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笑看出夏侯楚煜心思,他挠挠头,也非常疑惑,“刚才我为王爷号脉,的确是没发现原本奔流在血液脉搏里的麒麟异兽了。”
“所以我才会问王爷最近是否有服用什么灵药,奇怪,真是奇怪!”
“什么奇怪?”丹青此时打开门,四婢都跟在他身后,一听段天笑连声道着奇怪,不由纳闷问道。
琅琊早已喜形于色,嗓音都带着颤抖,“段先生说王爷的麒麟血毒已经解了!”
“真的!”丹青和四婢大喜过望。
在连番确认之后,几人立刻跪倒在地,齐声恭贺夏侯楚煜。
个个脸上都绽放出极度的兴奋。
他们尊夏侯楚煜为天,他的痛就是他们的痛。
如今得知这残忍至极的剧毒已解,怎不叫他们万分高兴。
浅墨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松了口气。
他的毒解了,以后她就算离开,也不会再担心他毒发时会有多痛苦了。
但是她也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厉害的毒,从前一直无药可解,怎么昨晚发作过后,就莫名其妙解了呢?
于是浅墨又在心里召唤起智能药箱。
“大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毒就这么解了?”
小智先是给出一串省略号,像是在抗议浅墨给它的称呼。
接着缓缓闪过一行字:“因为有你!你的爱是天底下最烈性的解药。”
浅墨:“………………呕!”
“王妃,你吃坏肚子了吗?”青霜站在浅墨身后,听见浅墨这小声的呕,立刻关心问道。
夏侯楚煜闻声,也朝浅墨看来。
浅墨立刻正襟危坐,“我没事,只是在为王爷高兴!”
夏侯楚煜看着浅墨,眼底是再也不加掩饰的情意。
不过,比起外人的喜悦,夏侯楚煜此时却镇定下来。
他总觉得这个毒莫明其妙被解掉很不寻常。
于是他问段天笑,“你不是说这种毒除了天神血液根本就是无药可解吗?”
段天笑点头,“古书上是这么说的!”
“难道说这世上还有比同于天神血液的代替品?”段天笑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
忽然又道:“但是你们也别先太高兴了,王爷的毒性虽解,但是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复发。”
夏侯楚煜眸光一凝,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当世两大神医都说无药可解的毒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便消失?
“还会复发?”浅墨拧眉。
段天笑道:“因为楚王中毒时日已久,毒性侵入血脉,必须以奇药将血脉中的毒性倒出,方才是彻底肃清。”
“那你还不赶紧做?”浅墨催促道。
段天笑却摇头,“我此次去东海,已找到那可以解百毒的药草,可是药草也只能解一时之毒,若想彻底肃清,还是得知道到底是什么药解去了楚王的毒。”
“那奴婢们就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王爷服用过的药列出来。”白露沉声说道。
“还要包括王爷吃过的东西!”浅墨提醒。
“对!王爷吃的用的,都要列出来,加以排除推测,一定能找到那神药!”青霜兴奋道。
接下来的日子,楚王府中一众人等可谓忙得人仰马翻。
四婢将这三个月来,所有夏侯楚煜曾服用过的药物,甚至是吃过的食物和喝过的水也都一一列了出来。
不过段天笑都全部给予否认,众人不由陷入紧张焦躁状态。
就在大家都为夏侯楚煜的事忙碌的时候,浅墨却静静地待在馨兰阁。
她已经有好几日没见到夏侯楚煜了,他恐怕是政事繁忙,要务缠身吧。
她没去看他,他也没来找她。
她想,他有那么多人关心,也不缺少她一个。
自从知道夏侯楚煜与秦莲馨的事后,如今浅墨觉得她住在这馨兰阁里都是一种讽刺。
她也更加萌生了离开的念头。
浅墨在内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段天笑他们可以找到那种解了夏侯楚煜身上余毒的解药。
那样的话,她离开,也不会再有任何牵挂。
这两天来,浅墨一直都在找机会出王府。
当日,温富贵给她塞了一张字条,她一直等到夜深人静方才打开。
浅墨倒是没想到,温富贵竟然早已做好全部家产被朝廷查封的打算。
所以他两个月前便在这城西买了处小庭院,雇了对老夫妇看守着。
不过令浅墨惊讶的却不在此,而是温富贵在字条上竟然说他在墨城为她买了座山林。
地契和印章他都藏在了城西小屋的隔墙里,要她找机会去取了藏好。
但是令浅墨感到万分震惊的是,其实山林是假,金矿才是真!
并且温富贵说右相此次设计陷害温家,也正是想要这处金矿的地址。
浅墨不知道温富贵此举是何意,送一座金矿给她?
他有那么好心吗?
还是他觉得让她代嫁,愧对于她,所以便想用这金矿来弥补?
不过,不管是什么,那都是她应得的部分。
浅墨丝毫不觉得她拿了金矿有什么不对。
再说了,有了金矿,她以后离开楚王府,就更不怕了。
这一日,夏侯楚煜一早便动身去了皇宫。
等他刚一离开,浅墨便带了玲儿悄悄出了王府。
浅墨脸上依然遮了面纱,她让玲儿雇了辆马车。
走到半途,大街上传来一阵喧声闹。
浅墨抬眸一看,原来是官府押着双头山的贼公贼婆游街,这些山贼罪大恶极,手上沾满了鲜血,是以官府以最快的速度审讯定罪,今天就要问斩了。
要说这一次官府能顺利捣毁贼窝,浅墨和段天笑倒是功不可没。
两人逃离出来的时候,都在入口处留下了记号。
昨日官府便顺着这记号找到隐在地底下的贼窝,救出数百曾被山贼掳走的少男少女,以及金银财宝。
不过,帝都百姓都道是段天笑以身涉陷,卧薪尝胆才找到了这贼窝。
浅墨也乐得不为人所知道,但是她心中却隐隐有些失落,似乎夏侯楚煜在知道她曾被山贼掳走之后,竟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问过。
更不用说是担心她会不会被山贼羞辱了。
也许,这就是因为他并不爱她,所以才无所谓她到底有没有受伤害吧。
况且,在他心中,从一开始她就是不贞不洁的下贱女子。
浅墨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心就不会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