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和你说吗？约纳斯的灵魂有极大可能躲藏在两个世界的缝隙接口处啊。”

“什么？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我！”熊猫达人不满地控诉道。

队长兼表哥熊听麒无奈道:“你一直跟着我们，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猜测，约纳斯本身可以勾连两个世界，它藏匿灵魂的方式最有可能与这方面有关。”

“这个假设是建立在约纳斯没有受到任何神明庇护，且没有掌握永生法则的前提下。”暮瑟默契地接过话，“有了这两个前提，约纳斯灵魂不灭的猜测就有了新的方向，比如，他并不是灵魂不灭，而是他人对其灵魂的攻击无效。”

“攻击无效？”

“对，这就是我与四位圣者说的，可能是因为深渊里有特殊的地理条件，可能是那个不知名法阵，更可能是二者兼具！”

熊猫达人恍然，“我明白了，两个世界的接口处就在深渊底层，约纳斯利用特殊法阵让时空缝隙接纳了自己的灵魂，元素魔法根本不可能对时空缝隙产生效力，自然就伤害不到他的灵魂！”

“还行，反应不算慢。”熊听麒严肃的面容露出一丝笑意，继而补充道:“这是目前可能性最大的猜测，我已经让计算机部门开始测算时空裂缝的坐标范围和攻击方式了。”

“哇哦~这算是在比拼两个世界的科技树吧，超级计算机和法阵推演究竟鹿死谁手……”

熊听麒撇过头没搭理戏瘾上来的大主播，他低声和暮瑟继续讨论有关约纳斯的话题，熊猫达人幻想了一会儿便探过头去听:

“……约纳斯的研究和阴谋总是绕不开灵魂与意识，一来他本身就是穿越者——我们推测他是在原身12岁觉醒魔法时穿越过去的，当然更可能是因为这场穿越才让一个普通人觉醒了魔法，这使得他对灵魂与意识的求知远超常人；

“二来，他对永生的执念应该是源于上辈子的意外惨死，那种无法掌控命运的无力感，迫使他在新世界不断探索。”

“而且你不觉得他搞出来的事情兜兜转转其实都很相似吗？”暮瑟若有所思道，“意识与灵魂，玩家与npc，两百年前和当下发生的事情相互映照……”

熊猫达人这回反应极快道:“你这么一说，当年他把实验体的灵魂和身体分离，留下部分意识控制身体的操作，和现在玩家进入《深渊》游戏通过意识控制史莱姆的躯壳一模一样，只是他的技术进步了，或者说借助全息游戏脑神经链接的方法发挥出更好的效果。

“还有还有，当年约纳斯利用狂热追随者迅速积攒起势力，抵抗圣者联盟，与现下利用玩家升级打怪做主线任务也十分相似，天啊，约纳斯这换汤不换药的，是准备一招鲜吃遍天吗？”

“招数不在新，管用就行。”暮瑟摇了摇头，“何况那些阴谋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推进更新，但凡我们反应慢一点就可能让约纳斯得逞了。”

“联盟兵团和追随者，凯茵大陆和玩家，真像是一场轮回……”熊猫达人怔怔地呢喃道，“我们的计划真的没问题吗？万一当年的惨剧再次重现呢？”

暮瑟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坚定道:“如果不尽全力阻止，惨剧才会重现！”

“对！你说得对！”熊猫达人迅速回过神，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决不能让那个疯子继续祸害下去！不过说回来，他的灵魂既然已经受到时空裂缝的保护，干嘛还要执着于永生啊？反正灵魂是不灭的啊。”

“谁跟你说剥离出来的灵魂就是永生的？被绕晕啦？”

“哎？可连圣阶都没法伤害祂哎，在时空缝隙里也不受法则束缚，各种意义上都算无敌了吧！”

“如果当真不受法则束缚，四圣者当年就不可能依靠一纸契约反向定位到他的灵魂所在；如果灵魂离体就能永生，约纳斯就不需要做那么多试验只为了找出一具完美的肉/身载体。”

暮瑟勾起嘴角:“约纳斯的灵魂固然强大，但并非没有破绽可循，他做的越多暴露的信息就越多，底牌就被扒得越干净！”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星火小队抓紧时间开完会议后便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忙碌，暮瑟定好闹钟在沉眠舱内深度睡眠了两小时，生龙活虎地爬出来吃个不知道算宵夜还是早餐的饭食，活动片刻就在众人的瞩目下再度躺进游戏舱。

无论《深渊》这款游戏背后的意识有多排斥暮瑟的登录，当他们锁定了异世界的端口、当暮瑟成为圣阶强者之后，这个游戏的规则就不是约纳斯一个人说的算了。

“报告队长，已经通知所有玩家反攻深渊的上线时间，www.youxs.org，直播预约人数521万人，全网关注人数1309万人，潜在关注人数6843万人……”

“《深渊》的影响还是大啊，不愧是爆款。”

“难道不是退坑玩家太多吗？居然只剩下这么点，啧啧，这可是最终之战啊！”

“玩家又不知道，害，这么一看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还是很有成效的嘛！”

“别说了，暮瑟姐的镜头亮了。”

……

暮瑟在现世待了不到12个小时，异世界已过去两天，她的躯壳安稳地躺在矮人王国的客房中，无声无息宛如死了一般，若非对大卫的信任——或者说故意表现出这份信任——她断不敢就这么任由好不容易得来的圣阶躯壳搁置在陌生环境中。

几乎在她睁开双眼、胸口恢复呼吸起伏的瞬间，大卫的声音便传入耳畔:“暮瑟法师你醒了，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诺亚那边同意参加这次围剿深渊的行动，不过他和雅尼克通过回溯记忆也无法复原当年看到的法阵图案，恐怕对我们的行动不利。”

“既然无法复原，那就亲自去看吧，我想以诺亚院长的能力，在知晓法阵的用途后寻找破解方式应该不难？”

比大卫粗犷声线温和许多、傲气却不相上下的中年男声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