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丽君求助无门,失魂落魄的回到医院。站在医院门口良久,才把眼泪擦干,勉强挤出来意思笑容。
人命关天,可跟那碎银几两相比,还是不如后者更受欢迎。
京城的亲戚她找到了,可是却没有要伸手帮忙的意思,甚至,知道他们是来看病的,多一杯水都没有给。
即便是这样,在丈夫面前,她还是希望能以最好的状态。
“当家的,治病的钱……”
“你可算是回来了,刚才大夫过来说,咱们住院的钱都交上了,连手术费用都凑齐了。你家亲戚真是仁义,等我出院之后,肯定要过去亲自道谢的。”
男人拉着谷丽君赶忙进去找大夫,听说最后一张床位也都空出来,就等着他们办住院手术了。
一脸疑惑的谷丽君,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等到所有手续都办完了,俩人挤在一张床上。
“当时你说找亲戚去,我真没抱希望的。还想着,这病不治就算了。欠人家的钱,你写欠条了没有,可不能偏白无顾的接受人家的好。”
男人悄声嘀嘀咕咕的话,从谷丽君的耳朵一直敲击到心口。
可她还是不知道,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甚至怀疑,是有人交错了费用,为此既忐忑又觉得庆幸,更多的是担忧。担忧人家找上门之后,她该如何是好。
一夜辗转,第二天一早晨谷丽君还是想着过去大夫那问问,到底是谁把费用给结清的。
却不想,刚出来就见到迎面过来的熟人。
“你生病了?”谷丽君见潘朝霞没什么异常,瞧着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姐夫都安排好了吧,我认识这的大夫,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潘朝霞把好多营养品递给谷丽君,转身进去大夫的办公室。
谷丽君拎着好多贵重的营养品,连她丈夫都看呆了。这么多东西,没个几百块都下不来的。
以为还是谷丽君家的亲戚,忙着推辞让她送回去。
借了他们的钱,已经是欠下太多人情了,这要是再拿东西,以后可如何还的完。
可谷丽君也说不清,只是坐在凳子上,等着从办公室出来的潘朝霞。
心中在思索,自己到底是有什么地方,能让一个漂亮有钱还有能力的人看中,毫无条件的就愿意帮助自己的。
见媳妇满脸忧愁,赵平尴尬的搓搓手,“钱还能要回来不,这手术咱们不做了。”
虽然不知道多少钱,但肯定是不在少数的。还说要动手术,他们糙人怎么能金贵到做手术的程度呢。
穿鞋就要下地,拎着床底下的渔网兜就要出去。
正赶上从门口进来的潘朝霞和李院长,“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谷丽君,病人的家属。手术,就麻烦您了。”
话音刚落,迎面见着赵平要走。
不明所以的潘朝霞看着谷丽君,“大姐,这位是心内科的院长,手术也是由他来主刀,你们不用担心的。”
李院长询问了情况,让他们今天去检查,没问题过两天就安排手术。
赵平是第二次看到潘朝霞,若不是谷丽君说也是第三次见到这人,他还真奇怪他们俩是亲戚关系呢。
至于请院长手术的事,俩人压根就没奢望过。能找个大夫给做手术就可以了。
俩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倒是潘朝霞拿着凳子坐在一边,“手术的事你们不用担心,费用我已经提前支付了,足够住到姐夫康复痊愈出院。至于营养品,这些要是不够我再送过来。现在你们什么都不用想,只管着做手术就可以了。”
谷丽君还是没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平也是云里雾里的。
一直被大夫叫过去做检查,才接受自己马上就要手术的事了。
另外一个病人也出去做检查了,只剩下谷丽君和潘朝霞两个人。
谷丽君犹豫再三,还是张口,“妹子,手术费用和住院费一共多少,我给你写个欠条,以后……”
“你们先安心住院,还钱的事之后再说。”潘朝霞把自己的电话号输入到一部二手的移动电话里。
不是不舍得给谷丽君一部新的移动电话,是怕她心里犯嘀咕。
“这是我儿子不用的移动电话,里面还有好多钱,留着也是白白浪费了。这里有我的号码,还有我女儿的,有什么需要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可以。”
李院长那边,她都已经说好了,他们夫妻俩人只需要配合就可以。
看着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买不起的移动电话,还有潘朝霞刚才说的那些话,谷丽君眼泪汪汪的看着潘朝霞,“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是救了我们全家的命,要让我怎么感谢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并非虚言,当时她去问亲戚借钱的时候,就已经体会到了世态炎凉。
可是此时,又一次让她相信了人世间的温度。
“因为你曾经救赎的很多孩子。”潘朝霞透过眼前的人,想到曾经对孤儿院孩子们照顾有加的那位院长。
她本以为这一世的谷院长有个幸福的家庭,她并不想多做叨扰。即便是普通的生活,对于多数人来说,也是奢望。
现在谷丽君遇到难处了,只用钱就可以解决,对于潘朝霞来说,不费吹灰之力的。
谷丽君没明白潘朝霞的意思,执意要写个欠条,潘朝霞让写了三千块,归还的日子可以到无限未来。
从医院出来,潘朝霞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赵平手术只是缺少费用,有院长亲自主刀,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驱车回去启乾,进门就给钟恭良一个紧紧的拥抱。
正在汇报工作的几个部门经理,红着脸站在原地,倒是有眼力见的已经蹑手蹑脚的出去了,还不忘给他们关上门。
几个年纪稍大的经理感慨,对于老板和老板娘秀恩爱的狗粮,他们只要是在启乾,怕是一辈子也吃不完了。
钟恭良听着肩膀的人吸着鼻子有些沮丧,双手架着她的腋窝,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不是去帮谷大姐了,怎么回来情绪不好了。那边的情况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