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什么工作，只有一场线上会议。
午饭过后，池清衍带着小猫回了家。
苑京墨闲不住，把小金毛放在他名下的公寓中，便去找狐朋狗友出去玩了。
十二月的天气冷风刺骨，小猫最爱窝在家里，别墅中地暖烧的足，穿着短袖都不会冷。
池清衍今天在客厅办公，依旧是连着笔记本开视频会议，面色沉沉。
“池总，我只是就事论事，目前盛瑞发展势头迅猛，这个项目交给那边带来的利润不可估量。”
“张董事，” 池清衍打断了对面男人的话，“这个项目最初便是由耀星全权负责，现在策划案出来，便要被你两三句话转交给盛瑞。”
“是为公，还是为私？”
张兴发脸色涨红，有点被人戳破的难堪：“池总，我也是公司里的老人了，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自然是希望公司越来越好。”
“您到底是年轻气盛，盛瑞虽被池郁经理暂管，但到底还是池氏的公司，它发展好了，池氏也能更上一层楼啊。”
“盛瑞是，耀星也是。” 池清衍嗤笑，“张兴发，有些心思，最好不要动。”
他没了耐心，最后警告道。
张兴发未完的话被堵在口中，也不敢再继续争辩下去。
挂断视频会议后，他才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黄口小儿！狂妄自大！”
“我可是在他父亲还在池氏的时候就在公司了，他一个二十多岁没掌管池氏几年的毛头小子，居然敢当众下我面子！”
他喘着粗气，脸涨成猪肝色。
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随着时间慢慢变低，他冷静下来后想了想，拨通一个电话。
……
这边池清衍倒是平静，围观全程的小猫也大致了解，这个张兴发就是原书男主的头号支持者，至于原因，倒也没什么别的隐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云秧怕他不高兴，难得夹着嗓子变成小绿茶猫哄他。
“喵喵～” 活着本来就不容易，能怪别人就别怪自己。
“没事。” 池清衍给她顺毛，“他还不值得我放在心上。”
“他想与池郁合作。”
池清衍冷笑一声：“可惜，也得看我那好弟弟想不想跟他合作。”
任由张兴发搅局这么久没动他，就是他特意为池郁留的。
小猫好奇，就原文来说，池郁肯定是跟张兴发合作了的，但听池清衍的意思，又好像和原文有些出入。
他们兄弟两个似乎不像原文中那样针锋相对，恨不得对方死。
真是复杂。
这边池清衍发觉处理的文件中有一份资料落在了公司。想给孟鹤打电话让他送过来，突然想到他今天下午请假了。
他拨通另一个小助理的电话：“小李，把我办公桌上那份文件送过来。”
小助理正是那天在办公室门口撞见孟鹤发疯的那个，他应道：“好的池总。”
铲屎官又要投入工作了，小猫懒得再想，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爬到池清衍头上作乱。
就让善良的小猫来为池总平淡的生活增添一点怒火叭。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小助理带着文件来到别墅门前，因池清衍提前打开了门锁，小助理敲敲门得到池清衍准许后便走了进去。
然而……
他看到身着家居服办公的总裁头顶上趴着只两个巴掌大小的白色小奶猫，还不老实地伸出小jiji扒拉他的头发，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工作。
池总面色沉得仿佛要滴出水，动作却无比小心，生怕它会掉下来磕着碰着。
助理：！（窒息）
小助理感觉世界观崩塌了，这比他看到孟鹤发疯还要玄幻，他只是去培训了一个月，怎么这个世界就变成这样了。
他魂不守舍送了文件，离开时走到门口偷偷拍了张照片。没敢拍正脸，只隐约拍了背影，但男人头上的小猫清晰可见。
小助理恍惚打开公司绝对没有领导的吃瓜群，颤抖打下一行字：
“池总居然是猫奴！！！”
瓜友纷纷冒泡：“有图有真相，无图是畜生。”
“话说池总到底是不是恋爱了，最近都不加班了，到点就走。”
“甚至还会早退！”
“话说楼主的图呢，有图快放。”
小助理将刚刚拍的照片发到群里。
顿时引起轩然大波：“这小猫我去送文件的时候见过，在池总沙发上睡觉来着。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破案了，看来池总早退不是为了陪佳人，而是陪佳猫。”
“怪不得最近池总心情都变好了。”
“看见没，池总养猫的概率都比谈恋爱的概率大。果然是不近女色的池总。”
“难道没有人云吸猫吗，这只猫猫也太好看了，猛吸一口！”
“……”
————
之后的几天，池清衍每次去上班，总感觉公司的员工会会用诡异的、慈爱的？目光对他行注目礼。
莫名其妙。池清衍有些奇怪，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总裁办公室内，孟鹤表情严肃，对池清衍道：“池总，下午三点有一场临时会议。张兴发最近拉拢了几位董事，不知道他怎么挑唆的，几位对耀星那个策划案都有异议。”
“把那些资料整理出来，该送到哪里就送到哪里。” 池清衍淡淡道，“既然这么迫不及待，就满足他。”
看来这是不打算再留了，孟鹤点头，不再耽搁，离开去整理资料。
下午三点—
会议室内，几位董事争执不下，有被张兴发挑唆认为项目交给盛瑞比留在耀星做价值更大。
“池总，这两个子公司都是娱乐公司，职位相当，但明显盛瑞目前发展更好，更容易将这个项目做大。”
“是啊池总，就长远来看，利大于弊啊。”
有赞同的，自然也有持反对意见的。
“钱董事，话不能这么说，这个项目本来就是耀星一直在接手，哪有自己公司截胡自家公司的道理，更何况耀星不一定就比盛瑞差。”
“是啊，我看过资料了，耀星那边最近签了几个好苗子，后续的发展也是不错的。”
两边争执不休，自会议开始便没有说话的张兴发眼中闪过得意，他这些年在公司也不是吃白饭的，斗不过他还不能给他添点堵吗。
“说完了吗。” 池清衍冷凝的声音响起，办公室陡然静下来。
“如果我没记错。”
他环视一周，董事们面色各异：“这个项目早已敲定，各位如今才来各抒己见，是不是迟了点。”
各位董事面面相觑，没人开口触这个霉头。
池清衍目光一转，落到张兴发身上：“还是说张董事心有不甘。”
他后续的话没说完，张兴发被他冰冷洞悉的目光注视，只觉心中盘算的那些心思无处遁逃，被剖开一般展露出来。
“池总这是什么意思？” 张兴发故作镇定，“我可是……”
“啪——”
没等他说完，池清衍将手边的资料砸到他面前，食指微屈敲在桌面上：“看完再说。”
巨大的声响在安静的炸开，众人不由被吓了一跳。
张兴发眼皮抽搐，不好的预感蔓延，恐慌占据了全身，抱着侥幸心理颤抖着将资料拿起翻开。
资料上密密麻麻，白纸黑字详细记录着他将公司废弃策划案倒卖给其他公司的交易证明以及……
他挪用公款的证据。
甚至连什么时候用来做什么都一清二楚。
每翻一页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只翻看了四五页，张兴发面色灰败，差点跪在地上，他猛地合上了资料声音嘶哑：“池总，您听我解释……”
池清衍伸出制止了他的话：“可以。”
就在张兴发眼睛亮起，以为事情还有转机，刚想趁机打感情牌。
就听池清衍再次缓缓开口：“你可以去警察局慢慢解释。”
话落，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亮出警察证，环视众人：“你好，哪位是张兴发。”
在众人眼神聚焦处，警察也找到张兴发位置所在：“据调查，您涉嫌大额挪用公款，请跟我们走一趟。”
会议室内顿时人人自危，大气不敢出。
直到张兴发不甘地被警察带走，绝望嘶吼和肆意谩骂的声音再听不到后，会议室再次恢复了安静。
“如果各位对我的决定还有异议。”
池清衍黑沉的眸子没有半点波动：“随时奉陪。”
都是千年的狐狸，还有什么不懂的。表面上是在说项目的事，实则暗中敲打，不该有的心思最好不要有。
伸出的手也要往回缩一缩。
否则，下一次就说不准是围观的猴，还是那只被杀的鸡了。
公司董事挪用公款被抓一事旋风般传遍了整个公司，绝大多数人并没有什么感觉，顶多是唏嘘几句。
而个别心中有鬼的人有前车之鉴在前，大抵知道些内幕，张兴发在公司这么多年，不可能也不敢一下子挪用这么大额的公款。
除非有人暗中推波助澜，养肥了他的贪欲，导致再无回头路。
再次见识到那人的手段，蠢蠢欲动之人更是收敛了心思，夹起尾巴做人。
钱确实是好东西，然而再多的钱，有命挣，也得有命花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