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告诉程渔,一年内就可以掌握阴人经,破除这些手段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破除这些手段还需要一些法宝,只要掌握了他给程渔的那些法宝就可以,否则只能凭硬实力。
程渔点了点头,感觉浑身发凉,自己突然就到三阶了,按照柳心兰的说法,三阶已经是修士里的中流砥柱了。
没过多久,天亮了,程渔打算换一个离卢家远一点的客栈。
这一路走的程渔那叫一个提心吊胆,他算是明白背负着罪名活着是多么大的压力,因为叶良控制自己灭了卢家满门,他就总感觉自己是杀人犯。
路人的目光好像一直集中在自己身上,这些人无意的对视也让程渔心神不宁,他心虚了,躲避着路人的眼光快速走向城南。
“年轻人,我看你阴气入体,凶运缠身,怕是没法活个大岁数哟。”
一个中气十足的老人打量着程渔,然后缓缓开口,然后还跟感到惋惜似的,砸了砸嘴。
程渔斜眼看了一眼这个老者,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倒是很黑,穿着一身黑白两色太极袍,背后插着一把木剑,看着像是桃木材质的,斜着眼,捻着山羊胡也在打量程渔。
不过程渔没说话,只是顿了一下,就认为老头是江湖骗子,转身就要走。
“可惜啊,一身好气力,却不会使唤,多好的练武苗子。”
一听这话,程渔感觉这老头有点东西啊,毕竟自己是一介修士,从自己背的剑上就能看出来,但是自己没练过这老头能一眼看出来,有两把刷子,但也没停留,继续往前走。
突然,晴空之下,一阵阴风袭来,程渔感觉手脚发凉,脑子发懵,自己好像和周围的世界脱节了,一个诡影好像在冲着自己过来。
“啪!”
消失了,一切都回到了正常,那老者竟然把手掌放在程渔的肩膀上,然后慢悠悠的开口:
“年轻人,我看你是练习纯阳剑法的好苗子,不妨跟我学学剑法,不仅可以驱邪避诡,还能压制体内的阴气,增加体内的阳气。”
而程渔还没从刚才那阵阴风中缓过来,愣了一会儿,随后再次打量起这个老头。
看着也不像是什么高人啊,一般的修士都能光明正大的背着武器,哪有背着一把桃木剑的,算了,直接问问这老头的底细。
“老人家,我想问问您是怎么称呼,练的这个纯阳剑法又有什么玄妙之处呢?”
那老头清了清嗓子,然后缓缓开口:
“老夫姓马,名化元,开得武馆一十二座,坐下弟子三百二十三。这套剑法是曾经一位纵横天下的修士所着,不妨跟我学两招,不收你学费。”
听到这老者前半截,程渔兴致缺缺,毕竟只是一个凡人,即使是武师,但是后半截却又让程渔提起兴趣,这倒是也可以试试,但是也想看看这老者的实力。
“马前辈,能不能露两手,给我看看呢?”
“哈哈哈哈,好,我马某就露两手,你取一根头发,抛在空中”
程渔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乖乖照做,将自己的一根头发抛向天空。
黑色的头发在被抛出后,缓缓下降,突然,程渔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刚想拔剑,这股杀气又迅速消失。
马化元拔出身后桃木剑,随手一斩,飞舞的头发直接断成两段,再看马化元,已经把桃木剑插回身后的剑鞘了。
这一手看的程渔目瞪口呆,那可是一把木剑,而且他虽然是随手一斩,但却极其的流畅,仿佛这一剑就应该这么挥,完美,太完美了。
“怎么样?老夫有这个资格教你点东西吗?”
“有有,是后生冒犯了,多多指教。”
两人找了一处安静的湖边,便开始简单的教学,马化元并没有直接教程渔什么招式,而是老老实实的让程渔站桩,扎的是扶阳桩,听说能提升体内的阳气。
程渔这边扎着扶阳桩,马化元还在讲解着基础的剑术动作,如何正确发力,如何正确的劈砍。
不到半小时,他就双腿发软,脑袋冒汗,浑身像是有虫子在爬,但是也确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通畅。
之前感觉身体有些阴冷,现在感觉暖暖的。
“有你这么站桩的吗,我是怎么教的,好好站。”
啪!
嘶!
手持细竹竿的马前辈总是突然抽他一下,一竹竿下去,他身上就是一个细长的印子。程渔挨一下就是猛吸一口凉气,随后端正自己的姿势。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才让程渔站了起来,教他这些基本的动作,马化元教的很认真,程渔学的也很认真,很明显,两人算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太阳快落山之际,马化元提议:
“程渔,要不你搬到我那里住,有你这么认真的学生确实很好。”
“这……来得及吗?”
“我有马车,你到客栈等我,我带你去我家。”
马前辈的院子刚好在城南,远离卢家,恰好合了程渔的心意,所以也没有推辞,听到马化元一会赶车帮自己搬行李,程渔眼泪都快下来了。
傍晚时分,两人坐上马车赶往马前辈的院子,那个院子程渔居然很熟悉,之前是卢员外的院子,前几个月才卖了出去,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主动帮马前辈赶车。
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因为在马车里,所以两人倒是也不耽误赶路。
车子一路开向马前辈家的方向,但是天上的雨却越来越大,逐渐从小雨变成大雨,可见度低的可怕。
“谢谢马前辈,中午请我吃大餐,晚上还收留我。”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曾经的一个挚友,所以想在你身上弥补对他的亏欠。”
程渔本想插科打诨一下,比如怀疑他俩有基情,但是扭头里看到这位老人微红的眼眶,这些混蛋话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回了一句:
“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估计他也很开心。”
“也许吧,不过我估计他对我有不少的恨意。”
“那你没联系过他,道个歉什么的吗?”
车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程渔猜到估计是马前辈对不起人家,所以才心有亏欠,想在自己身上找补回来,但是老马只是在良久的沉默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没机会了,他应该死了。”
狂风骤雨疯狂的敲击着马车车身,似乎要把这架马车撕得粉碎,老马这句话开口之后,车里再次陷入寂静。
若是一般的马车也就停止赶路了,但是马前辈的马车竟然是四匹马拉着的,车厢也大的吓人,完全不怕这狂风大雨。
老人坐在马车车厢里,昏暗的光线让程渔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感觉得到,这个老人正沉浸在悲伤之中。
四匹高头大马疾驰在青石铺成的路面上,清脆的马蹄声回荡在雨夜里,似乎一切都是这么寂静。
但是突然间,程渔绷紧了全身,他看到了后边有着熟悉的眼睛,尸诡的眼睛。
“驾!”
他用力的抽了一鞭子,希望马儿能跑的快些,骏马在一声长嘶后,加快了脚步。
尸诡的速度极快,居然能追上飞驰的马车,后排的马前辈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倒是也没注意到,只是在看到车速这么快后,才慢悠悠的问:
“怎么了,你这么紧张。”
透过雨雾,程渔看到了一双双红色的,绿色的眼睛,好多尸诡。
程渔甚至能感觉到,有很多尸诡在追着这辆车奔跑,是的,这些尸诡极为强大,强大的实力已经超出了程渔的观测水平。
“小伙子,我看你阴气过盛,缺少阳气,我教你的东西要好好练啊。”
马师父并没在意他的沉默,反而是提醒他多多练功,但程渔此刻哪还有心情和他聊天,冷汗浸透了衣服,把衣服黏在身上,他的神经此时高度紧张。
大雨冲刷着路边的一尊佛像,程渔并没有注意到这尊佛像,但是这尊佛像却缓慢的扭着脖子,一直注视着程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