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刚上车,就迫不及待的给父亲回过去电话,估计此时更郁闷的,是带着这些元老来魔都安营扎寨的父亲。
本以为那些元老,能像他一样全心全意为公司,却不想,竟然还是有人为了身外之物背叛。
电话拨打过去却没人接听,诗诗拍了下大腿,完了,父亲肯定是伤心难过了。
诗诗忙着又给母亲打电话,好家伙,她不会擅自做主把事情给办砸了吧。
像是父亲那样英明神武的人,肯定不会不知道其中的猫腻。
没准只是想延迟真相大白的时间,却被她和梁娜率先把窗户纸给捅漏了。
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是多绝望的事。
不会一个不小心,连带着身边的人都怀疑上了吧。
“妈,你赶紧给我爸打个电话。泄露公司机密的人是岳来,梁娜当时把电话打给我爸了,我爸肯定是受刺激,你赶紧打电话、不,不行,你赶紧过去看看。”
诗诗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可还是能理解父亲的感受的。
竹筒倒豆子说了这么一通,诗诗发觉电话那边的人压根就没有动静。
看着移动电话上的号码,是母亲的啊。
“妈,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钟恭良拿着电话,看向正从浴室出来的妻子。“岳来明天回来京城,事情到底如何,我会亲自问。”
诗诗听到是钟恭良的动静,慌忙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抚摸还在跳个不停的小心脏,不对啊,她为什么要害怕。
找出来公司的蛀虫,那不是应该受到表扬的,怎么她还有种做了坏事的感觉。
潘朝霞换了一身衣服,她今天是来送温暖的不假,可不是这样的方式。
以后要在钟恭良的办公室贴上‘卖艺不卖身’的牌子,省的他借着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就把她给吃干抹净了。
老夫老妻的了,让外面的员工知道了,多臊得慌。
有些事吧,说不说的外面那些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人,也能心知肚明。
老板娘和老板在里面动辄就一个多小时,霍犇守在门口谁都不让进去。
不是培养感情,难道还要计划生小太子?
对于老板和老板娘这样如胶似漆的感情,多少人都羡慕不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风气,下面的员工对待感情也非常认真。
就连那些艺人也是一样,在谈恋爱之前,都想着自己是否能跟老板一样,会对待爱人始终如一。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也是潘朝霞从来没想过的。
“谁来的电话,现在心情好了?可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潘朝霞接到霍犇的电话,说丈夫心情不好。
下面的员工不少都遭了殃,生怕老板的这把火烧的时间太长,伤到老板的身体。
啧啧,这借口,要不是潘朝霞知道霍犇也是怕殃及池鱼,肯定真就信了这群员工是在替老板的身体健康着想。
不过霍犇也不经常求自己,人家张口了她总不能拂了面子。
可是刚进门,就被丈夫给拉到里面了。
她承认,最近是有点忽略了他的情绪,可也不至于要到这样迫不及待的程度吧。
外面的霍犇,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岳来明天回来。”
话一出,潘朝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倒是能理解,丈夫为什么情绪那么低落了。
“人来人往很正常,谁也不可能一直在一条船上。岳来这样,可能不是一天两天被动摇,其他员工的工作,也得做做。”
在经纪公司这样的地方,看到那些艺人赚的盆满钵溢,而普通的员工只能看着。
这种心情,潘朝霞多少也能理解一点。
只是,钟恭良对在启乾工作五年以上的老员工,都是很优待的。
至少在股份上,他也是提前在合同上说明,老员工都能拿到。
每年有五名员工,都能拿到千分之一的股份,而且是不设上限的。
也就是说,每年年底审核的前五名,都可以得到股份,不管连续几年都是可以的。
千分之一,看着占比很小,但是对启乾这样的公司来说,也绝对不是小数额了。
像是岳来,手里应该有千分之五的股份了,每年光是启乾给的分红,也能有个十几万块。
到底是什么样的甜头,可以让岳来放弃这么好的前途。
“畅想经纪公司,你听说过吧。”
钟恭良把一份资料放在妻子的面前,这份资料是霍犇上午送来的。
而对方许诺给岳来,一次性就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虽然跟启乾没有可比性,但如果按照岳来继续在梁娜手下偷取机密的频率来看,很快畅想也能跟启乾并驾齐驱。
毕竟,启乾看中的剧本和艺人,在跟梁娜商量好了之后,打算签约到魔都的经纪公司,而现在,都被畅想捷足先登。
一个刚成立没多久的公司,即便是注册资本有个三五百万,可光是签约一个艺人就用了一百多万,一个剧本五十多万,绝对不正常。
“百分之二十?算起来,一年的分红跟启乾的也差不多。这个注册的法人,我怎么看着有点熟悉呢。”潘朝霞看着上面的名字,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钟恭良也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他的小儿子。”
岳畅想,怪不得在听到这个经纪公司的名字的时候,他也觉得有点耳熟。
这就不是要分红那么简单,这野心可不是一般大。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岳来背叛他就是背叛了。
从东家偷东西喂自家孩子,还真是挺有想法。
“你打算怎么办。”
这种情况如果是潘朝霞,肯定会赶尽杀绝。留着畅想经纪公司,就是养虎为患。
岳来在启乾工作多年,不管是运营方式还是看艺人的眼光,肯定都是摸透了启乾的套路。
要是转身到畅想去给儿子做军师,抢走启乾的生意是小,让启乾在业界丢人丢面才是大事。
在这一行,谁不是靠着脸面混生活。
“封杀。”
两个字,钟恭良此时说的云淡风轻,可不代表心里没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