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宿主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城客栈,大黄抽了疯一样地满屋乱窜,瘫在榻上怀疑人生的易砚之闻此动了动指头:“什么?”
【就……姜姑娘呀。】
大黄杵在床边蹦蹦跳跳。
【您对她是怎么看的?】
“能怎么看,拿眼睛看呗!”易砚之咸鱼挺尸,“挺好一姑娘,就是多余长了张嘴。”
【不是,我问的不是这个。】
大黄疯狂摇晃:【宿主,您明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快别转移话题!】
“……你一个系统哪来的这么多话?”幼童逃避似的翻了个身,“烦不烦呐。”
【烦就烦,大不了今天不做统了!】
大黄晃悠着蹿去易砚之耳边叫嚣。
【快说快说快说,宿主,您不说我这抓心挠肺的浑身痒痒……快说快说!】
【快说,不说我就一直念到您改主意了为止,左右眼下您又没有修为,一时半会还打不死我,嘿!】
大黄怪笑,那架势大有易砚之不开口,它就要跟她一直耗下去的样子。
半刻之后,被它烦到脑仁直痛的幼童终于认命似的一把扔了枕头,骂骂咧咧直起了身子。
“遇上你这么个玩意,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易砚之轻啐,两膝一盘,单手撑了下巴,“好吧,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啊?】
这下轮到大黄懵了。
“啊什么啊,就是我也不知道呀。”幼童耸肩,“从我四岁爹娘死了以后,这世上就没人对我好了。”
“魔宗那地方主打一个弱肉强食,我既入不了魔,那便是连外门弟子都比不过的废物。就算那几个跟我爹娘有些故交的长老偶尔会给我塞些吃食,平日也不会阻拦弟子们对我打骂取乐——要不然你以为我那么缺德干嘛?”
“还不是为了恶心死那帮弟子。”易砚之撇嘴。
【可您……之前那也不是一般的缺德啊——】
那可是连老祖屁股都敢剌的缺大德!
“对啊,因为我在试探毕罗天的底线。”幼童托着脑袋说了个轻描淡写,“按常理讲,依那老太监的性子,我早在我爹不幸命陨那日,就该被他连骨带灰一起扬了。”
“可他偏偏没有,甚至不但没有,还暗中下命让弟子们不可伤我性命——这点我从第一回进执法堂的时候就发现了。”
“正常人因为扒了内门亲传弟子的裤衩而进执法堂,少说也得挨上十来鞭子,结果他居然只罚我抄了五遍门规——”易砚之冷笑,“嘿,门规?你说这事可不可笑!”
【是挺奇怪的。】
大黄怔怔。
“对啊,我也觉得。”易砚之点点脑袋,“所以,我猜那老太监留我还有些用处,于是那天出来后,我开始变本加厉。”
“什么弟子的功法、长老的药园和老祖的屁股……凡是能缺的德我基本上缺了个遍,结果我发现,我在毕罗天那里的用处,恐怕是比寻常人预想中的还要大。”
“至少能大到让他改了性子,勉强容忍我在魔宗内胡作非为,干尽这些荒唐事——”
“后果嘛,大黄,你也看到了。”幼童不甚在意地摊摊手,“弟子们拿我当瘟神,长老们也尽可能见我就躲,老太监更是干脆给我扔出来当细作。”
“但我暂时还是没搞明白,他留着我到底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