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琛表面淡然,内心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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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咳血,我最拿手了】
墨景琛不等回皇上的话,先咳嗽起来了。
咳得浑身颤抖,先是云袖掩面,随之,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捂嘴。
然后,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指,紧紧攥着手帕入掌心,再凑巧露出一角,还沾着血迹。
低沉的嗓音,无力道:
“回皇上,微臣今年一十八岁,还不曾婚配。”
此举,把萧烨看得一愣一愣的:
好你个墨景琛,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假装咳血欺君,真是胆大妄为啊!
装的可真像,若不是我能听见你的心声,都要信以为真了。
唉!
同样是拒婚,瞧瞧我上一世撒泼发癫那一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皇上隐约记得,墨子期当年跟自己哭诉过:
他出身江湖的妻子,一向身体康健,怀孕之时却是百般不适,太医去了也于事无补。
墨夫人最后难产而亡,她拼上性命生出的儿子,还是个不足月的病秧子。
子期从那以后,就生无可恋了,整日不分场合的顶撞朕,花样作死……
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还是如此孱弱。
瞧他面无血色,双眸无光的样子,怕是个短命鬼。
这样一来,就不能把朕的公主嫁给他了,换旁人家的女儿吧……
皇上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是等过些日子办场马球会,让墨景琛自己挑,说不定,还能把青梧从冷宫中引出来。
他们相中哪家姑娘,朕都指婚给他,也算对得起子期的在天之灵了。
当即,皇上便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先立业,后成家,墨景琛,你现在在何处任职?”
“回皇上,臣现任翰林院编修一职。”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
吏部这件事办得好,翰林院编修,一个七品小官,整日跟书籍打交道,不招灾不惹祸的。
不像他爹,长着一张破嘴,巧舌如簧,整日喋喋不休,喋喋不休,喋喋不休!
满朝文武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话多!
整日就知道说朕的不是,挑朕的毛病,恼人的紧……
“墨景琛,从今日开始,擢升为正六品翰林院修撰。
再赏赐一匹西域进贡来的汗血宝马。”
墨景琛规矩叩首,
“微臣叩谢圣恩。”
【完了,皇上对父亲的旧情,就这么多,用一分就少一分】
【唉!没有用在关键的地方,真是可惜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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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事,我一个人就可以摆平】
萧烨心中更迷惑了:
你拒婚和不喜升官我都理解,可是,我已经做上巡防营的副使了,你还要对我下手。
那就别怪我有样学样,也要狠狠地骗你了!
萧烨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闯入了墨景琛的营帐,拧着眉,拖着低磁慵懒的清脆长音,
“墨景琛,我心口疼~”
墨景琛狭长的凤眸瞬间放大,立即撂下手中的书卷,仓皇起身,无比关切道:
“怎么会心口疼?”
萧烨眉眼微垂,咬着朱唇,委屈巴巴,
“我在林子里让黑熊拍了一巴掌。”
“啊?!你怎么不早说!”
【完了!伤及脏腑,不会内出血吧?】
【呸呸呸!绝对不会!】
萧烨低磁悦耳的嗓音,
“刚刚人多,我怕让父皇知道我受伤了,我就不英勇了,多没面子。”
墨景琛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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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过来,一把扯开萧烨的衣襟,看着他白皙结实的胸膛,了无痕迹,根本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墨景琛一脸不解,凤眸生疑,
“哪里疼?”
萧烨指着自己的心口,蹙着眉,一脸痛苦叫嚣,
“这里,就这里疼,疼死我了~”
墨景琛半信半疑,
“一点痕迹都没有啊,怎么会疼?”
萧烨下意识地回避着他的目光,嘟着嘴,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内伤吧~”
【内伤?心口内伤岂能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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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是独自一人面对黑熊的袭击,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人在极度的惊恐之际,产生身体疼痛的幻觉,也是有的】
萧烨内心呵呵一笑:
我是不怎么会撒谎,不过,墨景琛,你倒是挺会给我圆谎的呢~
【心病还需心药,得用祝由术】
【这病好治,随便弄点草药,诓一下他,就能药到病除了】
墨景琛想到这里,方才一脸严肃的沉声开口,道: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准备草药,泡药浴。
药方比较复杂,需要多等一会儿,你先坐下吃些点心。”
萧烨眨巴着一双长睫翩跹的桃花眸,静静的看着墨景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中实在是佩服:
好你个品行高洁的世家公子,撒谎都不会脸红。
真真是好样的!
萧烨歪栽在椅子上,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两个小厮抬浴桶入营帐。
又烧了热水,里出外进,一盆一盆往桶里灌。
最后,墨景琛端着满满一盆草药姗姗而至。
萧烨看着他一脸认真地往浴桶里有序地放着草药,玉骨修长的大手时不时伸进去搅一搅,就忍不住想笑:
真是难为你,特意搞一堆破草渣子骗我,不过,没关系,我准备骗你更多。
萧烨右手按着左臂,龇牙咧嘴,一脸痛苦,似撒娇又似祈求的语气,
“哎呀,哎呦~膀子好疼,整条左臂都抬不起来了,墨景琛,你替我更衣~”
墨景琛二话不说,走过来,解开他的腰带,替他除去衣衫。
看着萧烨宽阔的肩膀和肌理分明的后背,内心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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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应该就是他这个样子吧】
【都不敢想象他去边关以后,持枪策马,能立多少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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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烨心中老大不愿意:
边关!边关!你就一门心思想把我送边关!
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