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温言醒得很早。
她翻了个身,就看见了睡得正熟的冷厉诚。
不得不说,这男人长得是真好看,
醒着的时候,他眉眼之间全是狠厉,让人不敢接近。
但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五官柔和了几分,中和了冷淡的气质。
温言欣赏了一会“男色”后,抬手轻轻推了他两下。
冷厉诚立刻醒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又看向温言:“睡好了?”
温言刚想说好,转念一想又改了口,委委屈屈地说:“小言做了很可怕的梦。”
冷厉诚摸了摸她的头发:“梦都是假的,忘了吧!”
温言嘟起了小嘴:“可是梦好像真的一样,现在小言腿还疼呢,老公,就是这里……”
温言撩起了睡衣,露出光滑白嫩的一截小腿。
晨曦微露,光晕柔和,洒在肌肤上,泛着诱人的光泽。
眼前这抹白,晃得他心痒痒。
可惜,他什么都不能做。
“我让李医生来给你看看……”
他话音未落,温言已经调转了话题。
“老公,小言记得你是今天去扎针,对吗?”
冷厉诚“嗯”了一声:“换衣服,一起去。”
他的想法很简单,让那个医生也给温言看看。
温言差点破功。
她也一起去,这针还怎么扎?
想了想,温言做出一个瑟缩的表情,皱起眉头问:“小言不想扎针,可以不去吗?”
“你刚刚不还说腿疼?”冷厉诚正要下床,扭头看她。
“对啊,小言腿疼走不了路。”
“你不用走路,跟我一样坐轮椅。”
温言:谁想坐什么破轮椅呀。
可是冷厉诚脸上神情不容置疑,她只好憋回了想要吐槽的话。
温言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不情不愿地换衣服。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直接就要掀起上衣,冷厉诚皱眉,自己推着轮椅到了窗边。
后背对着她。
还真绅士呢,温言撇了撇嘴。
她当然也没那个勇气在冷厉诚面前换衣服,这不是为了人设需要嘛。
不过她也猜到了冷厉诚不好意思看罢了。
“好疼,小言好难受……”温言衣服换到一半,突然抱着头叫喊起来。
冷厉诚连忙过来:“怎么了?是哪里疼?”
温言捂着头泪眼汪汪地说:“小言头突然好疼啊!”
“是这里吗?”冷厉诚抚上了温言的太阳穴,轻轻地按摩起来。
倒是挺舒服的。
温言眯起眼睛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
冷厉诚轻轻弯起唇角。
她这副模样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一股淡淡的馨香从她身上传过来,像极了温暖阳光的气味。
他心里也暖暖的。
温言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冷厉诚一愣:“没睡醒?”
温言扁了扁嘴:“昨天晚上一直在跑,好累的。”
冷厉诚明白了她的意思,大概是做了一个被什么怪物追逐的梦。
他顺势扯过旁边的被子:“再睡一会吧!”
温言一喜。
却不想他下一刻说:“我就在这里等你,你醒了我们再一起去扎针。”
温言:……
这针是一定要带她一起去扎是吗?
这是不是就是说的夫妻之间有福同享有针同扎?
还是,狗男人对她起了疑心?
几个念头转瞬即逝,温言拉住冷厉诚的手轻轻摇晃。
“不嘛不嘛,老公先去,小言睡觉,等小言睡醒了,就可以看见老公啦!”
冷厉诚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小言,你是真的困吗?”
温言心里一“咯噔”。
狗男人起疑心了。
她真被怀疑了?
她的脑海里飞快把最近的事情过了一遍,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见她不说话,冷厉诚轻笑:“你要是害怕扎针就直说,我不会勉强你的。”
温言眨了眨眼。
吓她一跳!
原来是这个意思呀。
她低下头,故作嘴硬地辩解:“小言真的不害怕,小言就是困了。”
冷厉诚故意逗她:“那我带着你,你在车上睡?”
温言咬着嘴唇:“老公……”
虽然嘴上没承认害怕,但表情已经把“害怕”二字写得明明白白。
冷厉诚忍不住又捏一下她白嫩的脸蛋:“算了,不想去就不去了,还有,下次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实话,我会尊重你的意见,不会笑话你。”
安颜心里触动。
她扮傻子这么多年,从未有人对她说过“尊重她的意见”这句话。
目送冷厉诚离开,温言松了一口气,立刻换好了衣服。
她抄近路到了中医馆,一切准备就绪后,坐在休息室等着。
门外,冷厉诚被人抬下车。
他望着眼前装修古朴的中医馆,蹙紧的眉头又深了一些。
其实他是抗拒来这里的。
可他答应过温言,说话要算话。
而且他心里也有一丝隐隐的期盼,希望真的能有机会治好自己的双腿。
以前他一个人,腿好不好,关系不大。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一个可爱的妻子,以后还会有孩子,说不定不止一个。
他多希望腿能赶快好起来,可以牵着妻子的小手一起散步,一起逛街。
中医馆工作人员引着冷厉诚到了一间包厢。火山文学
他的手下也想跟进去,但被工作人员拦住。
“不好意思,针灸的时候不能有人旁观,还请冷总见谅。”
冷厉诚看了一眼自己的人:“你们在外面等着。”
工作人员推着冷厉诚的轮椅进了包厢。
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光线,屋子里一片昏黄。
冷厉诚皱眉:“这点光亮能针灸?”
工作人员很耐心地解释:“光线太亮的话,不利于病人放松身体,反而对针灸有所妨碍。”
冷厉诚没再开口,任由工作人员扶着自己躺在了小床上。
工作人员出去后没多久,门再次开启,有人走了进来。
冷厉诚闭着眼睛,并没有看这个针灸师一眼。
“准备好了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听起来至少四五十岁的样子。
冷厉诚“嗯”了一声。
温言特地变了声线,宽大的工作服把身形遮挡得严严实实,又戴上了帽子和口罩。
再加上如此昏暗的环境,她想,就算是亲爹站在她面前,都不可能认得出她。
温言开始下针。
冷厉诚一愣。
他这是有痛感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于是用心感受了一下。
这一次跟上一次真的不一样。
上回的他即便看着人下针,也没有任何感觉。
但是这次,他能够察觉到针刺在腿里的刺痛感。
他的腿难道真的有知觉了?
冷厉诚有些不可置信。
这时,针灸师起身,从他的头顶走过去,绕到了另一边。
一股香味传进了冷厉诚的鼻子里。
很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里闻到过。
冷厉诚皱起眉,蓦地抬头看向这位针灸师。
正好她此时要在大腿处下针,整个人都俯在他的腿上。
察觉到他的动静,她还抬头看了一眼。
虽然光线很差,但她那双杏仁大眼十分明亮,让冷厉诚不自觉想起了家里那个小傻子。
天底下会有这么相像的两双眼睛吗?
冷厉诚突然出声:“医生,我的腿怎么样?”
温言平静回答:“现在刚针灸,还不好说,必须针灸一个疗程,才能看出效果。”
还是中年妇女的声音,听上去不像是作假。
冷厉诚抿了抿唇角:“那就好。”
温言重新投入到了针灸之中。
多亏了这两年冷厉诚也保持专业训练,他的腿并没有肌肉萎缩太严重。
否则就算是被治好了,复健也是一大难事。
温言一针接着一针地下去,时不时偷瞄一眼他。
男人似乎睡着了,闭着眼睛呼吸悠长。
她又绕到另一侧,准备下最后一针。
就在路过冷厉诚的身边时,他突然擒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朝着她的脸袭来。
温言愣住。
也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她的口罩已经被他抢走!
温言下意识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