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女尊之云程万里32
暮瑟郑重地抬起头看向女皇，“草民想在百川镖局赚到足够资金后，去南方沿海地区开设造船航海业务，陛下，草民想为大丘开拓更广阔的市场。”
女皇万俟寻瞳孔一缩，“你会造船？！”
万俟寻穿越而来三十余年，登基为帝十八年，无论是初来乍到时恨不得将所有能施展出的手段尽皆搬到古代，还是后来在尔虞我诈的宫廷斗争中迅速成长，不再轻易显露底牌，她都未曾打过海运的主意，因她对造船航海方面一窍不通，实在无从下手，只能顺其自然。
可她到底是现代人，对于航海贸易的重要意义自是清楚的，女皇转瞬便想到了许多，大丘国有近海运营的商船和管辖部门，她不待暮瑟回答便追道:“你既不想做官，是想私营造船生意？”
“陛下放心，有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您应该最理解我。草民可以协助官办一起建造船只，无偿贡献所有相关技术；但海上贸易风险极大、船员培养困难，如若草民亲自领航商船，官方不能随意干涉。”
万俟寻从座椅上站起身，紧盯着暮瑟片刻后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良久，她双手一拍，“好！只要你能把造船技术毫无保留地上交，朕承诺你不干涉商船的贸易往来，但税不能少交哦！”
三皇女一脸茫然地见证了母皇二人几句话间敲定了一个对后世影响深远的大项目，暮瑟甚至直接与女皇敲定了未来合作计划的大纲，拿到了陛下亲自盖章的契约文书。
“老三，来看看这大纲拟得如何？”
三皇女接过宣纸硬着头皮往下看，半晌呐呐道:“恕儿臣才疏学浅，实在找不出有什么问题。”
“也罢，你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就行了，以小穆目前的身家和先期准备，五年内应该启动不了，先放着吧。”万俟寻将纸张放在香炉鼎上烘干墨迹，折好后封存在匣子里，再看向暮瑟的神情就亲热了许多，“小穆啊，年节看着就快到了，要不留在宫里和我们一块过节？”
三皇女瞪了瞪眼，默默更新了穆师傅在母皇心中的地位，要知道她们这些已经出宫建府的皇女想要在后宫留宿几晚都不容易，却见穆师傅摇了摇头:“宫里规矩多，草民还是在外面自在些，何况…陛下知道，有些人就算不想见也得安排去送份礼什么的。”
三皇女连忙转头去瞄母皇的神色，生怕穆师傅不知好歹的拒绝让母皇动怒，然而万俟寻闻言只随意地点点头，“到底是你这……的母亲，没有感情也要担起责任。”
完全听不懂！三皇女终于反应过来，穆师傅和母皇之间肯定是有秘密，所以她们相处才那么自然又默契，她倒是个‘外人’了。
三皇女恍恍惚惚地跟在穆师傅身后出了御书房，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宽阔整洁的宫道上，前阵子刚下过大雪，紫微宫外的过道上虽已清扫干净，但墙角和屋檐上还零星散落着一些尚未化完的白雪，冬日的天光总是灰蒙蒙的，像是在积攒着另一场大雪。
“穆师傅，似乎和母皇十分投契？”缓过神来的三皇女不禁询问道，她音色清朗爽利，很容易让人亲近。
“啊，在下忘了告诉三皇女我原来的身份！”暮瑟双手揣在身前，老神在在的模样让她这‘竟然忘记告诉你真是不好意思’的语气，全然没有说服力，“在下本是裕嘉侯府的大女儿沈暮瑟，因不满继父陷害离家出走，乔装打扮留在京里做点营生养家糊口。没有第一时间告知，请三皇女恕罪。”
“裕嘉侯府？你是沈暮瑟？那个一年前回京认祖归宗又消失了的女人！”三皇女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说自己从小在深山学习武艺，沈暮瑟确实是这样！
“等等，你这脸是易容的？这疤呢？这也太厉害了，我总算明白大姐为什么那么崇拜江湖侠士了，又会武功又会易容，你还懂药材！哦哦，你还能造船！这些都是从哪儿学的？江湖侠客都这么厉害嘛……”
漫长的一段宫道就在三皇女不间断的提问中度过，暮瑟无奈又好笑地回答了对方或认真或试探的各种问题，最终目送走了意犹未尽的三皇女。
***
转眼到了除夕夜，洛城的冬季并不算严寒，下雪也不频繁，大街小巷的商铺早早关闭，坊内弥漫着热烈而浓厚的节日气氛，爆竹声、嬉闹声不绝于耳，百川镖局也早已贴上对联闭门谢客。
镖局后院，送走了掌柜、杂役回家过年，暮瑟一个人在偌大的院落里摆了桌酒席就着满园胜雪的腊梅自斟自饮，她内力深厚不畏寒凉，冷食下肚也只觉畅快，喝了没两口便抽出一把长剑在院子里舞了起来，剑气宛若游龙般盘绕于身侧，猛地掷出便如蛟龙出水，一往无前！
“砰”地一声，院墙上多了个窟窿，暮瑟微醺的酒劲立刻醒了，她归剑入鞘当没看见自己做的蠢事坐下继续吃酒。
酒兴正酣，院外的爆竹声越发密集起来，隐隐有火光冲上云霄，孩童的尖叫声、大人的训斥声仿佛与院中人隔了一层薄膜，忽远忽近。
暮瑟放下酒杯，去厨房给自己下了碗热汤面，唏哩呼噜地吃完，收拾好碗筷准备洗漱完回洞府里找部电影看看，肥宅快乐水和小零食也要摆上！
古代的娱乐生活真是贫瘠啊……暮瑟刚发出这样的感慨，镖局的侧门突然被砸得砰砰作响，她看了眼时辰，已近亥时，总不会是街坊四邻跑来串门吧？
暮瑟疑惑地披了件大氅——她一人在家衣衫十分单薄——快步往侧门走去，“来了来了，大半夜的别敲了。”
“是穆师傅吧。”
打开门一看，是个模样周正、衣着得体的年轻女郎，她掏出腰牌展示给暮瑟:“奴婢是三皇女的近身随从，宫里出了点事，三皇女让奴婢请您进宫一趟。”
“现在？”暮瑟抬头朝宫城方向望去，“宫门都关了吧？”
“事发突然，现在满朝的重臣都滞留在宫中，哪里还来得及关宫门呢？您快收拾下跟奴婢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