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面长刀与九歌的纯钧剑气相搏,光影来回之间不过片刻男子便落了下风,被逼得节节后退。
渐渐的黑衣男子身上兽化的痕迹逐渐退去,显现出原型,“你是谁?”男子目光凶恶,在月光下怒视九歌。
他在怜香城这样久,从未见过像九歌这样的人,招式狠厉不留情,甚至在剑气中蕴藏了强大了灵力。
九歌凌然洒脱的收起纯钧剑,“你不配知晓我的名字。”她迎风而立,房梁之上的风吹拂着九歌,少女眼中的坚韧薄情一览无余。
男子放声嗤笑道:“你总会报上名来的,主人会杀了你。”他一跃而下,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他消失之前九歌扔出一把小刀划伤了他的手腕,滴落的血在风中隐隐有香味,九歌目光凌厉的往怜香府内望去,看似漂亮华丽的府邸中藏着的东西却肮脏得很。
现如今九歌不能直接去往怜香府,先前在无双府时她已经吃过亏。
九歌并未多作停留,回到客栈去寻若玉与季向晚,路过糖葫芦摊时,九歌忍不住想要为若玉买一串。
她做师父的也不能偏心,买了两串回去,上楼之时,周遭的氛围格外的怪异,似乎都在躲着她。
尤其是掌柜看她眼神,如同见到了恶鬼那般可怖。
九歌攥紧手中的糖葫芦,快步上楼去,整个二楼弥漫着血腥味,可四下毫无血痕,怪异的香。
半掩着的房门,透过门缝依稀可见那身影有几分像若玉,九歌箭步上前去,房内血痕遍步,直冲鼻腔的腥味中夹杂着香气。
若玉白裳被血染红,垂在身前的乌发被血凝在一起,双瞳瞪得犹如铜铃,九歌探她的鼻息,平静若死水。
“若玉,若玉,你不要吓我。”九歌眼眶中水雾骤起,鼻尖酸涩不止。
她明明才出去不久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不对,向晚呢,九歌立即回身,背后季向晚手中握鞭,颓然倒在床边。
九歌指尖轻颤扔下糖葫芦,又忙得上前去探季向晚的鼻息,同若玉是一样的。
可天狐呢,若玉与季向晚都在,天狐呢。
这不对,九歌站直身子,眸光不断流转,恍惚间她好像漏了什么东西。
还不等九歌想明白其中的缘由,门外传来轻微的声响,步履轻盈且伴有浓烈的花香,一步步的像九歌靠近。
“是主人的朋友嘛?”九歌反应过来回头时,她已被人揽住肩,幽怨宁静的香气蔓延在房内。
说话之人的嗓音轻柔魅惑,不同于树妖的张扬,多得是柔媚。
九歌侧头与那人几乎面贴面,虽瞧不清她的正脸,可仅仅只是一个侧面,便能得知她定然是个极美的人。
甚至美的不像是人。
“你是谁?”九歌语气冷峻,不想与她纠缠。
“小娘子,看看地上。”
方才躺在地上的若玉与季向晚竟然都消失不见了,连同地上的血迹也不见,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先前绕在九歌身上的人松了手,待到九歌回头去见她的正脸时,她已经卧在榻上。
她单手撑着绝世的脸,墨瞳轮转之间饶有趣味的打量九歌,“长得还挺漂亮的。”半晌后,又道,“我是你一直想找的人啊”
九歌喃喃道:“你是玉怜香?”
玉怜香缓缓坐起身子,紫衣飘然灵动,乌发垂在身前,“嗯,对呀。”上挑的尾音为她倾城的相貌对了一丝反差感。
九歌也在这时明白过来,这里是幻境,并非真实的场景,既然能模拟出若玉与季向晚,那便说明玉怜香见过她们。
“想要什么东西,还请来府上取,我在怜香府等你。”玉怜香面上抹开娇柔的笑,她生得太过漂亮,一颦一笑都极其标致。
话音扑落,玉怜香化作紫烟消失在客栈内,因她的离开,九歌从幻境中醒来。手中的糖葫芦仍旧还在,而她只是站在客栈的楼下,并未上楼去。
九歌缓缓走近客栈内,掌柜并未有异常的目光,其余的客人们也皆自顾自的吃喝。
二楼扶栏处,有人探出头来,只一眼九歌便认出是若玉,她身后是季向晚。
见到两人都在九歌才放心,可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在浮现方才幻境的画面,两人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倘若那不是幻境,她又该如何去面对,九歌不敢想,要是那是真的。
若玉在楼上瞧出九歌的不对劲,匆匆下楼到她的身边,“怎么了少主。”若玉忧心望向九歌。
她几乎少见九歌露出这样的神情,仿佛是在担忧,仿佛是在害怕。
“没什么,给你和阿晚带了些东西。”九歌举起糖葫芦在若玉的面前晃悠,连带着刚才复杂的情绪都收了起来。
季向晚见状也下楼奔到九歌的身边,“师父,我也有份呀!”季向晚瞧见两串糖葫芦,有些受宠若惊。
“自然是两个人都该有啊。”九歌分给两人,季向晚与若玉争着要同一串。
九歌背过身先上楼去,她在想该如何去怜香府,至少得想出为何玉怜香要大费周章的请她去。
而玉怜香又是如何知晓她来了怜香城的,这些种种都不应该是她该知道的。
怜香城这样危险的一个地方,九歌不放心季向晚与若玉留下,她回身看向在嬉闹的二人,天狐从楼上一跃而下到九歌的肩上。
“主人,此去如何?”天狐毛茸茸的尾巴勾着九歌的脖子。
九歌继续上楼去,“比我想的要严重。”怜香城内隐藏的秘密,绝对不会是她所看见的这样简单。
夜深时,九歌毫无睡意,她抱着天狐,不断的抚摸着天狐,好似这样可以削减内心的担忧。
月光倾照在窗外,银辉点点,九歌将思绪放空。
脑海中混沌一片,然而混沌之后拨开的云雾,她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在千山雪中回眸的乐正胥。
已经有人替她付出这样代价了,她难以保证若玉与季向晚的安全。
纵使她可以做到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