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静不想让村里人知道她回来,便没打算出去闲逛。
坐在屋檐下好一会儿,才听到有脚步声从院门外过。
【娘,是齐大兰干活回来了。】
【看她好辛苦的样子,前面背娃后面背猪草,肩上还挑着粪桶。】圆圆连声啧啧道。
庄静脑中很快映出一副女汉子的形象,可以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农村中的妇女都承担着干活养家、带娃的重任。
勤劳、朴实且吃苦耐劳,是广大妇女的优良传统。
可以说这个年代的妇女,是最苦的一代。
庄静快速从空间内整理出一个大包袱,提在手上慢悠悠地出去。
打开院门探头一看,齐大兰已开门回家。
她提着包袱走过去,站在门口看着累得一身臭汗的女人,笑吟吟地道。
“齐嫂子,忙着呢!
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咣~当~”
齐大兰听到熟悉的声音,脖子僵硬地向后转。
当看到那熟悉的人时,肩上的粪桶被惊得扔出去。
傻愣愣地看着门口,留着齐耳短发的英俊青年,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道。
“妹子,是你吗?”
“哈哈哈,嫂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儿,这么快就将我给忘啦!”
庄静被她那一脸见鬼的样子逗乐,打趣地道。
“哎哟,我的妹子啊!
你可终于回来了,老爷子和你一起回来了吗!
嫂子都快担心死了,你这一走就是一年多。
我给你说……”
齐大兰粗糙的手掌抓着人不放,连身上的两个包袱都来不及放下。
拉着人就往堂屋里走,边走边说话。
“吧啦……吧啦……”
更是生动地将姚小飞,那失望的表情说得如历历在目。
听得庄静汗颜,没想到齐大兰这张嘴这么能说。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一点儿呢!
以后当个妇女主任,是妥妥的了。
“嫂子,你先把孩子放下来吧!
小家伙腿动得厉害,怕是尿了。
这是我给你们带的礼物,晚上来家里聚聚。”
庄静耳朵大受荼毒,只得自己找借口开溜。
再不走的话,说到下午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连村子里谁家的公鸡,跑到谁家打蛋都能知道,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好好好,妹子太客气了,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齐大兰后知后觉地放下小女儿把尿,却见裤子尿湿了。
粗鲁地一把扯掉小丫头的裤子,在那有些发红的屁股上拍一巴掌。
“臭丫头,要撒尿也不哼一声,快叫姨姨。”
“别,嫂子还是叫我庄兄弟为好,已经习惯了。”
庄静忙出声阻止,她现在还没准备恢复身份。
若是让太多的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会对以后隐居生活不利。
还有就是,这带孩子也太粗糙了,她有点儿不敢苟同。
“哈哈哈,庄兄弟说得对,嫂子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姚兄弟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长得好看不说还勤快。
这样的好男人不多得,你可不能错过了。
不说外面,就咱村里就有好几家打听的人。
你可得盯紧点儿,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把姚兄弟给祸祸了。”齐大兰神秘兮兮地道。
“哈哈哈,嫂子说笑了。
我相信小飞的为人,若真容易被别的人给勾搭走了。
那只说明他心性不定,不值得。”
庄静打着哈哈起身,八卦虽好听,但那也只介意别人的八卦。
而不是自己的。
有女人看上姚小飞很正常,谁让那个男人长得太招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可能见一个就削一个。
庄静始终坚信,是自己的跑不了。
不属于自己的,再强留都没用。
“嫂子,早点过来帮忙哦!”
庄静走到门口,又回头提醒道。
“放心,一准儿早来,嫂子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齐大兰乐呵呵地道。
见人平安回来,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虽不知道什么确切消息,但有两次从姚小飞发呆的神情中猜到有事发生。
这下终于好了,两人的好事将近,她得想想准备什么合适的礼物。
齐大兰将小女儿放到炕上,打开大包袱,立马惊呼道。
“天啦,庄兄弟也太阔气了。”
一卷细棉布、香皂、毛巾、糖、糕点、两狐狸皮、金首饰、香膏、小皮鞋。
齐大兰将东西一一摆在炕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打来水仔细地洗干净手脸,连脚也一起洗了。
她坐在炕上开始捯饬,抹香膏、戴金手镯、试小皮鞋。
拿一小块糕点将小女儿打发到一边去啃,自己美滋滋地臭美。
“呵呵,这狐狸皮可真好看。”
齐大兰不嫌热地将狐狸皮围在脖子上,想到在城里见过的那些阔太太。
干脆下炕夹着腿,小皮鞋哒哒地在屋内甩手来回走动。
“哈哈哈……”
“咯咯咯……”
娘俩一阵大笑,跟着乐呵的小家伙根本不知道,她老娘在乐呵什么。
只知道老娘高兴,就会有好吃的蛋蛋。
庄静隔着院墙都能听到疯魔的笑声,不由得抖两下。
一想到自己的齐耳短发,扫在脖间又热又痒,且很是不方便。
她回屋闪进空间,大喊一声。
“圆圆,出来干活了。”
“娘,圆圆来了,有什么活儿要干呀!”
圆圆应声而出,好似就为等着这一喊。
“剪头发会不,给娘修短一点儿,不能太难看了。”
庄静不准备剃光头,自己又不好剪,只得求助于圆圆出手。
“娘,这个我会,你就看我的吧!”
圆圆一听是剪发,立马拍着硬实的胸脯保证。
像模像样地拿来剪刀和推子,唰地抖开围裙开工。
好一会儿,庄静看着镜中的锅盖头无语得双眼直翻白。
“圆圆啊,娘只是让你修短点。
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嘛!
好不容易留起来的头发,就被你这么给祸祸了。
太爷爷见了非嘲笑不可,你这手艺太差了。
不理会顾客的要求,扣一次外出。”
庄静看着只剩个头顶的发型,真是无语死了。
她都快二十的人了,还剪一个锅盖头。
出去非让人笑掉大牙不可,她的光辉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