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石窝里的庄静,有些懊恼地拿出全彩夜视仪戴上,看一眼被云挡住的弯月。
‘欧…欧…’
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一个黑影在夜色下飞过,孤独走在山间的庄静,吓得一个激灵。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因为她小时候听楼下的老人说过,听到猫头鹰叫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敢再走的庄静,蹲下掏出手枪四处瞅。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离山洞直线距离不足二十丈,可却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深觉不对的人越发的小心,慢慢地往山洞所在的位置挪。
一路上连个暗哨都没发现,以抗联队员的隐藏技术,她不可能发现不了。
感到不妙的人脸一垮,那些人不会不讲义气地撇下她跑了吧!
大山茫茫,让她上哪儿去找人!
“咚!”
一颗石子扔进山洞,传出沉闷的回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好一会儿都没听到有动静的人,揭下全彩夜视仪打开手电,看着空荡荡的山洞。
庄静泄气地坐在洞口,望着夜空中缓慢移动的弯月,深切地认识到。
她,真的被无情抛弃!
连庄老头儿,也不要她了。
垮着肩膀的人,孤独地坐在洞口像被全世界遗忘,泪水大颗大颗的滴落。
再苦再累都没哭过的庄静,无声地发泄着来此后的恐惧与不安。
她抬头望着夜空,泪水顺着耳边滚落。
此时此刻的庄静,是真的想放下所有远走高飞,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极其讨厌战争。
“庄良瀚,你在哪儿?
你临死前有想过远在异国的我吗?你好自私,生命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生而不负责,当的什么父亲,与那个抛弃我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我恨你,庄良瀚!”
被负面情绪围绕的庄静,情绪低落到极点,天地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更不想面对外界的纷纷扰扰,心念微动闪进空间。
明亮的空间,安抚了庄静不安的心,圆圆笑吟吟地滑过来。
“总经理好!”
庄静抱着唯一熟悉的圆圆,一动不动地蹲着。
良久,才情绪低落地道:“圆圆,我只有你了!”
“总经理,圆圆一直都在!”
毫不知情的圆圆,人性化地拍着庄静的背安慰。
受到小孩子待遇的庄静,有些哭笑不得,她跟一个机器人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扯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拍拍圆圆的头道。
“走,我们去收割庄稼,体验一把当农民的辛苦。”
为了发泄心中的负面情绪,庄静开着研究一番的收割机,在成片的稻田里随心所欲地穿梭。
直到将庄园后面的晒坝,堆上一层厚厚的稻谷才停手。
庄静看一眼还剩一半儿的稻田,再次收割只能等晒坝上的稻谷归仓。
“哎,这一坝稻谷至少有五万斤,这么多往哪儿放,愁啊!”
此时的庄静,就是典型的没粮愁,有粮更愁的那种。
有再多的粮食,没有一个正当的借口,根本没办法大量拿出去。
她也不可能打完鬼子,再回空间种庄稼,那样的话不得累死。
无私奉献的精神,真不适合她!
从小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哪里会做农活,仅有的一点儿农事都是从电视上了解来。
让她种地,还不如去抢来得快。
庄静现在愁的是,空出来的地要种什么,该怎么种的问题。
“要不,弄几只鸡进来养,长大了只管捡蛋的那种。”想得很美好的人,喃喃自语地道。
最终,庄静只得打消此念头,在这鸡蛋都难得一见的年月,上哪儿找小鸡崽儿去。
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人,看着晒坝上的稻谷眼睛一亮,找出小型播种机。
装上一大麻袋湿稻谷,突突突地开着小型播种机,去收割后的田里撒种。
用四大麻袋才撒完四十亩地,完成一件大工程的庄静,满意地看着被翻过一遍的地。
“能不能长就看你们的命了,我的能力只有这么大,收工!”
感觉到种地麻烦的人,已失去了对土地的兴趣,种菜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庄静庆幸超市里的肉、菜、蛋、奶、调料存量,够她消耗很久。
唯一不足的是水果存量不多,这个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想到便做的人,找出有籽的葡萄、橘子、苹果、梨一通吃,再将籽埋在田埂上。
庄静很有成就感地看着面前一片光秃秃的地,想象着丰收时的盛况,傻笑不已。
不会种植和养殖的人,根本就没想过拿吃食去换钱,这时代的钱于她而言根本没多大用处。
她可是有两千公斤黄金,和数以万计金饰的人,随便拿一样出去就能换一笔钱。
特别是一些装饰用的k金,不知这时代的人能不能认出真假,等有机会的时候得去试试。
一时找不到事干的庄静,干脆扛一支三八大盖去练枪法。
在庄园外的檐下,挂十个拴石头的布条,端枪瞄准。
“啪……啪……啪!”
微微摆动的两块石头应声而落,没有瞄准镜的步枪,准头差了不少。
子弹充足的人,继续端枪射击,纹丝不动的手臂直到酸痛才收手。
拴着的布条,早已不见一丝,而这一成果是用一地的弹壳换来。
“圆圆,扔石头!”
话音刚落,两颗小石子扔向空中,庄静迅速抬起枪口射击。
“啪……啪!”
两颗石头应声被击碎,庄静满意地高声道。
“再来!”
“啪……啪……”
空中被击碎的石子乱飞,枪枪不落空的人打完一个弹匣才收手,而命中率达九成。
而这些成果,是庄静用一百多发子弹换来的。
发泄一通的人心情舒畅,再次恢复斗志,这世道于她而言,无所谓抛弃不抛弃。
说白了,都是没有血脉关系的人,别人凭啥要考虑她的感受。
大不了以后当个独行侠,反正物资充足,根本不怕饿肚子。
没人跟在身边,反而更自由,也更安全。
想通这一点儿的庄静,回到休息室痛快地冲个澡,寸头随便一擦便干。
心无负担的人,穿上背心和短裤倒在宽大的床上滚两圈儿。
从现在起,她要适应男人的身份,即便是在自己的地盘儿睡觉,也要以男装着身。
等战争结束的那一天,再换个身份开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