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不是在这呢么。”易砚之抱胸抬了抬下颌。
姜明雪顺着她指出的方向一路看过去,这才发现地上摆着的那四个圆咕隆咚的玩意不是铜镜,而是谢鹤川等人光溜溜的脑瓜。
小姑娘见状当即一个踉跄,险些原地给几人行上个大礼,开口时声线里还满是不可置信:“谢、谢首座,杨首座,陈首座,还有云怀师兄……您几个今儿怎么跑这蹲着了?”
“还有这头发又是怎么回事??”
“嗐——嘿!嘿嘿……”谢鹤川怅然叹息,遂又咧着个大嘴嘿嘿傻乐起来,杨繁、陈元二人自觉有点丢脸,不好意思再度重复遍自己变秃的实情,亦跟着他不住搓着手癫笑。
易砚之本就攥紧了的拳头这会子越发硬了,她忍了又忍,到底是没能忍住,恶狠狠瞪了眼:“闭嘴,再笑你们几个就一直秃着吧!”
四人应声立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砚砚?”姜明雪满目茫然,易砚之凶完了那四个没出息的夯货,回头略略缓下了脸色,直白且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下那仨人的情况:“他们仨是玩那瓶秃头精华玩成这样的。”
“所以……”小姑娘低头稍加沉吟,没多久便猜到了这群人的想法,“几位首座是想从我这买顶假发回去暂时遮丑?”
“对,”易砚之颔首,“玩的时候没个自觉,玩出问题开始后悔要琢磨形象了——姜姑娘,你看你那还有没有能用的假发,有的话可以趁机狠狠坑上一笔。”
“歪?等等,我说你们俩崽子商量坑人能不能看一下场合呀?”闲不住的谢鹤川闹腾起来,“我和老杨老陈还在这听着呢!”
“把自己喷秃了的人没资格抗议。”幼童面无表情。
杨繁和陈元见此眼睛一亮,正欲起身表达下自己心中的小小意见,马上便收到了易砚之愈渐嫌弃的眼神:“被人强行喷秃了的更没资格。”
“嘤。”陈元瘪嘴,偷摸拿手肘拐了拐身边的杨繁,“老杨,你看她好凶哦。”
“是的呢老陈。”杨繁眨眼,随之拿手肘怼了身侧的谢鹤川,试图拱火,“老谢,你看她好凶哦。”
“捏麻,她凶你跟我说有啥用!”谢鹤川垮了嘴角,“有本事你们俩直接找她啊!”
杨繁二人顿时偃旗息鼓。
——那指定是不能够的,这小崽子年纪不大,看着却已然有了谢鹤川的那股缺德无赖之风,假以时日,保不齐就得比谢鹤川这老犊子更缺德、更让人头疼。
他们这会若真不慎给她惹毛了,来日不得变成个永久秃头?
所以说,凡事能死道友绝对不死贫道,如果道友都不愿意死的话……那就只好啥也别干咯。
三人齐齐望天,那边的姜大小姐搞清楚了几人的诉求,稍显为难地从兜里翻出一摞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备用假发:“假发的话,我这还有不少。”
“但适合谢首座和陈首座的假发好找,适合杨首座的假发好像不大容易找些——我这现有的藏蓝色假发,发量都比较多。”
——没有杨繁那种“明明有头发,看起来却仿佛纯然一个秃头”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