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梦戳了戳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丈夫,这事可是闹大了。没想到他们听到的闲言碎语,竟然跟潘朝霞还扯上关系了。
所以她家电商城出的事情,也是跟那个王道民有关系了。
“没事,这个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钟恭良开口,缓和了有些尴尬的气氛。潘海康也赶忙转移话题,问了问平安和东昊的成绩。
晚上大哥他们离开,潘朝霞的心情比昨天好了很多。
婉婉也已经回来了,显然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
正站在沙发对面,跟潘朝霞道歉呢。
“我明白你的孝心,是担心你小姨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回去楼上吧,明天还上学呢。”
婉婉为了她小姨的事情,今天一天都没去上课。她老师还给钟恭良打了两通电话,确认婉婉是安全的。
“阿姨,我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我小姨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
婉婉坐在潘朝霞的旁边。她没想到,小姨竟然这么过分,为了找机会陷害潘阿姨,竟然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
她当初竟然还那么相信她,今天才知道,小姨竟然用了那么多卑鄙的手段。
潘朝霞不解,钟婉婉现在是马月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怎么会跟婉婉和盘托出她曾经做过的那些卑鄙的事情呢。
婉婉摇摇头,不是她主动说的,而是婉婉偷听到的。
她去给马月茹办理酒店的入住手续,到了楼下才发现没拿她的身份证,回到房间去取身份证,才听到小姨打电话说的事。
听马月茹说,她为了找机会弄垮潘朝霞,花钱雇人赶上活动的时候,买了好多电视机,等到活动结束之后,就要求按照原价退货。
之所以知道活动的所有信息,因为看到了王道民的活动计划书。
她还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偷换了王道民的计划书,要是这个不成功,就采用低价买入电视机然后高价退款的计划。
在跟王道民交往的半年,多次利用王道民带着工作回去的机会,偷看关于家电商城内部的文件。
好联合了好几个销售员,想慢慢鲸吞蚕食掉家电商城。
没想到王道民竟然想要辞职来她的零件制造厂,马月茹担心计划失败,才跟王道民大吵一架。
谁成想,王道民竟然做出那样偏激的事情来。
工人都是在她的厂子出的事情,赔偿款还另说,县委那边肯定要彻查这个事情的,到时候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圆谎了。
“她就说到这的时候,正好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我。还想跟我解释,我直接就回来了。潘阿姨,对不起,我之前是误会你了。我动摇过好几次,我都被我小姨的话给欺骗了。她说你不是真心对我好,只是为了我父亲。每次我难过的时候,就会想起她的话,就会讨厌你。”
婉婉哭哭啼啼的,可她打心眼里是真的不讨厌潘朝霞的。
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总是会第一个挺身而出。以前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竟然还做错了那么多事情。
怪不得诗诗总说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呢,她真的是愧对潘朝霞对她的好。
越说越是伤心,越说越是难过,越说越是自责。
潘朝霞伸手搂着她,“你不用伤心难过,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有个事情你小姨说对了,我对你确实是为了你父亲。为了你父亲能对我死心塌地的,为了你父亲能放心的把你们都交给我。我知道你需要时间适应,你还是个小孩子呢。”
小孩子,所以可以有机会犯错。可是成年人,就没有那么多机会了。
不管是于自己,还是于社会,都没有那么多可以改正错误的机会了。
王道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改正的机会了。
钟恭良让婉婉回去楼上睡觉了,明天还要准备去学校呢。
跟妻子坐在沙发上,晚上的时候他给孟文打过电话,那边说,王道民的父母要带他回去老家办葬礼。
说是落叶归根,他代表家电商城给了一千块钱,想做为单位的补贴,却被王家的人给拒绝了。
听孟文的意思,他们应该是知道王道民要做的事情。
在检查遗体的时候,对方没有任何的痛苦,只是那双眼睛已经红肿的非常明显。显然是在来之前,已经哭干了眼泪。
既然如此,钟恭良反倒是安心多了。
否则以潘朝霞的性格来说,肯定是要去参加的。如此一来,倒是也给了潘朝霞一条稍微能轻松一点的选择。
钟恭良慢慢的跟妻子转述了孟文的话,听到王道民的葬礼是要回去他老家办的时候,潘朝霞有些惊讶。
“我知道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可我还是很感谢他的父母。”
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但是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就要去面对。
王道民的人所要承担的责任,只能交由他的父母来完成了。
不过听说王道民攒的钱,虽然不能支付所有的赔偿款,倒是也不差太多了。
孟文说,王道民的父母会在葬礼结束之后,就去受害者的家里道歉。
潘朝霞靠在丈夫的怀里,忍不住的小声啜泣。如果她能提前感觉到王道民的不正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灾难了。
慢慢的,进入梦乡。
梦中她的眼泪依旧是在滴落,只是那眼泪中,带着王道民的歉意。
潘朝霞是被钟恭良抱到楼上的,生怕她晚上睡不安稳,一夜都是枕着他的胳膊睡的,倒是也算是度过了这一个晚上。
“醒了,看来昨天晚上睡的还不错。”
潘朝霞睁开眼睛,就看到已经精神奕奕的丈夫。
沙哑的声音询问现在几点了,是不是要给孩子们准备早饭了。
“我已经让他们买点东西吃了。你再躺一会,想想你早饭要吃点什么。”
钟恭良的胳膊已经麻了又缓解好,缓解好了之后又麻木,轮番好几次之后,此时的胳膊已经有些没知觉了。
用另外一个手把胳膊抬起来,坐起来活动几下,才算是舒服一点。
“你一个晚上就让我枕着了?”
看丈夫连昨天的薄毛衫都没有换,肯定是怕惊动她。
“小事一桩,干嘛说的好像我为你做的天大的事情一样。”钟恭良给了她一个早安吻,说去洗漱准备做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