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主角都跟我穿回来了

死遁后主角都跟我穿回来了

师尊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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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叶执睡得很不安稳,可能是白天接受了太多信息,总是断断续续地梦到书里的东西。

漫天的血海尸山,他独自一人行于其中,急切地搜寻着什么,顾不上白衣下摆早已染得脏污不堪。

突然,一只手从尸海中猛然伸出,抓住了他的脚踝。

叶执一下坐直起来,看见一切如常的卧室,攥着被子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与此同时,监护病房中,身上插着各种仪器管子的青年从床上醒来,睁开的眼中涌动着灼人的赤色。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扯掉了脸上的输氧管,又两三下把身上各种线都拽下去,仪器发出的警报声高低交织,充满了整个寂静的楼层。

值班的护士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看见一个身影从门口闪过。

“江先生!您不能……”

她的话断在了喉咙里,只是扫来的一个眼神,其中令人恐惧的压迫感让她像被扼住了脖子一样,差点跪倒在地。

仿佛刚才走出来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从炼狱中被人召唤而复生的魔神。

其他赶到的医生护士也都定在了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回到家中,江与竺第一件事便是打开了一间上锁的房门,然后走近靠墙的保险柜,输入密码的指尖轻颤,不知是兴奋还是愤怒。

他拿出其中唯一的藏品,是一支造型奇致的毛笔,古怪的是乌木雕刻的镂空笔杆上,竟没有笔尖。

而在江与竺握住它的瞬间,它的末端骤然涌出莹绿色的火光,火苗的长尾恰好构成了笔锋,疯狂地跳动着,仿佛在恭迎自己的主人。

可江与竺并没有丝毫为寻回的力量兴奋,目光反而定在毛笔尾部挂的一个坠子上。那块白玉散发着润泽的光芒,如同蝴蝶振翅般闪烁,柔和的光晕默默环绕着笔尖躁动的火焰。

就如同一个温润如玉的人,总是在他堕入深渊的边缘伸手将他拉回来,用强大而温柔的力量包裹着他的疯狂。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在一念之间弃他如敝履,一眼都不肯再看他。

“叶执……”江与竺牙关紧咬,挤出这两个字,“我居然直到现在……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

不知是悲哀还是狂喜到极点,他突然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双肩发抖,后背抵靠着墙面缓缓滑落,眼中一片猩红欲滴。

他曾经恨到将那个人幽禁在暗无天日的魔窟中,恨到想挖出对方的心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他一丝一毫的位置,又在对方死后无法控制地,在残存有他微弱气息的所有地方发疯般搜寻,企图找到哪怕一魂一魄。

谁知道那人从来都不属于他的世界!

现在师尊竟然又出现在他面前,对着他笑,关心他,若无其事地送他平安符。

他绝对不会再让师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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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执一夜都睡不安宁,醒来时冷汗浸湿了睡衣,仿佛从梦里的血雨腥风中逃出生天一样。

果然他还是放心不下二徒弟。

他一边在心里笑自己不怕死,一边发了消息问宇哥,能不能向江与竺的经纪人打听一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结果宇哥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这不是巧了么,江与竺经纪人刚联系我,说江与竺现在情况很不好。”

叶执心里一紧:“有多不好?”

“抢救没什么用,病因也查不出来,器官衰竭,一直昏迷。”宇哥惋惜地叹了口气,“昨天半夜都下病危通知书了。”

叶执猛地站了起来,不应该啊,难道昨天他疗伤的法术没起效,还是江与竺只有记忆回来了,修为内力没回来。

宇哥接着说:“他经纪人说他昏迷中喊过你的名字,想让你过去,看看能不能把他叫醒,被我给拒绝了。要是真出什么事,咱们不是扯不清了么。”

“我要过去。”叶执立即道。

宇哥愣了一下:“你别糊涂了,你又不是医生,去了能干什么。不是,你俩究竟什么关系啊。”

然而叶执还是坚持,最后宇哥也拗不过他,叹着长气给了他地址。

站在监护室门前,按下开关的那一刻,叶执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感觉。

江与竺经纪人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救星,毕恭毕敬地迎接他进来。

叶执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心里揪了起来,就算在穿书的时候,他也很少见到江与竺状况这么差过。

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双眸紧闭,嘴唇也没有丝毫血色,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不停在“滴滴”报着警示的数值。

“可以让所有人都先出去,不要随便进来么?”他问江与竺的经纪人。

经纪人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叶执在床边坐下,伸手探向江与竺的胸口,一时惊了。

可以说是经脉寸断、五内俱裂,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明明在桃林中刚受伤的时候还不至于如此,难道祁凌暗暗下了什么毒,这样的毒性他也是闻所未闻。

多想无益,叶执立即解开江与竺病号服的扣子,开始运气修复江与竺残损的心脉。

这时他十分庆幸分过元髓给自己徒弟,不然江与竺的魔族血脉遇到正道心法的愈疗术,只能雪上加霜,现在就彻底没救了。

这种心法他已经在书里念过无数次,早已不能再熟了,于是在漫长的过程中,他目光掠过徒弟胸口肩头深深浅浅的疤痕时,稍微走了一下神,想到:

明明可以用法术修复,为什么他不把这些疤去掉呢?

主角就是主角,明明是病弱设定却可以拥有胸肌和腹肌,比他的厉害多了,这合理吗?

治疗好像开始起作用了,他手心刚贴上对方胸膛的时候,触感还是冰凉的,现在渐渐暖起来了。

呃……好像有点发烫,不会是有什么副作用吧。

而他没有看见的地方,江与竺紧阖的眼睫压抑不住的抖动着,身侧的十指也深陷在床单中,显然在极力克制自己。

从叶执走进病房的第一秒,熟悉的气息就已经差点令他崩溃。

更不要提温暖细腻的手掌覆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他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的画面,自己遍布扭曲可怖疤痕的皮肤上,师尊的手是何其纤长白皙,就像最圣洁无暇的玉。

他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也快要抑制不住将身边人拉近、紧箍、揉碎的冲动。

只能驱动灵力加速心脉的修复,反正本就是他自己破坏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叶执只觉得徒弟恢复的速度忽然间加剧了,有一股强劲的气息游走其中,转瞬之间已恢复如初。

他抬起眼,撞上一双墨色的深渊。

江与竺虚弱而专注的望着他,眸中的火光已经褪去,只剩下深不可测的黑。

叶执将自己的手从他胸口收回去,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对方大概有很多要质问他的吧。

“我这是在医院么……”江与竺声音喑哑,眼神闪过疑虑,“你怎么会在这?”

叶执愣了,这个眼神,这种语气,难道说……他忘记树林里发生的事情了?

“你还记得我们试镜结束后的事吗?”他问道。

江与竺茫然地摇头,手臂撑着床坐起来,一说话又开始咳嗽:“咳咳……我看到你和姓祁的进了树林,但是没追上。”

凭对方恹恹的神情和淡然的语气,叶执判断出,这个还是无记忆未黑化版的江与竺!

难道说昨天只是一种危急关头的爆发?

太好了,叶执心里绷紧的弦松懈下来,不仅因为不用担心江与竺突然出手杀他,也因为徒弟不用背负那么深的仇恨。

“是祁凌和我起了点冲突,你察觉到赶过来,替我挡了一下。”叶执垂眸,含糊其辞道。

江与竺盯着他扇动的睫毛,心想,师尊还是像从前一样不会撒谎。

“害你落水的果然是他,他纠缠你多久了?”

叶执从他语气听出一丝阴翳,猛地抬头,那双眼睛却依然清明如昨。

“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叮嘱道,生怕江与竺去找祁凌报复。

没有记忆的江与竺约等于体力稍强的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是祁凌的对手。

江与竺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勾起唇角:“好。”

说完又低下头,目光移到自己敞开的病号服上。

叶执表情一僵,解释道:“这是因为……”

“刚才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吧。”江与竺先说道,一边慢悠悠地系着扣子。

叶执抿了抿唇,心里知道到这个份上,至少修仙这个概念的存在是没法再瞒对方了。

“你看了《风雪千山》原著,那就好理解多了,其实修仙在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叶执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一个读者居然会给修仙文主角科普什么是修仙。

他从基础体系讲到派别划分再讲到常见名词,而江与竺则十分真正地聆听,就像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学生,倚靠在床头侧着脸,目光始终停留在他净白的面庞上。

等他讲完,江与竺才开口:“好有意思,那么该怎么入门呢,你觉得我有这个资质么?”

叶执愣住,这完全是他没想到的发展。

“我可不可以拜你为师?”江与竺语气诚挚地继续问道。

叶执彻底凝固了,尽力保持着表情平稳:“会很危险……”

江与竺轻声道:“师尊。”

叶执心跳刷地脱了一拍,有一瞬间怀疑江与竺其实恢复了记忆,又撞上他眼里漫起的笑意,仿佛这只是一个调侃。

“应该是这样叫的吧?”江与竺淡色的唇微弯,笑得人畜无害。

叶执觉得自己心脏再这样连续坐过山车,也离住院不远了。

“你别开玩笑了,修仙又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你看那些主角,没有一个不惨的。”他火速转移话题,往门口扫了一眼,心想要不要叫江与竺的经纪人进来。

江与竺眸光闪烁了下,察觉到了身旁人想要走的心思。

怎么办,他快要抑制不住了……如果师尊现在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真怕自己无法控制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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