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生酒楼闹剧一团。
檀织许跟着白露早已回到了绣坊之中,刻意留在绣房之中绣制花样。
有绣娘见檀织许还不走,不由得出声提醒,“二夫人,如今天色已晚,可好歇歇,莫要累着了身子,否则咱们也吃罪不起。”
“不妨事,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干完这些就好。”檀织许温和道。
张晴儿见着檀织许这般,小声嘲讽道:“切,装模作样。”
“好过你,连装都懒得装。”有看不过的绣娘道。
几人都不敢当着檀织许的面吵起来,只好各自瞪着对方,便分别离去了。
待绣娘们都离开,檀织许这才收拾着东西回永安侯府。
刚一回去,就见着大堂灯火通明。
“二夫人,老夫人叫您回来了过去一趟。”
“好,带路。”檀织许早有准备。
大堂之中,一家子都整整齐齐,张氏鬓发凌乱,宋耘熙鼻青脸肿的,老夫人端坐在上位,而宋韵伊则一脸被训斥的委屈模样坐在下方。
“娘,这是怎么了?”
檀织许惊讶地看着众人,问道。
宋韵伊猛地抬头看着檀织许,恨不得吃了檀织许,都是她故意害的!
“跪下!”老夫人冷声道。
檀织许顺从地跪下,一脸无辜。“娘,我这大早上得刚跟三姐儿去了诗画会,回来就去绣坊忙活了,这才刚忙完回来,实在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
“这三姐儿和绣房的绣娘都可以作证的。”檀织许面色着急道:“还请娘明示!”
老夫人听着这话,再看着檀织许那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看向宋韵伊,“你说。”
“你的丫鬟白露为何下午匆匆忙忙跑回来,说什么找人去万生酒楼?”
檀织许听完此话,当即面色慌张起来。
宋韵伊瞬间就如同恶狗闻到了肉味一般,“说!”
“我......”檀织许深深看了一眼宋耘熙,最后满脸歉意的对着宋耘熙道:“对不住了大哥,我实在是不能做对不起侯府的事情。”
说着,檀织许直起了腰身。
宋韵伊右眼皮子猛然一跳,预感不妙!
下一刻就听见檀织许对着老夫人哭诉道:“儿媳从太平别院回来后一直未进食,想着饿的难受便去了万生酒楼吃些东西,不曾料想便看见了大哥带着花楼的小娘子上楼......”
“儿媳也不敢当面训斥大哥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只好打发了白露回去找侯府的人来万生酒楼叫大哥回去,莫要再犯浑,做丢侯府颜面的事情。”
“儿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啊!”檀织许说着,还挤了些眼泪出来,“儿媳都可以嘱咐过白露要小心行事,不可声张的!”
说到这里,檀织许对着白露道:“白露,你给我跪下!”
白露一听,当即也扑通一声跪下了,“二夫人,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没有声张啊!此事只有咱们侯府的人知道。”
此话一出,宋韵伊可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紧接着,就听见白露竹筒倒豆子般将告知的人名通通说了出来。
“二夫人,我发誓,就这些人知道。”
檀织许抽噎着看着宋韵伊,又看向老夫人,“不知娘是怎么知道万生酒楼的事情的?”
老夫人看向宋韵伊。
宋韵伊也忍不住跪下了。
“娘,这个贱人胡说八道!”
啪的一声!
老夫人当众给了宋韵伊一个响亮的耳光!
谁不知道,老夫人最是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便是如此才养成了她刁蛮骄纵的性格。
“你长能耐了!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会安插人到你二嫂的院子里头,什么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闹得人尽皆知!”
本来最近京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跟长了妖风似的,老实在传言宋耘熙经常出入花楼的事情,如今更是好极了,直接坐实谣言!
檀织许冷眼旁观着,也不再假惺惺地挤眼泪了。
“原来是你!”宋耘熙指着自己的妹妹,“你非要逼死你大哥吗!”
张氏也像是被触到了痛点,“是你要逼死我!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枉费我为了你......”
话都没说完,两个人又扭打在一处。
老夫人一阵头疼。
“老二家的,你先回去吧。”老夫人开始赶人,又看向宋韵伊,“你也给我回去好好反省,过两日我看着找人将你送回皇宫,再好好学学规矩!”
张氏和宋耘熙也被嬷嬷分开。
老夫人将两个人拎进去祠堂。
“今天晚上你们就在这里好好跪着!”
张氏和宋耘熙都不情愿,但都不敢说话。
——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
檀织许看中的酒楼被成功盘了下来,准备开张,而霓裳坊已经开业将近半月了,将绣坊的客人几乎抢走了九成。
这半月时间里来,绣坊原本积累的客人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营收也肉眼可见的下降。
张氏借着要忙活铺子的事情,从老夫人的手里逃脱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个惨淡的景象,她看着惨不忍睹的账本惊呆了。
“檀只许呢!”张氏抓着掌柜的,“她人哪里去了?”
掌柜的瑟瑟发抖,“二夫人出去了,不知道,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个没用的东西,我才几日不在,这绣坊都给她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张氏骂骂咧咧。
刚说完呢,檀织许就抱着好几匹料子走了进来。
“大嫂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还好意思问?”张氏一拍账本,“你看看这账本!”
檀织许瞥了账本一眼,“大嫂都知道了。”檀织许将手中的料子放下,拿起账本。
“先前你和娘看着生意好了就要我大量地进购料子,现在不知哪儿又开了家衣铺,将咱们的生意都抢了去,这些买料子的钱银都还没结算清楚呢!”
檀织许叹气道:“生意若是再不能回转,只怕咱们这间绣坊就资不抵债了。”
“什么意思?”张氏大怒,“什么叫资不抵债?你的意思是咱们绣坊之前赚了这么多,都不够给料子钱的?”
“先前咱们进的都是好料,那都是贵重的品质,价格自然不便宜,且最近来退货的人越来越多。”檀织许道。
张氏一噎。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和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