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听到刘福景说出这句话就知道要遭。
接下来果不其然。
“喵！”
只听发财一声怒叫，化作一抹残影。
“哎哟！”
然后便听到刘老道痛叫一声，脸上多出了一道抓痕，发财回到陈衍脚边，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
“你这该死的猫子！不给你点教训尝尝你是不知道老道的厉害！”
刘老道气急败坏的撸起袖子，手里不知从哪攥起了一大把符箓，吹胡子瞪眼睛的。
“行了行了，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和一只猫计较。”
陈衍一脸头疼的制止，满脸无奈。
被拦住的刘老道还止不住的哼哼：
“也就是这头肥猫还没有成精，要是成了精敢害人，看老道我收拾不收拾它……”
“行了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眼见发财又要发威，陈衍头疼的制止，忙岔开话题道：
“你还没说要我带这人皮做什么呢？”
“做什么？当然是查一查线索了。”刘老道嘴里打着哼哼，没好气道。
说完便见刘老道将手里一把符纸收起，只留下一张，食指中指夹住符纸，抵在鼻尖，念念有词道：
“弟子刘福景，请冲龙玉道微真人助我，急急如律令！”
咒声落下，符纸自燃，刘老道手夹符纸在鼻尖画了两下，那燃起的符纸便化作一缕清风被刘福景吸入鼻中。
一旁的陈衍和发财皆是瞪大双眼，看着刘老道做法，跟个好奇宝宝似的。
吸入清风的刘老道鼻子肉眼可见的大了一圈，看起来颇为怪异，顶着一个硕大的鼻子，刘老道抽动鼻翼对着三张人皮一顿猛嗅。
刚一嗅，刘老道就怪叫一声：“好重的腥味！你小子昨晚杀了鱼竟然不洗手！”
“伱搞快点！”
陈衍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刘老道哼了哼，对着人皮又是长嗅一口，眼睛闭起，露出思索状：
“桂花香？桂花？还是吃的桂花糕？山溪镇哪里有桂花树？”
“桂花？”陈衍眉头一皱：“那可多了去了，城内城外都有桂花树，而且糕点铺子也有不少。”
“这可就麻烦了……”
刘老道听后也是犯了难：“这妖道颇为谨慎，没留下什么别的气味。”
“算了，交给下面人去查一查，查查这三人生前的根底，看能不能有其他的线索。”
“也只能如此了。”
陈衍点点头，随后摊开手，伸到刘老道的面前。
“干什么？”
老道一脸懵逼。
“赏银啊！”
陈衍理所当然道：
“消灭三头剥皮傀儡别告诉我没有赏银。”
“老道我昨天才送你一把价值千金的宝刀！”
刘老道一脸不可置信，似乎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码归一码，鱼龙刀的事我承你情，但是我现在身无分文，再不挣点钱连饭都吃不起了。”
陈衍目光诚恳的说道，伸出的手并没有收回。
刘老道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算你狠！”
说着，便一脸肉痛的从腰包里掏出半两碎银，拖拖拉拉、不情不愿的放到陈衍手中。
“这么点？你这老道不会中饱私囊吧？”
陈衍狐疑的看了刘老道一眼，目光带着怀疑。
“老道全身就这么多，你小子不要就算了！区区三头剥皮傀儡你还想多值钱？！”
刘老道就如同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怪叫一声。
“勉强信你了。”
陈衍嬉笑着说道，他也不过是调侃一句，至于钱多钱少真无所谓，就像刘老道所说的，光是鱼龙刀的事他已经承了很大的情了。
才刚将银子收起，就见刘老道迎面丢过来一物。
陈衍接过一看，似乎是一块铁木制成的令牌，正面刻有一個“卫”，背面则是画了一道栩栩如生的飞鱼图案。
“这是什么？”
“飞鱼令。”
刘老道答道：“从现在起，你就暂为我监天司飞鱼卫编外一职了。”
说完，刘老道不怀好意的阴测测说道：
“小子，老道的钱可不是这么好拿的！不解决那剥皮傀儡的幕后真凶，你小子别想跑！”
陈衍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他也有此打算，能白得老道这一打手，还能赚取功德，何乐而不为呢？
随后二人便出了衙门，朝着田门村的方向而去。
田门村位于山溪镇向西十里的位置，隶属山溪镇的管辖，在山溪镇一众下辖的村落中，田门村属于是比较近的一个。
陈衍与刘老道的速度不慢，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出了城。
走在宽阔的官道上，陈衍一边赶路一边好奇问道：
“刘老道，你们修士的修炼体系是怎么样的？”
老道士斜睨了一眼，缓缓说道：“我辈修士皆是走内丹的路子，修炼之初，主要以固本培元为主，称之为养精；待到精元圆满，便可呼吸绵绵，如儿在胎之时，故曰胎息；待到伏气于脐下、守神于身内、神气相合始得道基，此为道基。”
“筑得道基便可降白虎，斩赤龙成就炼精化气，再之后便是炼气化神求得金丹大道……”
陈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就是说武朝修士的境界划分分为养精、胎息、道基，再之后便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
想了想，陈衍又道：
“那武道之于修行者呢？像我这样，气血一关可敌养精吗？”
刘老道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抛开刚入道的菜鸟不谈，但凡一个精深的养精修士其精元强度都堪比气血三关的武师，除非那养精修士是个白痴，不然会道法的养精修士对上气血武师基本都是赢多输少，真力境武师还差不多。”
说完，老道又话锋一转道：“不过也事无绝对，毕竟斗法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非简单的境界就能概而论之，毕竟修士也是人，只要是人，受到致命伤也一样会死。”
陈衍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总的来说，身具道法的养精修士手段众多，而气血武师空有一身蛮力，在双方皆有准备的情况，武师一般很难是修士的对手。
至于刘老道口中的真力则是气血三关之后的武道境界，武朝武道初为气血三关，待到气血三关以后，气血圆满，便可将体内的气血之力凝聚成另一种力量，也就是真力，这个境界也称之为真力境。
真力之上，则称之为宗师，武道宗师，彼时真力雄厚，真气外放，甚至能够做到不弱于修行者法术的地步，威力也不弱。
宗师之上陈衍隐约知道是一名为先天的境界，不过由于先天武师哪怕是武朝也凤毛麟角，对于这一武道境界，陈衍也是知之甚少。
知道了武朝修行者的修炼体系，陈衍不由得看了身前刘老道一眼，张口问道：
“那老道你呢？是何境界？”
“我？”老道斜睨陈衍一眼，嘴角一翘，捏着胡子的道：“老道不才，区区道基之境，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嘴上说着不值一提，但脸上那股得意洋洋的劲头，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陈衍翻了个白眼，但是在心中却是颇为佩服，道基境，这可是比养精还要高出两个等级的境界，就连气血三关都未必是养精修士的对手，道基境修士，陈衍甚至都不敢想。
恐怕真力武师都不够看，只有真气外放的武道宗师才能勉强匹敌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