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催!本宫自己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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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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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昭昭默不作声,昭德帝便细心替柳昭昭打理起了鬓边杂乱的头发,“你要相信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柳昭昭依旧没有说话,可心却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陛下安排便是,臣妾一切都听陛下的。”

昭德帝揽着柳昭昭入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你放心,你只管放心。”

柳昭昭不知道放心什么,又该如何放心。

翌日,这合宫上下无论是柳昭昭听过的还是没听过的人,都齐齐送来了贺礼,直接将碧桐书院塞的满满当当。

整个院子,竟然没个能落脚的地方。

柳昭昭看着满园包装精美的礼品,此刻的她颇有一种自己是公司里提前完成kpi销冠的感觉。

流水样的补品送进了库房,小杨子整整点了一日,才堪堪理出个册子来。

“娘娘,各宫都送来了许多珍品,只是该如何处置,还请娘娘示下。”

柳昭昭笑了笑,对着斯晴道,“你从前在司宝司,定然见过不少好东西,你挑几样出来,剩下的编册入库,留着赏赐吧。”

斯晴从小杨子手中接过了册子,只粗略扫了几眼,便笑着道,“这赵王府送来的珍珠冰莲倒是稀奇。”

“此物生于冰川之上,花瓣如珠,通体如玉,幽香四溢不说,于药理上还有许多妙用。”

柳昭昭从小杨子手中接过装着此物的木盒,青柠便熄了室内几盏最亮的烛火,在柳昭昭打开了金属锁扣后,里面的幽幽荧光便充盈于室。

接着,一股清香便四溢飘散在众人鼻尖。

“好香啊!”

饶是见惯大场面如斯晴,第一次亲眼见到此物,也难免惊讶非常。

只是柳昭昭距离太近,闻久了这味道倒觉得有些头晕。

扣上了盒子,柳昭昭便将此物递给了小杨子,“你且好好收起来。”

“那送这花的赵王是?”

斯晴和青柠对视一眼,青柠便接话道,“赵王是先帝胡贵太妃所出,先前被太后圈禁在封地,前些日子陛下开恩,赦其可以自由出入。”

柳昭昭看向这盒珍品的眼神渐次复杂起来,“他刚刚被放出来就能送这么重的礼,想来实力不凡呐。”

斯晴轻声道,“贵太妃当年显赫一时,在京都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罢了”,柳昭昭疲惫摆了摆手,“本宫有些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柳昭昭靠在榻上沉沉睡去,直到青柠轻声来唤,“娘娘,该用晚膳了,三位娘娘也还在外头等着您呢。”

柳昭昭愣了愣,“哎呀!我怎么将这事给忘了。”

等她收拾齐整请了几人入座,连忙道歉,“都是我不好,这几日贪睡的很,竟将咱们约好一起吃晚膳给混忘了。”

一旁的王美人观察着柳昭昭的神色,疑惑开口道,“那日虽说跪了半个时辰,可有我给你的药丸不应如此虚弱才是啊。”

“更何况,太医也已经诊过脉说无事,可我怎么瞧着妹妹脸色怎么还不如当日?”

自打前日被罚跪晕倒后,她就越来越嗜睡,昨日昭德帝走后更是睡了整整半日。

只是太医诊脉都说无事,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可刚刚那一阵眩晕,倒是有些熟悉。

柳昭昭也是疑惑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刚刚我看了赵王送来的珍珠冰莲,更是头晕不已,睡了许久才缓了过来。”

“冰莲?”

柳昭昭点了点头,示意斯晴将那盒子拿来,“会不会是这个东西有问题?”

王美人打开盒子端详许久,又贴近了闻了好长时间,才摇了摇头,“这盒并无问题,而且这一株已经算得上是冰莲中的极品了。”

“那会是为什么呢?”

王美人搭上柳昭昭的脉思索许久,“你近日可吃了什么活血通络的东西?”

柳昭昭笑道,“那怎么可能,我再没常识也该知道孕妇不能吃这些东西呐。”

王美人的眉头依然紧紧皱在一起,“可你的脉象和我初时诊出你有孕时的大不相同,可这才过了不过月余,按理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才是。”

赵贵人在一旁紧张开口,“昭昭,你要不再仔细想想呢?”

柳昭昭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些日子小厨房送来的菜式同以往并无区别,更何况这些肯定一直是青柠负责,不会有问题的。”

青柠见柳昭昭这样信任自己,不免动容道,“奴婢多谢娘娘信任,奴婢敢担保,娘娘的饮食绝对没有问题。”

“娘娘一日三餐除了奴婢会瞧着外,奴婢新带着的雪琴和雪宁也会去小厨房时不时查检,旁人是绝无下手之机的!”

“更何况,自娘娘有孕以来,奴婢担心会有人暗害,更是小心谨慎,此事也绝不会经由第二人之手。”

斯晴也连忙道,“青柠向来尽忠职守,饮食一项上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王美人犹豫着摇了摇头,“也是奇怪,那会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刘答应接着道,“会不会是误食了什么两者相克之物?”

青柠连忙跑了出门,将近日柳昭昭的食册都取了来供刘答应检查。

刘答应直将册子翻着看了两遍,都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我的诊脉绝不会错,可若不是吃食上有问题,那便是....”

王美人的鼻尖微动,“这是什么味道?”

柳昭昭仔细在空气中闻了闻,仍旧没闻出什么不同来,可王美人却将视线定在了一直站在旁边的斯晴身上,“你腰间佩的是什么?”

斯晴连忙摘下腰间的香包来,急道,“娘娘,这是前几日淑妃娘娘下帖相邀赏花宴时赏赐给众人的香囊,这些大家都有,不止奴婢有的!”

见斯晴如此急着撇清干系,王美人笑着道,“本宫又没说什么。”

将这香囊仔细闻了闻,王美人又从青柠手中接过她的香囊,再闻了闻便断言道,“我可算知道了。”

接着,王美人从青柠要了把剪子来,轻轻将香囊剪了开来,又拔下发间一根银钗仔细拨弄起来,终于王美人松了一口气,“你们瞧,果然是它!”

一堆褐色的粉末被王美人剔了出来,“这是产自赫连的草乌,性寒无味,若是适量用,倒是味活血散瘀的好药,可女子属阴,所以这药最伤女子躯体经脉,若是日日佩戴在身上,只怕会使佩戴者难以成孕。”

“什么?!”

柳昭昭震惊之余,斯晴已经扑通跪了下去,“娘娘!奴婢不知道这个香囊里会有这些,不然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是不敢的呀!”

“你莫急”,王美人又依样剪开了青柠的香囊,里面竟然也有着同样的东西,“你瞧,这个里也有。”

斯晴看着青柠的香囊中也有此物,愣了愣,“他们....他们这是....”

王美人将那些脏东西用帕子包了起来,指了指一旁收起来的冰莲,“倒是要感激这株冰莲,此物生于冰川之地,性子却最是温良,同草乌两者相冲,草乌寻常无味,见了这奇物,反而会生出一种特殊的臭味。”

“所以,我才能发觉这其中关窍竟然在她的身上。”

斯晴噙着泪抬头问道,“那娘娘何以会先注意到奴婢呢?”

斯晴所问也是柳昭昭所关心之事,所以柳昭昭好奇的视线也盯在了王美人身上,王美人笑了笑道,“向来你和那株莲花接触的最久,味道自然更浓郁些。”

众人皆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可这是为什么呢?”,柳昭昭继而想到,“难道是我怀孕一事走漏了风声?”

赵贵人却打断了她的遐思,“当年的淑妃,也是因为此物终身难以成孕。”

赵贵人此话一出,满室皆是寂寂。

“可流言说当年是贵妃暗害淑妃,可近日这香囊可是淑妃所赐.....”

王美人疑惑问道,“会不会是贵妃故技重施,想要昭昭也不能受孕?”

刘答应冷笑道,“那也不见得。”

“此物虽然稀奇,近些年来也不是不可得,费些功夫便能拿到,焉知不是淑妃自己动了歪心思。”

柳昭昭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淑妃应该不会。”

王美人也附和道,“以淑妃姐姐的性子使不出来这样阴私手段,况且,昭昭就算生了孩子也不会威胁到她。”

“毕竟我们曾同出一脉。”

斯晴试探着开口,“娘娘....奴婢有一言或许有些用处....”

“你说。”

“回娘娘的话,如今后宫最怕娘娘生下孩子的,或许不是贵妃和淑妃。”

柳昭昭明白过来,“你是说郭贵嫔,哦不,是郭昭容。”

斯晴点了点头,“依奴婢之见,郭昭容身后是郭家,就算不能荣登后位,陛下也不会薄待了她。”

“而娘娘您若是抢先生下皇子,定然也会位列四妃,那时,她就再也越不过您去了。”

赵贵人看着斯晴对柳昭昭道,“你这婢子见事倒是清楚。”

“那你不如再猜猜,淑妃到底在此事中知道几分?”

斯晴垂下眼睫,摇了摇头道,“那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赵贵人也冷笑着说道,“一个个将主意打在你身上算什么本事,有能耐自己去争自己去抢呐!”

见柳昭昭还没明白,赵贵人继续道,“幸而你已经有孕,样样都事无巨细的查过,才能躲过这一劫去。”

“若是没查出来此物害人....”,赵贵人倒吸一口凉气,“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难想到,在这后宫中,一个既无显赫家世又不能怀孕的妃嫔,日子过得会有多凄惨。

柳昭昭忽然想到,“为何这么巧,和淑妃当年一样,也是草乌呢?”

赵贵人犹豫着道,“你身边的人长久佩戴,毒性一旦深入肌理,同淑妃一样不能有孕,她再借机揭发当年旧事呢?”

柳昭昭愣了愣,原来淑妃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也不知是该感谢还是该怨恨,谢淑妃放了自己一马,又怨淑妃打算害斯晴和青柠?

柳昭昭哭笑不得道,“她想替自己报仇,却没有当年贵妃暗害的证据,只好旧事重演,让贵妃再吃个哑巴亏?”

赵贵人顿了顿,缓和了语气不让自己吓到柳昭昭,“只是郭昭容想要一石三鸟,反而让你因此躲过一劫。”

此时,柳昭昭也不得不感叹起郭昭容的算无遗策了。

若非今日恰好打开了这盒冰莲,她又怎么会发现自己身边人身上的香囊中有着无味潜在的危害呢?

到时,淑妃前脚揭发贵妃,昭容后脚就去揭发淑妃。

而自己却再也不能有孕,也就挡不了她的路。

除她之外皆是输家,这一招,够阴也够狠。

此后,后宫再无人是她的对手。

王美人犹豫着开口,“不过这一切都是咱们的猜测,想要在陛下面前揭发她们,还得要证据才是。”

柳昭昭微笑着回答道,“这个,何须咱们费力?”

赵贵人当即明白过来,“你想将计就计?”

柳昭昭想了想,“她们既然不想让我怀孕,可我偏偏就怀上了。”

“若是此刻传出我的龙胎有异,不怕背后之人不浮出水面。”

赵贵人沉默一瞬,像是沉入多年寂静的深水中,闷闷开口道,“当年淑妃怀胎,那是王府中第一个孩子,大家都很高兴。”

“后来有一天,淑妃在王府花园中散步时腹中绞痛,当夜就见了红,孩子也就没能保住。”

“我听那时来替淑妃诊脉的太医说,好像是淑妃误食了草乌,才招此祸事,而因为月份已经很大,流产甚是伤身,淑妃此生也就再难有孩子了。”

柳昭昭皱了皱眉,“那为何淑妃就能认定此事是贵妃所为?”

“淑妃骤然失子,心中悲痛不甘,自然苦苦追查,可那些时日除了贵妃的族弟曾私自出关赫连外,并无人同赫连有来往。”

“所以,淑妃也没有证据?”

赵贵人点了点头,“自然是没有,就连贵妃族弟曾出过六合关也是吴家倾力追查才查出的。”

“不然,以淑妃那个脾气,怎么会容忍贵妃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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