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慢悠悠走着,突然听见传来了热情高扬的欢呼声。
见江静檀被吸引了注意,蒋琴天解释道:“应是练兵场传来的,今日有比武,先生可要一看?”
江静檀点头:“江某体弱多病,一向羡慕练武之人。”
几人便往练兵场的方向走。
练兵场上士兵们围成一圈,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场中央互相缠斗的人身上,呼吸似乎都为这紧张的气氛而凝固。
刚到的时候,便见台上一粗壮的男子被一掌风逼得滚下了台,翻了几圈才险险停住。而另一边的束发女子,收掌后轻轻松松地落地。
一见到楼水天,江静檀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掩饰过去,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温和笑意。
蒋琴天看了看他,突然说道:“说来也巧,我们都护府来了个女将、军,正是数日前雨生兄弟带走的人,没想到她却愿意来我们都护府任职。”
江静檀浅浅一笑,并不搭话。
“若是先生想要回她,都护府一定将她送还。”蒋琴天又说。
江静檀盯着场上的楼水天,缓缓说道:“她是自由的,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只要她愿意回云衔山,云衔山随时都欢迎她。”
蒋琴天原本只是在试探江静檀对楼水天的态度,结果江静檀说得这样直接,倒是让他愣了一下。
“自然自然。”蒋琴天只得陪笑。
那边场上,楼水天环视了一圈,似乎在问还有没有人敢上来的。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这是第三个被打下台了的。
早就听闻吴金被这个新来的女副尉打得屁滚尿流,心里虽早有准备,但没想到是这种级别。他们对视了一下,忽然十多个将士一同飞身上台,同时对楼水天进攻。
楼水天并不慌张,她身形灵动,时而闪避,时而反击,游刃有余。
蒋琴天和江静檀欣赏着这一出好戏,后者一直带着浅浅微笑,但是渐渐地,江静檀脸色难看了起来。
蒋琴天看了他一眼,又看回台上。那边楼水天一人对付多人,出手招招凌厉,并无异常。
这江静檀怎么回事?蒋琴天暗地里不解。
在江静檀眼里,却是楼水天渐渐吃力的模样。场上的她虽然一如既往能破除掉向她攻来的招式,但她已经不再能控制力道,显示出强弩之末的形状来。
楼水天手紧握着长矛,指节微微泛白,轻微喘气。
她知道,自己十步毒发了。
毒气在体内胡乱冲撞,疼得她几近窒息。对方人数过多,一茬又一茬地上,楼水天没有任何空档可以提气调息。
就在她强撑着避过一道杀招后,身后避无可避,背上中了一道掌风。她向前趔趄,险险稳住。
江静檀袖中的手不住颤抖,那股害怕失去的恐慌涌上心头。
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侧脸看了一眼江雨生,后者领会,抽出腰间卷着的长鞭,向场上扔去,同时大喊:“十三,接着!”
楼水天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抬头去找,只看到了横空飞来的熟悉长鞭。她立即扔掉长矛,飞身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