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晗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才离开这么一会的功夫，她竟然看见若辞醒过来了？她站在门口，怔然注视着眼睛红红的若辞。

察觉女孩不再靠近，若辞用力揉了揉眼睛，试图看清楚眼前的漂亮姐姐，可惜再次睁眼的时候，视线也并没有清明几分。

原来不只是光线的问题，她眼睛本来就瞎？

“系统，系统，我的眼睛怎么回事！”她赶紧询问识海里的零伍。

【“这个，你血都流光了，器官衰竭也是在所难免的嘛，多做任务兑换积分，我的积分商城有很多超自然玄学道具。”】

乔知晗见若辞眉间似乎染了愁绪，上前几步离她近些，道：“我是乔知晗呀，若辞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乔知晗？那不就是她的——

“老婆！”若辞脱口而出。

乔知晗脸一红，她和“假若辞”是假结婚，还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别这么叫我。”乔知晗反驳。

“那我要叫你什么？”

“就乔知晗。”

原先那样，连名带姓就很好。

“不要!”这样多生疏啊，“还是乔姐姐吧。”退而求其次，印象中的自己就是这么叫她的。

乔姐姐这个称呼，让乔知晗终于意识到，若辞好像有哪里怪怪的，接受灵魂替换这个观点后，她很容易区分若辞与之前那位的不同。

之前那个口腹蜜剑的人，最喜欢在害她的时候叫她乔姐姐，她听了都恶心。但若辞这样称呼她，反而有些亲切。

她看着若辞发红且迷蒙的眼睛，有了猜测，“若辞，你还记得我们在雪山上的事情吗。”

若辞之前就是在雪山上告诉自己灵魂调换这件事的。

谁料，若辞垂下来头，愧疚道:“对不起，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渣。”

“你没有错，是我在危难关头不相信你的话，抛弃了你。”

若辞心想，她一定是对我没有任何期待，才不在意我的对错，“你一定是没有办法原谅我对吗，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给你看的。”

乔知晗无话可说，她有理由怀疑，若辞是伤势太重，脑子瓦特了。

就在这时，几个彪形alpha“哐哐哐”砸响了门，“谁是乔知晗，瘫痪病人在哪里？我们早点搬走早点回家过年。”

竟然都过年了，若辞从没有过年使唤人的习惯，“大过年的，就不用你们帮忙了，回去吧。”

“什么！浪费我们时间，不想雇了是吧，钱都付了我们人都来了。”为首的Alpha护工叉着腰，一副非常生气的模样。

“钱你们拿去，和家人好好过个年吧，我现在自己能走。”

护工们喜形于色，两只手合拢给俩人作揖。

“恭喜发财。”

“谢谢老板。”

“新年快乐，百年好合。”

然后一溜烟都跑了。

乔知晗心里一梗，过年请人不是只先付订金的，而是全款。虽说若辞现在人是清醒的，不用抬。但这钱都花出去了，她竟然就这样让他们全走了！

“若辞，这些人都是花钱雇来的，你不用他们帮忙了钱也追不回来的。”

“我知道啊，我不打算要这钱了。”

乔知晗：……

“可那是我付得钱……”

系统【“女主心情指数-10，当前心情指数15。请宿主速速取悦女主。”】

若辞明白她的意思是自己不能决定她的钱财，连忙认错，“我回去马上发红包，我的钱都是老婆的。”

乔知晗脸又被这两字弄发烫，“都说了我不是你老婆。”

“我错了。”

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把心里的称呼喊出来罢了。

乔知晗想明白若辞怕是身体没恢复好，脑袋不灵清，记忆混乱，把自己完全代入之前那位人渣，觉得对不起自己。

乔知晗决定放弃和她争执，反正若辞早晚得想清楚，她们不是妻子和老婆的关系。

“你的眼睛有不舒服吗？”乔知晗反应过来，若辞的眼睛不仅红红的，看着她的时候眼神还没有焦距。

“我的眼睛，”若辞眨了眨眼，陈述：“看不清楚了。”

心猛得一沉，愧疚感又如潮水般涌现。

【“警告，女主情绪低落，心情指数-1-2-3……，心情指数已减为零。当女主心情指数为负数时，宿主将会受到电击惩罚。】

“什么？竟然还有惩罚。”若辞问识海里的系统君，一开始没和她说过啊。

【“当检测到女主的心情值为负数时，宿主将会被惩罚。若宿主出现渣A行为时，也将受到惩罚。惩罚形式不等。】

怎么感觉上当受骗了？

还有惩罚机制呢。

【“请宿主不要质疑本系统的合理性，我们所有的系统模式都是期盼宿主能早日获得的快乐幸福，走上人生巅峰。”】

“你到底靠不靠谱哦……”

【“放心吧宿主，当女主对你的爱慕值达到百分百，她就能永远摆脱渣A造成的心理阴影了，你将和她都取得圆满。】

之前给若辞设置的是人生模式系统，但她不需要，它也没法真的下手。现在则是改成情感类系统，以她的终身幸福为己任。

也就是要让这性单恋的老铁树开出花来。不靠她自己主动怎么能行呢？

……

眼睛是如此精细的东西，怎么能说坏就坏。乔知晗摁下床头铃，想要呼叫护士来看看情况。

“没事的，乔姐姐，我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谁知，若辞的安慰并没有令她心情好转，她一想到自己想过伤害若辞，反而更觉沉重。

【“心情值-5，女主情绪负数，惩罚：电击，暂缓至大年初二。】

还挺人道，让她过了除夕和年后再电她……

“不行，我还是得找你的医生来看一看。”乔知晗心焦，刚说完，三步化作两步出门。

当大家知道若辞在出院这个间隙突然醒了，都不可置信。

病房里里外外围着医生护士药师检验，甚至有的放假回家听说了，也来瞅她一眼。

若辞裹紧她的棉被，虽然眼睛有问题，但他们灼热的视线实在存在感太强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个小白鼠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实验研究物的狂热，遂，若辞要在出院前再重新做全身检查。

精确到每根头发丝的那种。

各种仪器设备被推到她的床旁，若辞被不同科室的人翻来覆去。

若辞的心跳血压血氧这样的基础指标都很正常，血常规也很平稳。

眼睛的话，眼压正常，视网膜无脱落，也没有发生病变。

……

最后。

“眼部没有疾病，但视力能否恢复也说不好。”

也就是眼睛康复随缘。

“关节一切正常，但也可能是神经的问题，总之拍片没看出什么。”

也就是胳膊腿康复随缘。

总之除了查不出病因的眼以及骨头痛，她似乎一切正常。

全身体检过，乔知晗总算是放下心，这样可以安心过个好年了。

乔知晗一直是个计划充分的人，今天要带若辞回家，其余东西前几日就已经搬空，所以今天只带个若辞就行。

“若辞，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乔知晗推着辆从护士站租借的轮椅，椅子上还放着一个行李包。

病房里的温度适宜，但外面可是天寒地冻，行李包里面都是怕若辞冷准备的毛衣棉外套。

病号服是自己花钱买的，可以带走，乔知晗本是打算给若辞裹件羽绒服就可以出门了。

可她刚推开门，就看见若辞褪下衣服，www.youxs.org。

作为一个道德感十足的Omega，她盯了三秒后果断闭上眼睛。

非礼勿视。

但若辞感觉到了乔知晗的靠近。

“乔姐姐，我身上黏黏的，我想先洗澡再回家。”她身上还残留着刚刚做超声，心电图师涂抹的胶体。虽然做体检结束后用擦手纸擦拭过，但还是感觉有些没清理掉的异物。

她捏揉着蓝色格子的病号服的一角，纠结地思考措辞。

这衣服又有纽扣又有细带的，她解了纽扣却没解开那细带的绳。只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不能完全褪下。

若辞需要她乔姐姐的帮助。

“可是我这个总是解不开啊，姐姐你可以帮我一下吗。”

她一脸天真无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