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嫚说:“你是在什么地方看见那些人和信的?”
地狱魔王盯着她,那眼神在说:“请随我来。”
黄昏之前,正是一天生意最清淡的时候。
李跛子坐在门口烤着怪眉日眼的太阳。
就在这时候,地狱魔王带着李嫚来了。李跛子再也想不到这两人会凑在一起,而且还有说有笑的。
这两人原来是朋友,倒真是件怪事。
地狱魔王故意不去看李跛子的表情,心里却也觉得很好笑。
奇怪的是,李嫚看见李跛子时不仅觉得吃惊,而且还愣住了。
倒是李跛子看见李嫚这样看他,没有感到一丝惊讶或不快,微笑着要将他们迎进店里去。
已走进店去的地狱魔王却突然站住了,因为他听见李嫚在后面叫了一声:“爹!”
他以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所以就慢慢地转身,看着李嫚。
李嫚抓着李跛子的手,惊喜地说:“爹,您原来一直躲在这里!我一直在找您,还以为您······”
李嫚的眼睛红了,似乎要落泪,似乎很委屈。
地狱魔王吃惊地盯着他们。他是闻到李跛子身上有那熟悉的味道,但李跛子的外表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李跛子跟李掌柜联系在一起。
李跛子说:“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跛子,李跛子,不是你的父亲李掌柜。”
说完他似乎想将手抽出来,但李嫚不放。
李嫚盯着他说:“我知道您就是我爹,虽然您的外表易容了,腿也跛了,但您身上透露出的气息,还有您看见我时的那眼神,我永远都记得,您不要骗我了,您骗不了我的······”
女儿永远是慈父心尖上的明珠,无论在什么地方看见自己的女儿,天下哪一位父亲又不会露出慈祥的目光呢?
李嫚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搂着李跛子,嘤嘤地哭了起来。
李跛子的目光立刻变得温柔起来。
现在,地狱魔王也已经确认,那熟悉的味道就是李掌柜的味道。这李跛子的确是李掌柜。
李掌柜见实在瞒不下去了,就只好叹息一声,“嫚儿······”老泪纵横。
听到他充满父爱的声音,地狱魔王心中涌现起无限感慨。他已经知道爱会将人变傻,无论是母亲还是父亲。
李嫚流着泪说:“爹,我还以为您已经······没想到您却藏在这里,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
地狱魔王突然明白昨晚李跛子为什么会对他说那些话了,原来就是要他去保护李嫚。
李掌柜擦一把眼泪说:“走,进屋去说。”
坐在桌子前,李嫚说:“既然爹爹回来了,也知道我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李掌柜盯着她微笑,说:“你希望我来找你吗?”
李嫚就害羞地看一眼地狱魔王,低下了头,说:“您······您总不能没有消息······”
李掌柜肃然说:“我在查一件事情。”
李嫚急忙问:“什么事情?”
李掌柜说:“杀人狂魔的事。”
李嫚说:“杀人狂魔就是剑奴苟溅,他已被苟炳凡杀死了。”
李掌柜摇摇头,说:“他不是,玫瑰夫人也不是,是另有其人,我离开这酒馆,就是为了查探这个人。”
李嫚惊问:“他是谁?”
李掌柜缓慢地说:“我隐隐约约感觉他就是十八年前旧案中人,这个人实在太狡猾,藏得实在太深,也实在太歹毒,我没有将他查出来,不过,我却查到了另一件事。”
李嫚说:“什么事?”
李掌柜说:“盗取经书的幕后人。”
李嫚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立即跟地狱魔王对望一眼。她说:“他是谁?”
李掌柜说:“蓝血头陀。”
李嫚惊叫一声:“他?怎么会是他?”
地狱魔王没有像李嫚那样,因为他说不来人的话,但他那双眼睛却惊得如铜铃一般。
李掌柜没有说话,只肯定地点点头。
李嫚说:“他可是少林寺的头陀,少林寺的藏经冠绝天下,他还看得上灵山寺的经书?何况,灵山寺中看守经书的人,根本就用不着去偷。”
李掌柜说:“刚发现是他时,我也很不明白,但此时我却非常明白了。”
李嫚说:“哦?”
李掌柜说:“我听说灵山寺中藏有少林寺中没有的武功秘笈,他只怕就是为此······”
不等李掌柜说完,李嫚就说:“是的,我听说那失窃的五部经书中,其中有一部就记载着破青竹刀法的剑谱······”
李掌柜也打断李嫚的话说:“一定是为了这剑谱。”
李嫚说:“可是,当他到灵山寺的时候,那五部经书已经被盗了,其中就有那部破青竹刀的剑法。”
李掌柜说:“哦?”
李嫚说:“不过,他来到灵山寺的时候,那部青竹刀法的经书还在,他守的就是这部经书。”
李掌柜说:“他看过这经书,只怕现在对青竹刀法已经了如指掌了。”
李嫚点头说:“是的。”
李掌柜就担心地盯着地狱魔王,说:“他对你有了威胁,能破你的青竹刀法了。”
李嫚说:“错,蓝血头陀只怕永远不能了。”
李掌柜说:“哦?”
李嫚说:“就在蓝血头陀押着地狱魔王快到灵山寺时,他中了万虫之母的毒,到了灵山寺后,又中了灵山寺空净和尚的毒,已经圆寂了。”
李掌柜沉思着,过了很久才说:“这么说,盗取经书的幕后人不是蓝血头陀了?”
李嫚说:“不是他,盗取那部青竹刀谱的人是空净,如果他是幕后人,那空净又怎么会毒杀他呢?”
李掌柜说:“有道理······可是,除了他还有谁呢?”
李嫚说:“当然是那玫瑰夫人了。”
李掌柜沉思了很久,才说:“不对,据我所查,盗取经书之人绝不是玫瑰夫人,是男人,一个绝顶聪明,武功及其高强的人。”
李嫚说:“你还是怀疑蓝血头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