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朴俊英的耳边传来了能让他感觉到另一边此时格外着急的声音。
“俊英,你现在在哪里?我得到消息说你已经从节目录制棚那边出来了,为什么之前我一直打你电话,你却一直不接电话?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么迟了,你到底在哪里?姐姐我真的很担心你。”
对方此时着急的声音以及所说的话在朴俊英听来,简直就和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声没有什么两样,都是那么的动听,那么的让人动容。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朴俊英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应答,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知道如何回应对方,他只能就此挂断,免得陷入久久的不语,会让对方更加的慌张与着急。
挂断电话之后,朴俊英站了起来,也就是这样才能依稀看到他修长的腿,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以盖放的形式,把它放回了远处的抽屉内。
做完了这些,他才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把头埋入毯子底下。
房间内再一次恢复了像刚才一样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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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米高空的夜色如何?
上有星辰,下有星河。
跨国航班的飞机虽快,但是看着苍茫大地缓慢移动,又觉得如此缓慢。太缓慢了,缓慢得追不上时间。
今天早上,朴俊英又接到权恩妃的电话了,但是他依然没接,在上飞机之前,他直接把手机关机了,他暂时不想跟任何人联系,哪怕是最亲近的、最在乎的身边人。
他需要散散心,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的,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地方。
那个地方,可能是在远方,也可能是在近处。
他也不知道在那里会发生什么。
但是,一定比在这里要好,暂时。
朴俊英把目光从窗口收回,看着机舱里年龄各异的乘客。想着这些人会不会有一天也和自己一样,坐在飞机上追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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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的脑袋,沉重的眼皮,旁边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的身子,虽然有软软的触感,但身子还是很沉重,毕竟是有重量的,这样的感觉糟透了,费了好大劲,朴俊英睁开双眼。
美人在侧,映入眼帘,面有泪痕,我见犹怜。
温弱的鼻息打在脸上,朴俊英看着面前相隔一指的这个女人,浅眉琼鼻樱唇,漂亮但又陌生的脸蛋,此刻就枕在自己的胸前。
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蠕动之间便是一阵巨痛,嘴巴里更满是酒味,朴俊英不由咳嗽出声。
年龄稍小、家教颇严的他其实至今为止没有碰过一滴酒,跟别说喝酒了。
而且,其实他也不喜欢酒精的那个味道。
面前女人蹙了蹙眉,将醒未醒。
朴俊英觉得要遭,脑子更是一片混乱,想要起身,于是用手轻轻的抬起女人的头。
然而墨菲定律无处不在。
朴俊英手碰到发丝的一瞬间,一双动人的大眼睁开。一时间,四目相对。
澄澈的双眸,湿润泛红的眼角,宛若一阵微风,吹皱了朴俊英心中一池春水。
尖叫声总不会来迟,俏脸从茫然到惊恐,惊恐之时迸发出巨大的尖叫声,一双小手不断的推着朴俊英,小腿扑腾。
似蹦似跳,朴俊英下了床,生时坦荡荡,下床时也坦荡荡。
“啊——”,朴俊英在尖叫声中逃进浴室。
真是疯了,我竟然上了一个陌生的女人,而且tm的是第一次,最夸张的还是在异国他乡,拜托,要不要这样啊,老天爷,你在弄啥嘞?你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嘛?而且是天大的玩笑。
而且很恐怖的事情是,他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
我屮(一种植物),这亏大了啊,我根本没有昨天晚上的记忆啊,这到底是上了还是没上啊,我的处男之身到底还在不在啊?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啊?(在线求解答)
朴俊英边走边想。
浴室内,朴俊英对着镜子一边刷牙,一边回忆着昨天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床上,宫胁朕良把脸埋在被子里,鼻子不断抽动,眼泪和妆印在洁白的被单上。
她不就是心情非常差再加上对那些事情好奇嘛,一直没去过,所以偷偷地全副武装,自己一个人溜出去,去见识见识而已。
说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啊,我还没准备好的啊,为什么啊,还是和一个陌生的人,我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宫胁朕良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哭得愈发大声,愈发声嘶力竭。
朴俊英听到哭声,连忙穿好裤子,来到卧室。
朴俊英看着宫胁朕良抱着被子哭得梨花带雨,就觉得心头一阵抽痛,悄悄的蹲下身子,朴俊英用手轻轻的抚着宫胁朕良的头。
朴俊英由蹲转跪,又由跪转蹲,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才渐渐收歇。
背对着着朴俊英的宫胁朕良脑袋动了动,朴俊英连忙收回手。
卑微的样子像极了爱情。
宫胁朕良转过头来,发丝乱缠,大眼含泪,梨花带雨。
抿着嘴,一双大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朴俊英,一声不吭。
朴俊英看着眼前哭得伤透心的人儿倔强又坚强的眼神,她这眼神让朴俊英想到了懵懵的小奶猫,而且他不禁地眼眶竟也有些湿润了,想着这种事发生在一个女生身上,这搁谁都顶不住啊,他也有些为她难过,为她伤心。
虽然他才是那个受益方,他这不是得了便宜卖乖嘛。
朴俊英心想。
“不要这样看我。”宫胁朕良突兀的开口,声音脆脆的,带着颤音。
无论多漂亮的女生始终都是弱女子罢了。
“すみません(sumimaseen),大丈夫。”朴俊英轻声出口,这是他为数不多会讲的日文了,虽然他以前是学过一些的,不过因为周围用不到的环境下,忘的七七八八了。
宫胁朕良没想到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声音这么好听,瞬间有些愣神。
“昨天晚上真的很对不起,但是我也一筹莫展,没什么记忆了。”朴俊英看了眼宫胁朕良,道歉道,通过英文掺杂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