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反派的暴娇小护工

残疾反派的暴娇小护工

阮时乐炸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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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岛台前,阮时乐把采买的成果一一整齐摆好。

四个土豆、六个鸡蛋、三个西红柿、葱蒜生姜、还有一排调料的瓶瓶罐罐。

“谢玦,下山的巴士太难等了,来回要了我三个小时,我后面下山要开公车。”

“阮时乐,给你五千,你不知道来回打车?”

“你与其抱怨我,不如想想自己的脑子还有没有救?”

阮时乐眼里刚冒出的刺头,瞬间化为恍然大悟的神情。谢玦认真道,“我应该再多给你些钱的。”

阮时乐眼睛亮了,“谢玦你确实很大方。”

谢玦抬手无情地指了指额头,“让你好去看看脑子,有钱都不会花。”

阮时乐喜悦的心情又被当头泼冷水,眼神像是冻僵似的盯着谢玦,谢玦看他那傻样挑了挑眉。

目光扫了眼中岛台上的食物,“就这些?”

身后没有人吱声,谢玦眸光侧扫,白灯投在地上,一人影正张牙舞爪的抓着他后脑勺啃。

谢玦回头,虚空中,戳他后脑袋的手指飞快的缩了回去,阮时乐神情讪讪又不服气的迎着视线。

“幼稚。”

“我才不幼稚,我成熟的要死,只是选择在你面前幼稚!”

话落瞬间静声一片,谢玦眸光微动,双手交叉摩挲着拇指,望着阮时乐不屈的眼睛,圆溜溜的又带着无知的委屈。

“好,那你现在可以为你的智商辩护。”

阮时乐清了清嗓子,挺直肩膀,努力让自己气势压过坐轮椅的谢玦,或者不被看得别扭没了底气。

“你是老板,你当然不知道从庄园打车来回要多少钱,三十公里地方偏僻,200块钱都没有司机愿意跑,接单了还要加钱,这样算下来,来回打车就要接近500……”

“我不是给你5000?”

阮时乐一噎,似疲于解释地挥了手,“算了,你是老板,分分钟赚一个小目标的人,你不懂打工人的省吃俭用。”

“总之,坐巴士落在我口袋的钱就多些。反正我的时间成本也便宜咯,坐巴士省钱就等于赚钱。”

“你很缺钱?”

“刚还了50万欠款和账单,现在身无分文。”

“那么,我现在是你唯一的赚钱来源。”

阮时乐小鸡抓米似的点头,正准备卖惨可怜巴巴的让谢玦加工资,但谢玦双手撑着下颚,十分残忍道,“那劝你好好摆正态度,提高工作技能,不然饭碗不保。”

大意了,他在对谢玦抱有什么期待啊。

这人只会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谢玦没管原地气馁的阮时乐,望着中岛台上的食材,“都买全了?”

刚刚被威胁一通的阮时乐此时很乖巧,“嗯嗯,调料都是照着你给的图片清单买的,不会有错哒。”

谢玦点头,心想自己都打印图片了,照着买肯定不会有问题,但随即目光落在那六个“鸡蛋”上,“这是买的什么?”

“鸡蛋呀。”

“我还特意买的淡青色鸡蛋,个头还大些,我仔细和肤色的鸡蛋一一对比了。”

“取过来给我。”

阮时乐恭恭敬敬双手奉上,谢玦取下手心的“鸡蛋”,哂笑道,“这叫松花蛋。”

“啊?”

“超市不是有售货标签?是不是还要给你报个幼儿班开始认字?”

阮时乐怒掐着手心,耐心微笑:“不用,我只是没看见超市提醒标签。”

“哦,那就是要挂眼科了。”

谢玦看着阮时乐脸颊鼓着要怒不怒的样子,似笑非笑道,“这事怪老板,没给你打印鸡蛋图片,让你鸡蛋买成了松花蛋。”

你烦不烦一直阴阳怪气,他以前连冰箱门都没开过,吃什么佣人送到手边,他不认识很奇怪吗!

阮时乐摸着自己胸口,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没事没事,磨砺使人进步。

“虾和蟹在哪?”

阮时乐忙解释道,“我没看到平时吃的那种,就没买。”

“哪种?”

谢玦已经预感阮时乐又要是秀白痴下线了,深呼吸一口气,保持面色平静。

“就是,我们吃的虾都是红通通的,螃蟹都是黄灿灿的外壳。”

“整层的水产区我都逛了好几圈,都是灰青色的虾蟹,实在没找到我们平时吃的那种,我真的小腿肚子都走酸了。”

谢玦:“……”

谢玦面色有些一言难尽的复杂,最后干脆沉默,连讥讽都免了。

可,无声更可怕。

阮时乐扣着手指,无辜地望着谢玦,小声道,“怎么了?”

谢玦皮笑肉不笑道:“没事,怪我高估了你的智商,白白辛苦我们阮时乐的小腿了。”

“开始做饭吧。”

阮时乐连连哦了声,一边掏手机,眼睛一边翻橱柜找器皿洗菜。

背影慌里慌张,最后起身抬头脑袋还撞到了橱柜,摸着脑袋委委屈屈的安慰自己,又开始低头搜做饭步骤。

“我教你做。”

阮时乐没听见,专心又笨拙的搜着网上攻略。

谢玦闭了闭眼,“放下手机,我说你照做。”

阴沉且按捺不住脾气的语调入耳,阮时乐耳朵忽的动了下,握着手机侧头看向谢玦,脸色好黑。

他识趣地把手机放到谢玦旁边的中岛台上,谢玦看他一眼,他又伸着食指把手机往谢玦前面戳了戳。

“我刚刚没听见嘛。”

这有什么生气的。

谢玦没接他的话,“在橱柜第三格子里取出去皮刀,先把土豆去皮。”

阮时乐找东西很快,摊在手心献宝似的凑近谢玦面前,“找到了!”

然后就没然后了,只期待的望着谢玦甚至带着点催促。

谢玦看了一眼,认命地将轮椅驱近料理台,将轮椅高度调至契合料理台高度,从阮时乐手心拿过土豆和去皮刀,手把手给阮时乐演示怎么去皮。

谢玦熟练的去好皮,刚准备叫阮时乐接着试试看;他手刚停,阮时乐麻溜往他手里塞了颗洗干净的土豆,非常崇拜道,“谢玦你好厉害呀,土豆皮去的很干净。”

阮时乐神情真挚不像做假,谢玦看得一瞬恍惚,回神时手已经接着去皮了。

结果又去完一颗,阮时乐又往他手心里塞一颗,眼里遮不住的佩服,“谢总动作好快呀。”

就这样,等第四颗都去完皮了,谢玦才意识到阮时乐把土豆全塞他手里,他自己完全没试。

谢玦抿了抿嘴角,把土豆丢水盆子里清洗,瞥向杵着又毫无头绪的阮时乐,“把蒜头剥一颗,先剥开蒜瓣,再顶端和尾部切一丝小口破皮就行,再用刀拍蒜。”

阮时乐从刀架上拿出一把刀,谢玦道,“这是三文鱼刀,换宽背面的大刀。”

“好哒,这就照办。”

照着谢玦说的做,掐头去尾后,阮时乐看着砧板上的蒜瓣疑惑了,怎么拍?

他犹豫了下,为了不把蒜瓣拍飞,他手指按住蒜瓣一角,拿刀面小心的拍打蒜。

啪的一下,捉住蒜瓣的指尖一缩。

“嘶~”

谢玦闻声扭头,见阮时乐握住指尖眉头紧锁,眼底映着那发红的指尖。

他蹙眉道,“拍到手了?”

“给我看看。”

“连蒜都拍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阮时乐气地低头,搓搓指尖充血回流,浅褐色的眼眸浮现一丝雾气,要哭不哭的;看着谢玦伸来的手,抱着手指回缩,气狠狠道,“不用你管。”

“这是工伤,我需要根据你手部受伤情况给与相应赔偿。”

嚯,阮时乐眼里的水雾瞬间放晴。

甚至还抱着手指狠狠掐了下指尖,指尖充血通红了才满意地递出去。

“快点看看,能赔多少?”

他五指张开凑到谢玦眼前,谢玦看着小财迷附身的少年,手指白皙细长,指甲圆润的指尖泛红的血液回流,最终透着薄粉。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快点。”阮时乐见指尖颜色快恢复正常了,着急催促道。

“三十。”

“??太少了吧,谢总能多给一点吗?”

“最高五十。”

“为什么?”

“给多了,你就走上碰瓷讹我的道路,我岂不是亏了。”

阮时乐被点破心思,悻悻收回手指,五十就五十吧。

之后的炒菜,阮时乐一个人忙的鸡飞狗跳,锅碗瓢盆叮当响中,喊得最多的就是,“谢玦谢玦怎么办……”

谢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远远坐一边,中途断机,完全不理会阮时乐着急呼喊,乐见其成地看着阮时乐瞎折腾。

静静地看厨房闹剧,主角就是阮时乐。

这时候,叫阮时乐买配料的好处就体现了。

阮时乐自己买的东西他自己清楚,起码不会混淆厨房原有繁复的调料,让场面显得更加慌乱,也不会把糖和盐弄混。

最后饭菜上桌,西红柿炒鸡蛋做成了西红柿汤,上面飘着黑乎乎的胡椒点,酸辣土豆丝做成了油炸“薯片”,清炒上海青倒是没什么毛病。

“谢玦你不是说好指点我的!”

这点菜还摸摸索索做了两个小时,阮时乐又饿又气。

像是在厨房干仗,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战友临阵脱逃,只他一个人油烟大作战,一片呛声中油头热脸的狼狈。

阮时乐的火气只消谢玦看他一眼,他又怂了。只敢侧身坐下,小声又怨气十足的样子,“背信弃义。”

光洁薄汗的额头黏着一缕头发,手忙脚乱后的阮时乐脸颊白里透红,看着像是从枯叶树丛里钻出来的烟熏流浪猫,凶巴巴的。

谢玦忍住嘴角笑意,冷淡着脸道,“坐下吃吧。”

偌大的圆桌上,两菜一汤看着十分凄惨没有卖相,但阮时乐饿了,自己做的也不挑剔。

阮时乐刚端起碗筷,谢玦那不容忽视的视线扫了过来,下颚微抬意味十分明显。

好,好,要先伺候老板吃饭。

阮时乐到底忍住了咕咕叫的肚子没先下筷,给谢玦盛了碗饭,双手递上筷子,“请谢总用餐。”

谢玦接过筷子,在阮时乐的期待目光中夹了一根青菜,慢条斯理的入口。

“味道不错,第一次做就这么好吃,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阮时乐忍耐厌烦的神情唰地绽放成了喇叭花,被顺毛后的小猫十分乖巧又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下。

然后又立马收敛笑意,得胜似的挑衅发言道,“没有你指点,我一样能做好。”

说完,他迫不及待的夹了青菜,往嘴里一塞。

“呸呸呸~”阮时乐小脸拧巴一团皱出了猫咪纹。

咸苦了,嘴里像是含了一包盐。

谢玦这个骗子!

难怪他吃饭前,从冰箱拿出一排矿泉水放桌上。

谢玦慢悠悠的端着水杯,欣赏着阮时乐痛苦到眯眼的样子,喝着水漱口。

“水!”阮时乐堪称皱成了包子。

谢玦拧开矿泉水放在阮时乐面前,见阮时乐慌忙拿起,手指点着桌面不紧不慢道,“去洗漱台漱口比较快。”

阮时乐连忙跑去料理台漱口,谢玦见人离桌后,面色破裂再难维持冷静,拧着眉头连喝了几口水下肚。

在阮时乐漱口时,管家推着纯铜法式彩绘的两层小餐车来了。

等阮时乐狼狈的回来,满桌海鲜盛宴烛光晚餐,谢玦正摇晃着酒杯,一派资本家悠闲奢侈做派。

“哇,好多海鲜全是我的最爱!”

谢玦侧眸一扫,视线将将擦过他红润泛着水光的唇瓣,他微微抬眼将视线落在阮时乐惊喜的眼底。

“你好像忘记了你的身份。”

“阮护工。”

阮时乐撇撇嘴,在谢玦对面坐下,看着面前卖相磕碜焦糊的土豆片,又瞧着谢玦面前的大餐,舌尖忍不住分泌唾液。

“小气,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朋友?我可没有天天背地里骂我的朋友。”

阮时乐被说的脸臊,嘴角蠕动想要道歉,但谢玦已经专心套着手套,显然不想听他的。

只见谢玦将柠檬挤几滴落在新鲜饱满的生蚝上,清香弥漫渗透进鲜嫩的肉质,看着就让人满足。

“口水流出来了。成熟的阮时乐。”

阮时乐忙舔嘴角,下意识用手去摸,见对面勾着唇角,才意识到谢玦又戏弄他。

他肩膀靠椅子上,双腿在椅脚上拘着,又气又恼道,“不吃就不吃,别以为我没吃过,就那个味儿,说得谁稀罕一样。”

谢玦轻晃着酒杯,淡黄的酒液轻盈的从壁杯滑下,模糊了黑眸里闪过的笑意,十分恶劣道,“起码你现在,只能看着我吃。”

生蚝肉透着清甜软糯的口感,再抿一口轻酒体的白葡萄酒,下口细腻顺滑酒味淡但香气醇郁。

谢玦西装似焊身上贴身笔挺,一举一动仪态绅士,他与精心烹制的佳肴,构成极为享受的视觉盛宴。

阮时乐仰着下颚双手抱臂面色不屑,但悄悄的唾液生津,紧抿水润的唇瓣,不争气的咽下口水。

坚持不到片刻,阮时乐扶着桌面倾身:

“谢玦,谢总,我错了,是我自己太笨,谢谢你一直耐心教我。”

“谢总,我真的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谢总,真的,你是我见过最好最帅的老板,我一定好好认真工作。”

馋嘴小猫为了吃的开始油嘴滑舌,谢玦刚抬眼,阮时乐水亮的眼眸就追着上去可怜兮兮的讨好。

好像在说不就是一口吃的吗,你就给他吧,他都那么卑躬屈膝、违背准则、溜须拍马了!

视线交缠中,谢玦看着阮时乐饱满的唇瓣,仰头轻抿了一口葡萄酒。

“还背后骂我吗?”

“不不不,谢总就是我的神。”

谢玦挑着眼眸,“那吃吧。”

阮时乐大喜,立马拿着刀叉开始动工,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阮时乐随意一瞥,视线被定住了,满是不可置信的惊喜。

【您尾号为XXX的账户收入转账汇款:500000:00元,余额为500555:00元】

之前顾景给他转的钱早就还债了,况且,这条短信是刚刚发来的,不是看错了!

阮时乐激动的放下刀叉,翘着的嘴角张合不停数着0,“个十百千万,五十万!”

“谢玦你真的很大方!”

“我还以为你说的是赔偿五十块。”

“谢总的单位都是万字打头,大气!”

阮时乐咧着嘴,烛光下,纤密的睫毛卷翘着闪动碎光,眼冒星星的望着谢玦。

谢玦轻咳了一声,淡淡道,“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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