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都怪鬼差压着的小鬼出了问题,它答应会解决。”常东客回答。
果然,不出一会,凉透的死人回魂,从地上爬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惊恐的往回跑,火盆都被踢翻了。
果然是和平解决了。
看着这一幕。
“以后还是少和这些村民产生矛盾,他们不懂规矩,会添麻烦。”徐南山拍拍常东客的肩头。
“得。”常东客点头,拎起了一旁的椅子往纸扎铺里走。
齐八爷也跟了上去。
常东客的铺子不小,里面放置的都是还是大大小小的纸人,一个个排着队立在墙上,虽没有画眼睛,但大晚上在暖光灯的照射下,格外诡异。
徐南山搓搓胳膊,感觉这里的阴气比自己家地下一层都要重。
铺子后面有个后院,常东客没空招呼他们俩,得先去后院上香。
齐铁嘴干脆坐下休息一会儿,或是太无聊,他拿起桌面上的纸开始折元宝。
徐南山倚着门,看着天上的月亮,他淡淡出声,“已经深夜了。”
今晚是鬼节,人们一般很少会出门,但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格外的好看。
齐八爷心里清楚他说的不是这个,但依旧答非所问,“是啊,不知道季大小姐是否休息了。”
他满脑子都是季大小姐是吧?
“呵~”徐南山冷笑一声,“怎么,还真如传言,准备做季家的赘婿?”
“多难得的机会啊,那可是有钱又有权的季家,可惜了,不知道我齐铁嘴这辈子能不能高攀。”他顺着对方的话讲,还真是一脸遗憾的模样。
“满嘴跑火车。”
徐南山知道他又在说些放屁话。
齐铁嘴嘴角勾了勾,耸了耸肩,爱信不信。
“来找我做什么?”常东客从后院走来,身上沾染了香灰的味道,手中还多了一根笔和一袋朱砂。
徐南山眸子朝他看过去,难得神情严肃许多,“我代表神垕一族请你出山下斗。”
“我不做这种生意,十里八村的白事还在等我主持,你不如请八爷去一趟,他最近可是闲的出屁,领着个大小姐到处乱逛。”
“哎哎哎,我怎么就闲的出屁了,这叫什么话。”齐八爷一丢手中的元宝,有脾气了。
三人都落座,好久没有这个坐在一起聊过。
三年前徐南山来到这里,生意倒是越做越好,但目的一直未达成。
常东客更是忙,有时候丧事连办,连人也找不到,不忙的时候就在家里做纸人,交集很少。
齐八爷更是跟着九门时不时要找墓下斗,难得能坐在一起。
最终,齐八爷还是开口,“行了徐小三儿,说目的吧。”
“魏晋时期的墓有些奇特,里面有个特殊的墓穴根本进不去人,就算是老常不去,也得借用纸人进去探路。”
徐南山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就是笃定了齐八爷会去。
常东客也听出的目的,嘴角带着浅笑,“纸人我倒是可以帮忙。”
他起身去一旁拿来些纸,现场给他们剪了些小纸人,携带也方便,剪纸手法利落堪比艺术。
看着他剪纸人,齐铁嘴才第一次深入询问徐南山,“我很早之前就想问,神垕一族有最传统的钧瓷手艺,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这个墓?”
关于这件事徐南山从未提出,只知道他执着于豫州的一个墓,为了能找人帮忙千里迢迢来到了长砂城,三年时间他都可以等下去。
徐南山眸子幽幽的看着八爷,“你先答应和我一起去,我就告诉你原因。”
已经是这种局势,齐铁嘴现在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没差。
“我答应你。”齐八爷。
话刚落,徐南山就开始脱衣服,黑色的长衫脱下,他转过了身,露出了结实的后背,背后上画满了符文刺青。
“你这是......”齐铁嘴有些震惊。
虽不完全认识这些符文,但从未见人纹在身上,背负这些的,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常东客将剪好小纸人拿着朱砂往纸人脸上画五官,眼睛又大又亮,还画了一张嘴,画好之后他只是抬眸看了一眼纹身就认出了出处,道,“是殄文。”
徐南山重新穿上了衣服,“没错,民间称为殄文,又称鬼字,是与鬼沟通的文字,我们神垕一族从小就要被纹上殄文,这样就可以和地府互通有无,但是族人都短命,一般活不过四十岁。”
“我一开始怀疑是因为殄文的阴气太重,才导致神垕一族短命,后来发现并不是,我们一族是被诅咒了。”
齐铁嘴突然想到什么,他从口袋拿出一张照片,“是不是在耳后,痕迹像鸟一样。”
这张照片是前几天林烟给他的资料中出现的,他确实仔细看了她要下的斗,其中她查到了一个村落,介绍中讲到村里的人都活不过四十岁,并且有一个统一的胎记符号。
这个符号在书上记载过,确实是诅咒,但没有过多的介绍。
“你还查了神垕?”徐南山有些疑惑,齐老八不是不愿意去冒险,惜命的很,怎么又会帮他查关于诅咒的事情。
看这天色也晚了,齐铁嘴收起了照片,同时也把画好眼睛的小纸人装进了口袋,“碰巧而已,明日准备好东西,就在你的南山堂会面。”
徐南山点了点头,比他说的五日为期还早了两日,这是好事。
临走前,常东客还贴心的教他们如何使用,“用血点在纸人眉心的位置,它就会动也能听懂你的话,但切记别碰到水。”
之后,他们在夜色之中分道扬镳。
不管是不是碰巧,这一趟还是得去。
回到齐家老宅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季兰芊在秋千上半趴着,看样子已经是睡着了。
一旁的木桌子上还放着已经凉透的粥,齐铁嘴脚步立在那,看着这副场景有些不愿打破。
仙人独行这么多年,他除了生意就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宅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会等自己回家的人,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心脏。
“你回来了?”
季兰芊迷迷糊糊睁开眼,缓了两秒后想起身,这才发觉腿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