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魔法的土木工程师不是好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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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四方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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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瓦丁,圣米歇尔大街77号首饰铺,二楼,密室。

尤涅若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下个月底,教宗派来的使者就会返回禅达。”

“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你跟着教会的人一同离开,到了禅达自会有人接应。”

“日瓦丁并不安全,”尤涅若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低头不语的“蒙面少女”,长叹一口气,“蒙特威尔他们和维基亚人的战争已经开始了,伊丽莎白公主殿下。”

名为“伊丽莎白”的少女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红唇张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商队怎么没收到消息?”

尤涅若有些无奈地弹了弹这傻姑娘的额头,语重心长:

“就在你和商队被李维·谢尔弗变相软禁的时候,我的表妹。”

尤涅若的母亲与斯瓦迪亚的王后是出自同一个家族的堂姐妹,因此在血缘关系上,尤涅若与眼前的少女算得上是远房亲戚。

至于这当中的年龄差,自然是贵族盘根错节的联姻关系所催生的副产物了。

伊丽莎白的小脸顿时一白。

尤涅若暗自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

“你这几天不准出门,先把自己的口音改一改,我会教你日瓦丁常用的俚语和发音习惯。”

“还有,离谢尔弗的人远一点,特别是那个李维……”

敲门声打断了尤涅若的叮嘱,管事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些许遮掩不住的古怪:

“大人,那位,李维·谢尔弗,他又来了。”

……

“你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往我这里跑?!”

“你的身后每天吊着多少尾巴你自己不清楚?!”

“我已经说过了,我拒绝你那不切实际的冒险计划。”

尤涅若的额头青筋暴起,已经在盘算着要不要换一个联络点的事了。

“愤怒是理智最大的敌人,尤涅若先生。”

李维的视线扫过全场,没发现那个好忽悠的傻姑娘,心中暗道可惜,转而收回目光,双手微抬,示意尤涅若稍安勿躁:

“我只是来和未来的邻居打个招呼而已。”

李维说着双手指向隔壁。

尤涅若将信将疑地打开暗格中的窗户,熙熙攘攘的喧哗声顿时刺破了房间里的静谧。

尤涅若偏头望去,只见自家隔壁的79号和对门的78、80号门口,都已经停满了悬挂荆棘玫瑰旗的马车。

而看马车上堆放的工具和物料,以及谢尔弗家奴们的架势,显然是在准备重新装修门面。

尤涅若不由得挑眉,扭头回看面上含笑的李维,惊奇道:

“我怎么记得,这几间店铺是鹿家的产业?”

圣米歇尔大街上的豪奢店铺是大贵族们的亲眷最喜欢光顾的地方之一,情报价值无须赘言。

当初柯林斯家族能够盘下77号店铺也是费了极大的心思,否则尤涅若也不会在换联络点一事上犹豫再三。

“怎么,杰弗里·迪尔那阉货的卵蛋被你捏在了手里?就这么任你宰割?”

尤涅若·柯林斯自然不会对维基亚的鹿家有什么敬畏之心,开口就是一顿冷嘲热讽。

这些年御女无数的杰弗里始终只有一儿一女;在日瓦丁的大贵族圈子里,杰弗里是个阉人几乎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李维来日瓦丁不过几天,就已经从多方打听到了这个风闻,算是变相验证了当初在甜水镇的猜想。

「嚯,这事连你都知道?果然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李维心中腹诽。

不过某种意义上说,杰弗里那唯一的儿子确实也是他的卵蛋唯一一次发挥作用的证明,尤涅若的话虽然粗鄙了些,倒是歪打正着。

“贵族不言粗鄙之语,尤涅若先生。”

李维装模作样地站在道德高地上批判了一番,无视了尤涅若的冷眼,信口胡诌:

“不过是年轻人之间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现在已经解除了。”

尤涅若的嗤笑意义明确,半点不信李维的鬼话,毫不留情地驱客: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邻居先生。”

李维并没有急着挪动屁股,目光从货架上琳琅满目、风情各异的珠宝首饰一一扫过——能够摆在首饰铺密室里的珠宝,无一不是当世奇珍。

“尤涅若先生就不好奇我要开什么店吗?”

李维一边说着,目光停留在了一件「蛇杖」造型的手镯上。

蛇的口尾相衔,完美契合了“环绕权杖的蛇”的主题;颗颗分明的鳞片与纹理清楚的舌尖分叉,更是制作这件手镯的珠宝巨匠无声的炫技。

稍有不慎,这件由帕拉汶星石一体雕刻的手镯就会全盘报废。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蛇眼处的镶嵌的两颗绿宝石或许是受限于颗粒大小,雕工有些粗糙。

“怎么?你也打算开个珠宝行?”

“先说好,这「阿斯克蛇杖」是镇店之宝,只卖不送。”

尤涅若顺着李维的目光看去,话语间有着淡淡的自矜。

“柯林斯”在加洛林语中的本义即为“珠宝”。

柯林斯家族正是靠着珠宝加工被当时的加洛林王室赐姓,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斯瓦迪亚如今的王冠、哈劳斯头上的那一顶「雄狮之心」,也是由柯林斯家族的工匠打造。

圣米歇尔大街上也有别的几家首饰铺,但生意都远不如77号红火。

也正是靠着给各家贵妇送首饰的人情,77号才能在日瓦丁各个地头蛇的围剿下屹立不倒。

“话别说的这么死嘛,尤涅若先生,”李维的笑容在尤涅若看来实在是面目可憎,“在珠宝行业,我想我们之间有着广泛的合作基础。”

说话间,李维从怀里掏出了玛丽娜女士磨制的那一袋黑宝石。

“哗啦啦~”

财富的声音从袋口倾泻而出,那经过单面正十七边形切割工艺打磨过的黑宝石,在昏暗的阳光下,反射出一阵摄人心魄的光。

……

日瓦丁,索菲亚大教堂。

香薰,油画,钟声,还有脚下柔若水波的毛毯和头顶绚丽的彩色玻璃穹窿。

神圣(财富)的气息充斥着每一个拜访者的五感,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比如德拉高原领的地区主教安东尼,此刻就匍匐在地,聆听着前方台阶上红袍老人的教谕。

维基亚地区牧首、日瓦丁大主教、索菲亚教堂主任牧师、王室首席大主教、红衣主教马库斯·美第奇粗短肥嫩的手指一收一放,掌心的深渊晶钻便消失在了宽袍大袖之中。

“安东尼主教,你的虔诚侍奉,神已经感受到了。”

相比堆成小山的金银珠宝,还是深渊晶钻这种东西更容易藏匿,也更让马库斯满意。

尤其是考虑到德拉高原教区在一年之前还是个鸡肋。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安东尼。”

马库斯轻抚着安东尼的颅顶,神态慈祥而庄重,就好像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一样。

安东尼心中冷笑,趴在地板上的脸看不见表情,语气却是十足的谦卑而谄媚:

“这一切都是托您的福,蒙主的恩。”

马库斯的面上掠过一丝不悦——安东尼的话让他想起了李维在天鹅堡的羞辱——看向安东尼的眼神多了一点闪烁:

“那样东西,你带出来了吗?”

安东尼直起腰,取出怀里的长条状绸布袋,双手举过头顶:

“请您过目,主教大人。”

马库斯有些迫不及待地扯开布条,露出了当中的玻璃瓶,瓶内微微泛黄的液面随着马库斯的动作上下起伏。

“啵~”

马库斯拔开瓶塞,正要凑近细闻,又赶忙止住动作,狐疑的目光在瓶口和与安东尼的身上来回扫荡,转而将玻璃瓶递给了身边的年轻人。

作为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东西,马库斯的多疑是他能走到今天的重要倚仗。

年轻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在马库斯的眼神逼视下,却只能硬着头皮凑近瓶口,猛吸了一口气,一股大蒜的刺鼻气味登时辣得他咳嗽不止、涕泗横流。

见到年轻人的症状,马库斯猜忌的心思放下了一半,终于是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安东尼,皮肤松弛的老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这就是「蒜素」吧?”

“艾拉在上,这样神奇的造物真是主赐予我们的福音与启示。”

安东尼心想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五月份的时候教会四处收购周边地区的大蒜,当我是瞎还是傻。

想到这里,安东尼又不得不感叹那位比狐狸还要狡诈的李维·谢尔弗,早早地就在对岸的斯瓦迪亚建立了大蒜收购渠道。

“这是我的侄子,洛伦佐·美第奇,”马库斯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对安东尼介绍道,“也是一名药剂师。”

安东尼心中一动,微微见礼,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你将蒜素拔高到圣水同一层次的宣传方式,我个人是很欣赏的。”

马库斯又拍了拍安东尼的臂膀,一脸的和蔼。

通常来说,这种说话方式接下来就要接一句“但是”了。

“但是,”果然,马库斯叹了一口气,脸上又戴上了一幅忧愁的面具,“有些已经脱离了时代的老顽固,我的那些同袍们,”马库斯抖了抖身上的红袍,暗示安东尼他的对手同样来头不小,“总是在重复着‘亵渎神明’这种似是而非的、争权夺利的万能罪名,想要把我最亲爱的弟子,装进那谎言编织的口袋里。”

是的,从教谕所的所属关系上说,安东尼算得上是马库斯的弟子——尽管这位“老师”当初贪恋的是年轻男孩们的肉体。

“艾拉在上,”马库斯转身看向那二十米高的神像,恭敬地行了一礼,“我多么希望,能够证明你的清白,证明这神奇的造物是神给予我们在迷雾中的启迪……”

「屁话那么多,不就是你们自己弄出来的蒜素没效果吗?」

作为从底层摸爬滚打到紫袍主教的人精,安东尼哪里听不出马库斯是在给自己的行为找补。

马库斯装模作样地感慨了一番,这才转过身来,眼神热切地盯着安东尼:

“告诉我,安东尼,神给予你的启示中,最关键的部分是什么?”

“这将是我向审判庭论证你的清白的主要论据,也将是你调往普瓦图的主要功绩。”

马库斯恩威并施,从怀里拿出了在自己六十五岁大寿上安东尼写给自己的贺信。

在这份贺信里,极尽谄媚之词的安东尼渴望马库斯能将自己调往家乡、盛产白银与美酒的普瓦图。

但结果显而易见,一个连参加寿宴都不被允许的平民主教是没有资格向高高在上的美第奇家族提出要求的,哪怕安东尼送上了颇丰的贺礼。

而现在,意识到了蒜素的政治意义、自己又仿制失败的美第奇家族,终于舍得丢出了那根肉骨头,并傲慢地认为安东尼应该摇着尾巴、露出肚皮向自己宣誓效忠。

安东尼的心中只有凄凉和讽刺。

他能说什么?

说蒜素就是无法长期保存的?

还是说那些古怪的、只有谢尔弗的亲信才能接触的仪器才是制作蒜素的关键?

又或者说,蒜素根本不是万能的灵药?

马库斯·美第奇会信吗?

自己的坦白会带来什么好处吗?

没了蒜素作倚仗,自己就算去了普瓦图,又能怎么样呢?

谢尔弗会放过自己?

马库斯会死保自己?

看着那封褶皱的、被揉成一团又被重新熨平的贺信,安东尼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安东尼低头不语,教堂中一时沉默,马库斯和洛伦佐的目光也冷了下来。

“请给我一点时间,马库斯大主教。”

半晌的功夫,安东尼终于开口。

洛伦佐目色冷厉,上前一步就要开口训斥,却被马库斯伸手拦下。

“也好,”马库斯的面皮微微抽搐,努力压下心头的不悦,“这种事,确实是该仔细考虑。”

“城南的修道院新进了一批修女,明晚的‘拍卖会’,记得来。”

“修女”和“拍卖会”联系在一起,自然不会是什么积极向上的宴会,安东尼深谙其中的污秽,却不敢拒绝,只能先点头应下。

……

“叔叔,我们为什么不干脆……”

目送安东尼离开,洛伦佐做了一个“拿下”的手势。

这种平民主教就是大主教们养的替罪羔羊,洛伦佐有一百种方法把这个安东尼拿下然后送去提篮布里吉好好拷问,不愁他不开口。

“你难道真的以为,谢尔弗会放任蒜素这种神奇的东西在自己的领地流通却不闻不问?”

马库斯一幅笃定的模样,昏花的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看安东尼那模样,谢尔弗开的条件只怕不低。”

“这种吃里扒外的狗,就要借其他人的脚来踢一踢它的脊梁骨。”

“把安东尼来见我的消息,想办法泄露给波吉亚家族和洛韦雷家族的人。”

波吉亚家族和洛韦雷家族是常驻日瓦丁的另外两位红衣主教家族,和美第奇家族一样,是世袭的宗教世家。

“倒是你,”马库斯拧眉打量着自己的侄子,“我给你提供了那么多的资源,你除了大蒜,什么也没破解出来!”

洛伦佐面色发苦,赶忙辩解:

“我已经恳请了老师和法师协会的其他资深法师前来帮忙……”

马库斯蛮横地抬手打断了洛伦佐:

“我只要结果。”

“陛下也只要结果!”

洛伦佐悚然一惊,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

……

“主教大人。”

索菲亚教堂的门口,安东尼的心腹从宏伟的浮雕上收回艳羡的目光,殷勤地上前,扶着安东尼登上马车。

以安东尼的身份,自然是没资格带手下进入索菲亚教堂这样的教会圣地的。

“索菲亚大教堂,很壮观吧?”

见心腹频频扭头回望,安东尼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心腹赶忙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几声: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

“绕几圈,”安东尼向后扫了几眼,“找机会甩开那些尾巴,去林克庄园。”

安东尼清楚,像他这样曾经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是没有资格退下去的;后退就意味着跌落得粉身碎骨。

……

日瓦丁,主城区,城东。

在一众必须对李维赔礼道歉的贵族中,鹿家受到的惩罚最重,伍德家的惩罚则是最轻。

德里克·伍德原本认为这不过是格罗亚又一次恩威并施的手段。

直到西弗勒斯·波特找上门来。

“在攻略鲁伯特高地行省的战事中,陛下希望你我能和谢尔弗联手,在医疗领域。”

西弗勒斯望着面前这一片原本属于二王子的地皮,对德里克解释道。

“这和珠宝加工厂又有什么关系?”

德里克望着正在搬运仓库里的玉石原料的工人,眉毛拧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关于西弗勒斯出手惩戒二王子的事,德里克也听说过一二;但是他想不通这跟西弗勒斯说的医疗又有什么关系。

“这里要建一座医院,妇产科医院,”西弗勒斯说着踹了踹脚边堆积的玉石胚,“而这些,算是医疗经费。”

“不说这些了,”西弗勒斯转头看向德里克,“你愿不愿意带队去战争前线?”

西弗勒斯与德里克的交情还算过得去——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愿意出言指点两句,绝对算得上过得去的交情了。

“让我再考虑考虑。”

远离作为权力中心的日瓦丁,德里克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

西弗勒斯淡淡的“嗯”了一声,也不再多说。

毕竟,他跟德里克的交情也就只是还算过得去而已。

……

河间地。

李斯特跟着或者说监视着皮埃尔拜访了又一个酒馆,会见了又一位吟游诗人。

“你跟这些吟游诗人很熟?”

李斯特熟练地打着佣兵行业常见的手势,逼退了从酒馆里尾随而出的、把自己和皮埃尔当作肥羊的匪类。

“当然,李斯特先生,”皮埃尔指着那些狼狈逃窜的身影,大笑道,“作家熟悉吟游诗人,就像佣兵熟悉酒馆。”

“不管是作品的名声还是佣兵的名声,都需要特定的渠道去打响;对于你们是酒馆和雇主,对于我们就是吟游诗人和书商了。”

“当然,最后的最后,”皮埃尔嘴角向下,作出一个类似小丑杂耍的逗趣动作,“我们的终极目标,都是服务像李维大人那样尊贵的名姓。”

“这是你今天说过的最有道理的一句话,皮埃尔先生。”

李斯特耸了耸肩,赞同地点点头。

对于皮埃尔出钱让吟游诗人传唱自己作品的行为,李斯特并不意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偏见;毕竟差不多的事情,他也对酒店和旅馆的老板做过。

得益于双薪佣兵团良好的声誉,那些个正经店铺的正经老板也乐于推荐自己正经人的顾客委派正经的双薪佣兵团做一些正经的委托。

世界是一个环环相扣的锁链,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和事。

当然,这世界最不公平的地方在于,贵族这种特权阶级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普通人的枷锁,无论是哪种意义上的。

……

回到住处,皮埃尔手下的亲信写手忙不迭地迎了上来:

“皮埃尔导师,是拉辛作家的来信。”

“嘶啦~”

皮埃尔扯开信封,飞速地扫视了一遍来信,随即知趣地将它递给监视自己的李斯特过目。

“这位拉辛先生,在国王陛下身边很得宠吗?”

李斯特快速浏览,口中也发出了疑问。

“众所周知,国王陛下换男人的速度远快过换情妇的速度。”

“像葛朗台那样的,已经算是异常得宠的例外了,也没有逃过放逐的命运。”

“在这短暂的花期里,有人选择捞钱,有人选择捞名声,而葛朗台的选择总是那么的出乎意料。”

皮埃尔不敢对谢尔弗有什么抱怨,但对葛朗台的“背叛”耿耿于怀,抓住机会就要见缝插针地讽刺几句。

“收拾一下吧,我们要提前前往日瓦丁了。”

李斯特作出了判断。

“如您所愿,李斯特先生。”

皮埃尔自然不敢说半个不字,尤其是在他见过李斯特出手之后。

而像李斯特这样的武力,以皮埃尔浅薄的人心观察,似乎在那位李维大人的身边并排不上什么号。

光想想就是一件让皮埃尔汗毛倒竖的恐怖故事。

“你是为了捞钱还是捞名声呢,皮埃尔先生?”

“当然是钱!李斯特先生。”

“艾拉在上,在这个世界,贫穷是最大的、一生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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