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枯已经失联半个月了,期间多托雷从未停止过搜寻,他如大海捞针一般寻找人,他藏得太深,且有人从中作梗散布虚假消息惹得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浪费了太多时间后终于冷静下来,他决心从某处下手。
比如,他当时是怎么逃脱的,又是谁帮助他的。
他亲爱的盟友潘塔罗涅同样气得不轻,打碎了珍视的古董泄愤说要把左枯带回来,还甘愿出不少资金让多托雷去研发给左枯治病的药物。多托雷虽不喜所有物被他人觊觎,也还是暂时达成了共识。
“博士大人,你要找的人已经带到了。”
一名蓄着美髯中年医师被一脚踹翻至面前,他哆哆嗦嗦抬起头,望进了一双嗜血的眼眸,蓦然打了个寒颤,使劲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会让你知道的。”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抬手带着注射器扎下来,正中无法挣扎的中年人,他倒地抽搐两下,缓缓说出自己见过左枯两次面的经历。
不带温度的室内回响男人的低笑:“原来他那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病了。”他看着几乎要没个人样的医师,揪起他的头发,“你起码还算是个人才,不想死的话,就用你在璃月学来的毕生医术,助我挽回左枯吧。”
再听医师解释说左枯被人带去,看不清对方面容,只知道是个半大的黑衣少年,十分狂妄,扛着左枯就走。
多托雷阴晴不定呢喃:“少年?斯卡拉姆齐……”
终于得到消息说他逃去了海外,多托雷没急着亲自去追,只让人继续去打探消息,他还得全心全意去做实验。
多托雷隐隐觉得散兵有了反抗的念头,想不到来得竟如此之快,他不怕被多托雷报复,好像左枯在手就有恃无恐一样。
愚蠢!
这样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多托雷已经起了想把散兵手脚拧断做成废品的念头。
……
“阿秋!”冷不丁冒起一股子寒气,左枯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窗户无人,外头的天风和日丽,是个值得出去游玩的好天气。
绫人拿着两杯奶茶上来,上楼时也听到了左枯的喷嚏声,说:“这是冷着了?”他扫了眼赤着胳膊小腿的左枯,衣服款式特别,还漏着腰侧的细腻皮肤,看着是会有点冷,但对于左枯还是热得慌。
绫人把加了冰块的奶茶给他,“尝尝吧。”
奶茶杯子上还冒着细密的水珠,左枯用之贴在面颊,很好的解了浮躁,炎炎夏日,左枯还是觉得心头寒凉,而体外燥热,可能是初来稻妻水土不服,又或者是被什么人盯上了,脊背发凉。
他又问起绫人关于他的事,绫人的笑容总有分寸,优雅而不失了礼数,做事妥帖得让左枯敬佩。
给他一张手帕擦拭被奶茶水雾濡湿的手指,轻笑说:“小时候刚接手神里家时的确是迷茫过一段时间,内忧外困导致我几乎终日得不到休息,一想到年幼的妹妹以及父亲的嘱托,我还是得继续坚持下去。”
“什么,你还有个妹妹?”什么人生赢家,也难怪左枯大受打击之后对人生了无生趣,不还是觉得没什么牵绊和遗愿?硬要说的话,他能够吊着一口气活到现在,何尝不是想看到多托雷得到惩罚?
“对,我的妹妹小时候可爱懂事,长大后落落大方,你想见一下她吗?”
左枯摆摆手,“算了吧,我怕我忍不住嫉妒你有这么好的妹妹。”
“呵呵,我不在家时,她也需要人陪,尽管长成了大姑娘,还是会觉得孤单。若左枯不嫌弃,也可以来神里屋敷住下,陪她解解闷。”
风吹得酒意散去几分,左枯摇头:“不妥,我还是喜欢自由人,不过倒是可以登门造访。”
绫人又笑着说:“只不过如今年代混乱,人人都不敢说能够自保,我怕左枯你又带着病,一个人住着会出事。”
“那好吧。”绫人把话说得太漂亮,左枯也不好意思拒绝。
去了神里屋敷一见神里绫华,跟心里想象的差不多,是名落落大方的贵族千金,她一眼看出左枯最常用的武器是单手剑,热心邀请与他切磋。
左枯玩心不大,跟她简单过了两招,神里绫华反而对他的剑术很感兴趣,一直讨教,不知不觉从正午到了傍晚,绫人回来见到大汗淋漓的左枯,拧眉对妹妹说:“绫华,左枯身体抱恙,你怎么能够让他动用气力?”
左枯撩起衣摆擦汗,已经累得瘫坐在了庭院的凉亭阶上,喘了口气说:“无妨,令妹好学,不过跟我请教一些剑招,我也是受益匪浅。”
他动作随性,撩开的衣服下块状的腹部吸饱汗珠,油晶晶的肌理仿佛会呼吸,随动作起伏。绫人淡定移开眼吩咐托马带左枯去沐浴,而左枯笑着对托马说:“能劳烦帮我打一桶冰消暑。”
绫华也运动出了点汗,面颊红润,抬头问绫人:“兄长大人,左枯看起来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呀,而且他跟我对招式很有力道,我都差点没落了下风。”
绫人不赞同说:“你要真打过他了,客人的面子往哪搁?而且他若真拼尽全力误伤了你,也是难以跟我交代。他的病……我一时也说不清。”
托马拎着一桶冰就过来了,绫华再看向左枯的方向,见他拿起冰就往嘴里塞,牙口好得很,吃得嘎嘣脆。傍晚吹起夜风还是有些清凉的,可左枯的热汗就没停下过,刚结束切磋静了一会,反而汗如雨下。
想来,这就是病了。
左枯还想把上衣脱了擦面颊的汗,扭头对上了神里绫华的眼神,意识到对方仍是未婚女子就停下了动作,笑着说:“绫人请我来住几日,希望不要打扰到你们。”
绫华摇头,“不会,你是兄长大人的朋友,也是我们朋友。你来自哪里?”
“本来是璃月人,在至冬工作,因病离开了至冬,来稻妻旅游了。”
“可从未听说过谁是来稻妻旅游的,你可真有趣。”
左枯鲜少跟漂亮妹妹说笑,倒是有些不自在了。托马准备好了冷水,左枯先洗澡去。
“左枯先生今晚打算吃些什么?我去准备。”
左枯心想托马可真够忙的,招待他就罢了,还得准备这么多人的晚餐,寄人篱下,不愿多添麻烦,他说:“都可以,我不挑的,你们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那您今天点的奶茶是否还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