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因为她,我丢尽了脸面,你知道公司的人是怎么说我的吗?她不仅故意在宴会上陷害我,还故意将这件事情传到公司,传得人尽皆知,让所有的人都看我的笑话,爸,她多狠啊。”
宫晚音此刻心里的愤怒无法发泄,憋得她想要发疯。
她原本以为自己受到了惩罚,沈宁苒就会放过她了,不再提这件事。
谁知道她居然这么可恶,居然派人去公司将昨晚的事情全部散布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都来笑话她。
她现在甚至连出门都不敢,更不敢去公司。
而这些都是拜沈宁苒所赐。
她狠?她再狠也没有沈宁苒狠啊。
“爸,她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想要公司,也没想过要当公司的继承人,可实际上呢,她想利用这件事情彻底毁掉我,现在她满意了?我现在因为她的陷害,我连门都不敢出,公司更是不敢去,她满意了,她的目的达到了。”宫晚音大声地喊道,“我恨她,我要她死。”
宫远易看着宫晚音,眉心紧了又紧。
公司里都在传昨晚的这件事,他也听说了。
不仅如此,他还听说就是沈宁苒将这件事传出去的。
沈宁苒做得确实可恶。
他也以为宫晚音受到了这样严厉的惩罚,沈宁苒就会放过她,哪里知道她会继续用这么肮脏的手段。
宫远易想过阻止这件事情的传播,但为时已晚。
他心里也气,也在想办法让沈宁苒付出代价,可让沈宁苒付出代价的方式有很多种,但绝不是雇人杀了她。
沈宁苒的身份摆在这,她死了,他们自己也会完蛋。
宫远易太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从未想过要沈宁苒的命。
何况沈宁苒确实是他的侄女,有这层关系在,他再狠也顶多是给她教训,绝不会想着去要她的命。
所以这件事他是坚决不允许的,他自己不会做,他也不会允许宫晚音这么做。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晚音,你相信爸,她让你受了委屈,爸一定会让她加倍偿还回来,给你出口恶气,你可以伤她,可以害她,可以算计她,可你绝不能要了她的命,她的命你要不起,你懂吗?所以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把单子取消了,这件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不可能。”宫晚音咬牙,“您也看到了,沈宁苒没那么好对付,我们算计她多少次了,哪次不是被她完美的避开,反而是我们自己被她弄得狼狈不堪,这些简简单单的算计对她来说根本没有用,我喜欢更直接的方式,直接要她的命,爸,你不要阻止我,出了任何事情我自己承担,不会牵连到你们就是了。”
宫晚音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她让那些杀手以意外死亡的方式弄死沈宁苒,他们都是顶尖的杀手,会处理得很干净,所以她根本不担心被查,要查他们也查不出什么,查不出什么他们就奈何不了她。
“愚蠢,你平时在一些事情上都很聪明,怎么在沈宁苒的事情上就这么愚蠢,这是你自己承担的了的事情吗,你弄死了她,你也毁了你自己,你觉得这值得吗?”
宫远易苦口婆心地劝着。
他真的没有想到宫晚音会下这种狠心思。
就算当年他们跟宫舒澜斗得再狠,他和宫远弘也从未想过要宫舒澜的命啊。
一旁的范秋看着父女两人争吵,也深知这件事的严重程度,连忙劝道:“晚音啊,这件事情你得听你爸的,不要做傻事儿啊,万一被查到,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赶紧把这件事情处理干净,不要再做了。”
宫晚音咬了咬唇瓣,脸色浮现出委屈。
“妈,你也不支持我,你也觉得我做的是错的,你们都看不到我最近受到的伤害吗,因为沈宁苒,我的名声全毁了,你们看看我的伤,都是拜她所赐,为什么我现在只想替我自己讨回公道,让她付出代价,你们所有人都要来阻止我。”
宫晚音摊开自己的手心,她的手心还红肿一片,虽然已经涂了最好的药了,可依旧钻心的疼
范秋心疼的握住宫晚音的手腕,“晚音......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爸不是说了吗,会让沈宁苒付出代价,但不是以你这种方式,你要相信你爸,听话,这件事不要做了,太危险了。”
宫晚音挥开范秋的手,“妈,那些都是专业的杀手,他们会做得很干净的,不会留下把柄,也查不到我身上的。”
“这不是会不会查到你身上的事情,沈宁苒死了,你惹怒了他们几个,他们不需要任何证据,只要猜测是你就能置你于死地,到时候我是保不了你的,你自己要想清楚,我这不是跟你夸大其词地讲。”
宫晚音抿紧唇没说话。
看她这副倔犟的样子,宫远易气得不行,“宫晚音,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我告诉你,你今天若是不把这单子撤掉,还要一意孤行的话,你就不要再叫我父亲了,与其看着你一错再错,不如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宫晚音见宫远易对自己说这样的重话,震惊地看着宫远易,“就为了这点事情,你要跟我断绝关系吗?”
“这点事情?宫晚音,你觉得这是一件小事,你以为沈宁苒是普通人吗?”宫远易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取不取消?”
“晚音,别跟你爸犟了,你爸是为了你好,他不会害你的,听话啊。”
宫晚音跟宫远易愤怒地对视数秒,深吸一口气,“好,我会取消。”
“立刻马上取消。”
“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宫晚音扭过身坐到床畔去,不去看两人。
宫远易带着怒气走出去,走到门口时又驻足问,“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方式对付沈宁苒的?”
雇杀手,宫远易是真没想到宫晚音会干出这种事情。
她平时接触不到这种组织,怎么会有联系到他们的方式,宫远易很怀疑这件事。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宫晚音怒道。
宫远易皱了皱眉,也只好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范秋安慰了宫晚音许久才从宫晚音房间里出来,见宫远易一个人坐在楼下抽烟,范秋走上前道,“你也是,你不能跟女儿好好说话吗?非要跟她动手?”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你还觉得我小题大做了?”
范秋抿了抿唇,“那这次的事情也是沈宁苒太过分了,她把晚音害成什么样了,晚音早上刚在宫家被打了七十戒尺,还要被她将这些事传到公司去,晚音最要强最要面子了,现在被她这样一搞,她现在连去公司都不能去,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笑话晚音,晚音咽不下这口气也正常。
还有你,你早上怎么不拦着他们对晚音用家法,他们凭什么打我女儿啊,早上的时候若是我在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对晚音用家法。”
“这件事晚音也有错。”
“你还觉得是你自己女儿错了?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宫远易,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宫远易捏了捏眉心,被吵得头疼得不行,“好了好了,我现在很烦,你有空就多去楼上陪陪晚音,好好劝劝她把这件事情看开一点,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吵。”
“看开一点?怎么看开一点啊,这件事情换做是你能看得开吗?”范秋越说越生气。
宫远易扶了扶额站起身。
“你去哪?我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要走了?”
“我去想办法给你女儿擦屁股,你没听到她刚刚说她今天已经派人去暗杀沈宁苒了吗?你当沈宁苒和薄瑾御都是傻子,会想不到是晚音做的吗?”
“不会吧,就算他们真的猜测是晚音做的,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晚音做的啊,你至于这么着急吗,我就不相信他们没有证据还能直接拿晚音如何。”
“愚蠢,我说了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人家也能置我们于死地,我现在不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难道要人家找上门来吗?真等到人家找上门来的那天,有的你们哭的。”宫远易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这......这......”范秋这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你晚上还回不回来啊?”
宫远易走得急,范秋也意识到了这件事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范秋又急匆匆地上楼想找宫晚音讲这件事,可一拧门却发现门锁了。
范秋急得跺脚,“这都是什么事啊。”
宫远易找到宫远弘商量,宫远弘听完也是难以相信,“晚音真的这样做了?”
“嗯。”宫远易捏着眉心,头疼的很。
“那这件事就难办了,我们跟沈宁苒交手了这么多次,足以发现沈宁苒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宫远易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犯了难。
沈宁苒并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而薄瑾御更是难对付,今晚是沈宁苒没出什么大事,加上他们还没有证据,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找上门来,一旦他们反应过来,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宫晚音。
见宫远易愁眉苦脸的样子,宫远弘给他倒了一杯茶,“哥你先别着急,先喝点茶消消气,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这件事情我更奇怪的是晚音怎么会有这些杀手的联系方式,又怎么会想得到去联系杀手解决沈宁苒,她平时是脾气差也娇惯了一些,但我了解她,没人给她出谋划策,她是想不到这种方式的。”
“哥你是怕有人在利用晚音对付沈宁苒吗?”
“嗯。”宫远易点头。
“你怀疑是谁?”
宫远易缓缓地将视线挪向宫远弘。
宫远弘震惊了一下,“哥,你不会是怀疑我给晚音出谋划策的吧?”
“我没这样想。”宫远易喝了口茶。
宫远弘松了一口气,“那现在怎么办?”
“我现在要是有办法会过来在你这里喝茶吗?”宫远易反问。
宫远弘有些无奈,“这件事情我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晚音这次做事情着急了一些,怎么能在刚跟沈宁苒发生冲突的当天就派人暗杀她呢,再怎么样也要等几天才是。”
宫远易抖出一支烟抽着,“晚音这次也是气急了,这个沈宁苒也真的是可恶,已经教训过晚音了,却还要将这件事在公司大肆宣扬,她这是要彻底毁了晚音。”
宫远弘点了点头,“我早就说了她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回来就是跟我们作对的。”
“别说这些了,我今天找你就是让你想办法的。”
“这......”宫远弘犯难,“这我一下子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呀。”
宫远易叹了口气,掐灭烟蒂站了起来。
“哥,哥你这就走了啊?”
宫远易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刚回来的宫砚书。
“大伯。”宫砚书微微颔首。
“嗯,刚回来?”
“嗯,今天刚出差回来,公司的事情多,忙得晚了一点,您怎么了,看着愁眉苦脸的。”宫砚书问。
“还不是晚音的事情,好了我不跟你讲了,我要走了。”
“嗯,您慢走。”
宫砚书看着宫远易离开,微微挑了下眉,“爸,大伯怎么了?晚音又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昨晚跟沈宁苒的事情,晚音气不过又做了一些事情,你大伯现在正想着解决呢,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宫砚书在沙发上坐下,没多问,只是道:“公司事情多。”
“你看看还得靠你,你看晚音和那个沈宁苒哪个不是早早就下班回家了的,砚书,你好好努力,这次公司和家主的位置一定都是你的,他们两家跟我们没法争。”
宫砚书淡然一笑,没多说什么,“我先上楼了,您早点睡。”
“嗯,你还要忙啊?”
“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
宫远弘简直觉得自己儿子太辛苦了些,刚出差回来又加班,看看宫晚音和沈宁苒,她们两个怎么跟他儿子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