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没有什么二夫人！”连翘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就想要关门了。
“且慢！”付十娘以手撑门，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劳烦你帮忙将这方帕子交给二夫人，她会愿意见我的。”
如付十娘所说，檀姑娘见了她。
“你怎么来了？”檀姑娘问摘下了帷幔的女子。
付十娘盈盈一拜，“当初二夫人接我回府的时候，我曾经发过誓，要报答二夫人的。”
檀姑娘有些迷茫。
早前将付十娘接回来，不过是为了让张氏焦头烂额，她对付十娘，大多是利用，自然也没想过付十娘的报答。
“我已经不是侯府的二夫人了。”
付十娘怔了一瞬，而后试探着唤了一声：“檀姐姐？”
檀姑娘不太喜欢这个称呼，但左右也不过是个称呼，她更想听正事。
秦欢欢出来一趟不容易，还得早些赶回去，也没多说废话，直入主题。
“石头记是大夫人的产业。”
檀姑娘微微颔首，这事儿早在石头记开张之前，她就知道了。
付十娘一愣，“二夫人早就知道了？”
“嗯。”檀姑娘点头，“她最初应该是想要用石头记对付我了，如今应该是想要拿来对付秦氏了吧？”
付十娘闻言，又是一怔，而后苦笑道：“原来檀姐姐都猜到了。”
檀姑娘一听，便知道付十娘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
不管她知不知道，付十娘能来，她就心怀感激，便配合着问：“妹妹如此说，可是已经知道张氏要用什么手段了。”
“嗯！”付十娘眼底重新涌了光，将张氏的打算合盘托出。
和檀姑娘猜测的差不多。
再多的细节，张氏也没与付十娘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大多是付十娘询问檀姑娘，离开侯府之后，过得好不好之类的。
送付十娘离开，到门口，檀姑娘还是提醒了一句：“我有一句话，你若是愿意听便听着，若是不愿意……”
“但凡是姐姐说的，我都愿意听！”不等檀姑娘说完，付十娘就已经打断她，表明了衷心。
“如果可以，找个机会离开侯府吧。”
付十娘怔了一瞬，又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留心的。”
看在付十娘今日前来通风报信的份上，檀姑娘便觉得，这个人至少是比秦欢欢可靠的，又是个聪明的。
“日后若是没地方可以去，便带着孩子来我这里吧。”
付十娘红了眼眶，“多谢姐姐！”
“不必说什么谢不谢的，早些回去吧。”
付十娘回去的路上，都在想着檀姑娘的话。
檀姑娘不是会无的放矢的人。
既然说了这话，就是在提醒她。
也对，依照二夫人的心性，侯府做了那么多对不住她的事情，她又怎么会无动于衷，现在没报复，不过是还没腾出手来。
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京城便再没有什么静安侯府了。
她还真的为自己和孩子打算打算了。
送走了付十娘，檀姑娘的小院又迎来了俞砚辞。
檀姑娘看着他那副花孔雀般的打扮直皱眉头，“你离我远一点，要闪瞎我的眼睛了。”
俞砚辞在檀姑娘面前转了个圈，“不好看吗？这可是我专门为了开业那天准备的盛装。”
“喧宾夺主吗？”檀姑娘反问。
那日到底什么最重要？
可能是首饰，可能是客人，可能是她做的一些其他的巧思，但断然不可能是俞砚辞这身能晃瞎人眼睛的颜色堆砌。
“那好吧。”在经营方面，俞砚辞自认比不过檀姑娘，便檀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檀姑娘问。
看样子是准备的差不多了，都有闲心弄这乱七八糟的衣服了。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俞砚辞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街上的流浪狗不知道咱们锦玉阁要开张的消息，都是我的失职！”
“倒也不必如此。”檀姑娘摇摇头。到书房中拿出一摞纸来递给俞砚辞，“照着准备吧。”
“还有这么多？”俞砚辞都忙活快十天了，人都累瘦了一圈，原以为上一个任务完成了，他就能歇着了，却没想到，一个活干完了，又来一个。
“还想不想惊艳全场了？”檀姑娘只要一句话，就能拿捏俞砚辞。
“当然想了！”俞砚辞认命地继续去忙活了。
檀姑娘倒是轻松了许多，只等五天之后的开张了。
锦玉阁开业之前，就已经在京中闹出了极大的阵仗。
宣传得人尽皆知。
开业那日，舞龙斗狮子，热闹非凡，已经达到了万人空巷的程度。
铺子是俞砚辞选的，俞砚辞是他们三个里头最不缺钱的，这铺子占地面积大得离谱，比祥麟阁大出两倍不止。
金石，玉器，奇石打造的首饰，分门别类地摆放在柜台中，供客人们挑选。
在大堂的最左边，一片安静的区域，并排坐着四个玉石师傅。
但凡是在铺子里一次性消费超过一千两的客人，都可以到师傅那里挑选一块料子，让师傅当场给她们打造出喜欢的首饰。
料子都不大，也就能雕刻一枚吊坠或者耳坠子的大小，但都是上好的和田玉，只一块料子，就价值白银百两。
最主要的是，铺子里卖的，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师傅现场打造的，可是按照顾客的心意，专门量身定做的，是独一无二的好东西。
开业当天，销售额就高达五万六千两白银。
只这一天，卖地的银钱就收回来了，还有剩余。
以后的日子，就是净赚了。
俞砚辞高兴，非要拉着檀姑娘和顾怀璟去搓一顿。
当然还是去天玄酒楼。
三人再次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气氛比上次融洽了不少。
主要是顾怀璟的脸色好了很多，就显得没有那么压抑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俞砚辞端着酒杯，脸色泛红，已经隐隐有了醉意，还不住地同檀姑娘打听，“你是怎么想到这种办法的？”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今天之前，他竟然完全没发现，但凡是奔着一千两的大关去的人消费额度都超过了一千二百两白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