉得可惜的。
“跟我回去。”潘朝霞余光看向周围靠近的人。
怪不得柴伯让她带人来呢,怕是这条黑街的人,都要站在栋梁的身后了。
皱着眉头,若是栋梁曾经是个有手段的人,跟他们在一起也是有些价值的。
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不知道黑街的人是利用他做什么。
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想法,不会是要做违法犯罪的事,让栋梁去做炮灰的。
眯着眼睛,迸射出危险的目光。
周围的人越靠越近,潘朝霞带来的人也是严阵以待。
黑街的人都是在一起混迹,有对手来了,会一致对外。
平日里怎么窝里斗,真正受到威胁的时候,也会团结作战。
显然,上次潘朝霞和马温雅是攻其不备。
“大姑,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也不想见到你受伤,大姑,对不起。”栋梁低着头,却是悄悄的对后面的人伸伸手指头。
片刻之间,黑街混乱成一团。
潘朝霞和马温雅被保护在中间,也在找机会到栋梁的身边。
只是对方人太多,一时之间俩人都不能近栋梁的身。
眼看着栋梁就要被带走,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潘朝霞绝对不能让他离开。
趁着对方防备疏漏的时候,快步跑到栋梁的身边。
栋梁身后的人还想把人给拉回来,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把人塞到车上,叫着马温雅驱车扬长而去。
她不担心柴伯的人会无法脱身,他们的目标只是栋梁,既然任务完成,也不用恋战。
“大姑你放开我,我离开他们就要死了。”栋梁使劲儿的挣扎,最后被马温雅一拳打在鼻子上,脑袋晕乎乎的。
潘朝霞看向后座的栋梁,“你妈来了。”
一句话,让还试图挣扎的栋梁,瞬间就安静下来。
早些提,他或许就能乖乖的跟着回来了,何必大动干戈。
车子一路奔驰,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柴伯的人也追上来。
在确定他们没有伤亡之后,潘朝霞的速度更快。
刚靠近庄园,就见院子里一直踱来踱去的叶安梦的身影。
潘朝霞停好车,抬腿就下来。马温雅鄙视的打开车门,随后嘭的一下就关上了。
“栋梁没回来。你们没受伤吧。”在听到柴伯说了一些关于黑街的事情之后,她就坐立难安。
只能在院子里透透气,度日如年。
此时见到人回来了,却是没见到自己的儿子。
话落,见到车门被打开,瘦弱颓废眼神都是暴戾的栋梁,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