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紧。
发生了什么事,恬静的小姐为何会惊呼?
凤玲美问:“什么事?”
小姐愕然道:“大领袖不愿见我,他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次轮到我大感愕然。
达加西是用什么方法将那些讯息传给小姐?
那方法完全在我思感之外,这是没有可能的。
难道是心灵传感?
而且显然连精通心灵术的凤玲美亦不知道。
她两人一阵沉默。
小姐很担心:“这是从未曾发生过的事。”
凤玲美道:“让我们先离去,待会儿再来试试吧!”
小姐无奈:“只好如此。”
我一闪身,从另一道门闪进去。
脚步声响起。
她们进入刚才我藏身的小室,从另一道门离开。
我的感应电波追着她们,直至她们远离建筑物。
偌大的建筑物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藏在建筑物下面那惊人大空间内被誉为联邦史上最杰出的科学巨匠达加西。
一个我矢志要杀死的人。
我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步入小姐和凤玲美两人刚才处身的地方。
那是一个空无他物的二千来尺的空间。
最使人触目的是一道只可容一人进入的小门,和门旁的一组电子按钮。我走到门前,伸手往按钮按去。
那组按钮在我的手离开后,仍不住闪亮,此亮彼灭,依循着某一特定的节奏和纹路。
我一颗心不由提起来。
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的变异。
没有人敢对达加西掉以轻心,包括我这有史以来最可怕的战士在内。
“的的的……”
脑海内响起一连串的奇异响声。
我骇然后退。
双手提起,破阳刀蓄势以待。
声音并不是从耳鼓进入我的神经里,而是无中生有地在我脑内响起,就像声音从另一层次的异次元空间,突然闯入。
然后一把柔和充满威严的老人声音在我脑内响起道:“你终于来了!单杰!”
我几乎跳起来。
感应神经往四面八方搜索。
的确没有任何传声设备,也没有任何人。保护达加西的神秘地下巨大密室,依然在能阻隔任何讯号波的力场罩内,那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
我脱口叫道:“你是谁?”
那声音在我脑内响起:“我就是你今次来要见的人,达加西!”
在我还未来得及惊惶时……
“轧轧轧!”
刚拒绝小姐进去的紧紧封闭的门,在我面前打开来,露出往下斜伸没有尽头似的石阶。
这是什么一回事?
达加西的声音蓦地扩大,变成由石阶的深处传来:“门为你打开了,还要犹豫吗?”回响轰鸣。
我将震骇的情绪压下,沉声问:“达加西,你听见我吗?”
声音从地底传上来,进入我耳鼓里,就像他在和我耳语般道:“孩子!进来吧,我在等待,我已等了很久,我的愿望只能由你身上实现,你还不明白吗?”
我竭力提醒自己,在达加西眼中,我是单杰而不是方战。
他应仍未识破我的身份。
长长的石阶往下无限地伸进,像能吞噬任何事物的入口,只要达加西将门关上,高能量的力场罩会将我这心怀不轨的闯入者活活困死。
达加西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来这里不是因为想见我吗?为何还要犹豫呢?”
一咬牙,踏步进去。
“轧轧”声在身后响起。
我停下来,直至“轰”一声金属门关上,才深吸一口气,往下走去。
元帅!方战对你是忠心不二的,今次将是最后一次尽忠,杀死达加西后,我将会自杀,以避过活生生困死的厄运。
地道顶亮起一个个奇怪的光晕,将整道石阶沐浴在金黄的柔光里。
就像一个梦境中的世界。
我不敢以侦察电波探查这叛党基地下的神秘处所,谁说得定达加西有否识破我行动的本领。
见到他时,我立时用尽一切方法去杀死他,甚至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对联邦政府的热诚在我心内澎湃着。
石阶已尽。
我最少深入离基地地面的半里距离。
一道长廊出现在眼前,尽处是另一出口。
脚步踏在长廊冰冷的石地上,发出孤独凄冷的清音。
我穿过入口。
来到一个宽广的大堂里。
大堂正中处有个长方形的金属盒子,看来就象灵柩。
我愕然叫道:“达加西!你在哪里?”
没有回答。
再没有任何其他入口或门口,大堂是个密闭的空间。
“达加西!回答我。”
除了我的余音来回激荡外,再没有一丝任何其他的声音。
难道是个陷阱?
不由自主地往那长方盒子走去。
大堂顶中处,有团迷蒙的金黄光晕,明月般凄迷地照亮了整个空间。
能量由能源带流入破阳刀,使我能应付任何突变。
终于来到长方盒子前。
一看之下,以我的冷静也不由色变。
通过透明的玻璃纤维盒盖,我的视线毫无阻碍地看到了内中的东西。
那是达加西。
他眼目紧闭,躺在柩内,没有半点生命的感觉。
“达加西!”
我凄厉的叫声激荡着。
手足不由自主冰冷起来。
侦察电波透入柩内,开始扫描。
那的确是达加西。
元帅曾将达加西身体的所有资料全交给我,包括他的病理记录、脑神经记录、肤纹,所以在扫描下,一下子便知道这的确是达加西,而他真的死了。
我本已准备见到达加西立下杀手,岂知见的却是他的尸体。
刚才他还在和我说话。
小姐还要下来见他。
达加西脸目栩栩如生,只像沉睡过去了。
他却已死了。
因为他脑内所有细胞均已死亡,那是绝不能骗人的,刚才那说话的人难道不是达加西?
我高叫道:“达加西!”
声音回响着。
一股惧意从心中升起。
接着是溶岩般的怒火。
我失去了超级战士应有的冷静。
不!
一定要冷静。
深吸一口气。
各种各样的情绪被压抑下去。
“你来了!”
达加西的声音再响起来。
我震骇莫明地问:“你是谁?”
那声音道:“达加西!”
我愕然道:“那躺在灵柩内的人是谁?”
那声音由天顶传下:“达加西!”
我深吸一口气,送出侦察脑波,探查声音的来源,同时问:“那谁是达加西?”
“我们都是达加西,躺在柩内的是死去的部分,和你说话是我仍活着的部分。”
这次声音是从地底透出来。
我呆道:“我并不明白!”
达加西道:“或者你可以说达加西的肉体已死去,但灵魂仍然活着,虽然这并不是太好的说法,但人类的词汇实在太有限了,所以我找不到更理想的解释方法。”
我找到声音的来源。
破阳刀正要发出。
“突突突……”
达加西躺在柩内的身体往下沉去,同一时间玻璃纤维盖往一边缩进去。
我移近一点,往下望去。
达加西的身体降下了十多尺后,往一旁移开,露出一个笔直往下通去的深洞。
达加西柔厚的声音响起:“你不是想见我吗,通过这条往下去的通道,你便可以来到我这里。”
我冷冷道:“你已死掉了,我还可以见到你吗?”
达加西的声音由深洞传上来:“我和你都是人类前所未遇的奇怪事物,可是你为何仍以一般常理去推想?‘死亡’这名辞,并不适合用在我的身上,也不适合用在你身上,因为你不单只是单杰圣士,也是梦女和超级战士,你还不明白吗?”
我完全不能控制地全身一抖,连退两步,张开口急速地喘气,不懂答话。
达加西究竟是什么可怕的东西,竟能识破我是超级战士,为何又说我亦同是单杰和梦女,那是什么意思?
而显然其他叛党并不知道这点。
达加西为什么不通知他们?
这人类有史以来最超卓的科学巨匠,每一个作为都莫测高深,匪夷所思。
我开始明白小姐和凤美玲这些有高度智慧的人,为何对他如此尊崇,她们也像我一样,完全地不能了解达加西正在想什么或要干什么。
“你还要犹豫吗?还有两小时,他们会遣人唤醒你,让你参加欢迎晚会,届时你要特别小心首席战士蓝云,他是基地里唯一足以与你匹敌的战士,也是唯一可以在照面间直觉感到你陰谋的人。”
我呆了起来。
当元帅将刺杀达加西的任务付托与我时,我心中充满信心,认为那是轻而易举的一件小事。
我错了!
达加西远比我所能想像的更难对付。
这属城外九族之首大海族的蓝云,则是另一个难缠的劲敌。
凤美玲对他微妙的情绪,亦使我大不舒服。
我问:“你怎知我是超级战士?”
达加西道:“我对你的认识,远比你自己对本身的认识为多,由你踏入邦托乌的边界,我的思感便一直追随着你,和你一齐进入梦女的囚室,一齐逃出梦女的囚室,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一线希望由心中燃起。
达加西这样说,显然仍以为我是单杰。
把心一横,我叫道:“达加西!我来了。”
身体气球般浮起,移到入口的正中处,缓缓降入。
纵使里面是地狱,也要闯他一闯。
因为已没有回头的退路了。
眼前一暗。
接着四周彩光纷现。
下面是个奇异无匹的庞大空间,美丽绝轮的天地。
我顺着一条以玻璃纤维造成的透明管子往下面的深处滑去。
管子外面是个难以形容的世界。
各式各样,发着奇异彩光在管外乍看似若无边无际,变形虫般的物体在飘浮着,它们一点金属的感觉也没有,明显地是有机和生命的物质。不同形状的物体分分合合,变换成千态万状各种不同大小的组织和形体。
强烈的电光和雨暴,不时闪耀狂打。
我联想起人的大脑。我便像在缩小千万倍后,由一条管子进入了人脑内的某一部分。
只不过这脑子比人脑大了以亿计的倍数。
更令我骇然的是管外的有机物体,正在不断生长扩大。
一阵雨点打在管身,发出沙沙的怪响。
我的神经像被麻醉了那样,不能思索地望着外面这奇异的天地。
这是什么东西?
眼前一黑。
踏足实地之上。
降下了十多里的深度后,来到了这地底空间的核心处。
一个方形的大空间。
四壁是由白色的奇异不知名物质组成,非常有弹性,柔和的光线从内壁透出,使它看来像没有重量的半透明物体。
我流进来的管子从顶壁缩了进去,墙壁合了起来,不留半点痕迹。
变成了密闭的空间。
我却呼吸到清新的空气。
“达加西!我来了,你在那里?”
没有一丝回音,显示墙壁有高度的吸音力。
侦察脑波送出。
对整个环境作出无孔不入的扫描。
心中的骇然有增无减。
四周的墙壁竟是由无数有生命的细胞组成,她们仍在不断生长着,假设我没有猜错,这个四方的空间,还是刚刚形成,以作“欢迎”我之用。
我并不急于闯出去,因为破阳刀有足够能力破壁而出。
“蓬!”
一团光芒从我对面的墙壁爆起。
光团变成各式各样的色线,织布似的在瞬间遮盖了整幅墙壁。
墙壁像消失了似的变成一幅彩光流动的光幕。
彩光消去。
一个深黑无尽的空间出现在我眼前。
接着一点光芒从这漆黑空间的中心亮起,不断旋转扩大,变成一个人头的形状。
光芒微妙地变化着,不一会转化作一幅清晰的人脸。
达加西!
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达加西的大头对我微微一笑:“你不是想见我吗?”
我强自镇定,一时间实在找不到应说的话,我曾多次下决心一见达加西即立下杀手,但眼前的达加西,又或达加西已变成了的什么?我也弄不清楚,试问我怎可冒失出手?
达加西淡淡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达加西道:“你不愧是超卓的人类,所以你也是第一个来到这里与我相会的人。”
我愕然不已:“连小姐也没有到过这里吗?”
达加西道:“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问:“你是否是人类史上第一个能成功制造出生命细胞的人?”
达加西叹了一口气:“假设人类历史只像我们知道的那么短暂,便是那样吧,你刚才由玻璃管来此途中所见的一切,便是由我创造的第一代能像人类般有生长能力的‘智脑’的内部,我称她作‘异灵’。”
自八千年前第一台电脑面世后,直至今天,总共出现过十八次堪称革命的突破,第一次革命在电脑发明了的七百年后,那次是“自生软体系统”的出现。
它将当时所有的软体,转化成一种具有自我修正能力的形式,一旦完成,便永远不须重写,因为它们本身具有自我修正和改进的能力。
这带来了机械人的时代。
能作有限思考的电脑人终于出现,它们不但能学习,在接受了命令后,更能作出独立复杂的行动,完成指令。
由那时开始,整个电脑史可被视作人类以微型电子科技摸拟生物细胞来产生人工智能的历程。高下在于“电脑细胞”的精密度。
程式便等如生物细胞中的蛋白质,经过有若蛋白质里核糖体的软体生成器,输入特殊的信号文件,形成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智能,但这只是一个模拟和循环的程序,真正有自身生命的东西从古以来便没有在电脑内出现过。
但眼前达加西所创造出名为“异灵”的第一代智脑,却是铁一般的事实,说明了一个全新的人工智能时代经已来临。
他是创造了生命的人类上帝。
这影响会有多大,我并不知道。
我只知道假若我不消灭异灵,后果将不堪想像。
我缓缓道:“那你是否真的死了,现在和我对话的你,究竟是达加西还是异灵?”
达加西微笑:“是达加西,也是异灵,这两种东西,再也不能分开来,除非你将异灵绝对彻底地毁灭,不留丝毫痕迹,否则只要有一个异灵细胞存在着,她便能成长回复到现在这状况,而我亦会继续存在着,我的肉体已然死亡,但我的精神已与异灵结合,成为永生不死的智能之神。”
我问:“那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达加西淡淡道:“我仍在思索着。”
我心脏忍不住连续剧跳了几下。
达加西继续说:“我的思感可以截进地球上或太阳系里任何一种通讯系统,我可以在同一时间内留意每一件正在发生的事,所以亦能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每一件事。”
我恍然:“难怪自由战线能知道联邦政府的大小行动,从而作出应变,因为有你在提点,而亦因为你的智能,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了‘亚光子’的秘密,发明了跃空器,既是如此,为何你不摧毁联邦政府,那对你应是轻而易举的事。”
达加西道:“那只是我以前的想法,经过了这些日子的思索,我知道即使推翻了联邦政府,另一个类似的形式将会出现,人类的劣根性仍是蒂固根深,他们根本没有享受生命的资格。”
一股寒意由心中狂涌而上。
忽尔我了解到达加西再不是人类的一员,而是以人工智能存在的另一种生命形式,人类在他眼中只像一群虫儿,又或生命之海里一群一群的鱼儿。
他和人类再没有同类间的感情,即使是他一手创立的自由战线。
这想法使我不寒而栗。
达加西道:“当有一天人类再没有生存价值时,我将会把他们在宇宙里除去,这日子的来临已届指可数,但我仍会给人类最后一个机会,让他们孕育出有意义的生命形式,那个希望就在你身上。”
我愕然:“我身上?”
达加西道:“自有人类史以来,人类便有两条路子可走,一是向外,一是向内,向外是要控制自然,那代表了科技的发展;向内的路子是发展本身的精神力量,继续智能的进化,城内文明亦即联邦国,偏向了向外的科技路线,城外文明却偏向了精神的进化。”
即使在敌对的位置,我也不得不承认达加西超越了人类视野的真知卓见。
达加西续道:“而你,单杰圣士,却是城外文明和城内文明的结晶品。”
我呆了:“你说什么?我并不明白。”
达加西微微一笑:“城外文明的最高成就,体验在城外九族最后一族‘梦族’的唯一生存者梦女身上,可是尽管成功了,人类仍是偏重于一个方向,但是梦女的力量转移到你的身上,也正因为你拥有强大的生命能,才能使智慧仅次于我的马竭能,能在你身上完成代表联邦国最尖端‘生物科技学’的‘超级战士’计划,使精神和科技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向,突然间汇流在一起,你可能连自已也不知道,你便是新人类的代表,是人类想变成活着的神所踏出的第一步。所以假设你这试验失败了,我将代表宇宙将人彻底从生物榜上抹去,让更有意义的生命形式,来到宇宙这奇妙和充满生命的地方。”
我心中暗喜。
看来达加西仍未是全知的上帝,否则如何连我是方战而不是单杰这个环节也不知道,什么精神科技汇流,真是见他的大头鬼。
当然我不能揭破这点。
我神色不动地送出指令,庞大的能量不断由能源带倾盘输往破阳刀和我身体每一部分。
我准备全力出击。
同时问道:“怎样才算试验成功?”
达加西淡淡道:“首先你要找回真正的自己,至于下一步便要看你这粒种子,究竟会在人类进化史上开出什么奇花异果了?”
我声音转冷:“什么叫真正的我?”
达加西道:“因为你是……”
我不待他说完,大喝:“去死吧!”破阳刀的死光门电般劈出,动手的时刻到了。
一道强烈至能使太阳失色的白光,从左右两把破阳刀斜斜激射,当推至身前五尺处时,两股死光汇合一起,爆起一团强芒,接着一道闪电蓦地生起,划向达加西的大头。
在死光束激射在达加西的大头前那亿分一秒的瞬间里,达加西脸上现出一个奇怪之极的表情。
那柔合了悲哀、惊愕、惋惜,甚至乎是诡异。
但我没有思索的时间了。
假设我不能彻底毁去这达加西与智脑结合后变成的异灵,不但联邦政府会出现生存危机,连全人类的命运也不堪想像。
我不但是在为元帅,也是为人类和自己在奋战。
大地上亦只有我这超级战士有资格,向这高深莫测前所未有的人造生命挑战。
“呖呖喇喇……”
达加西的大头变成碎粉。
“蓬!”
整个漆黑的幻空也爆成一天碎粉。
组成幻幕的分子由有组织的结构,在强大的死光能下重新变回疏散的游离分子。
由奇异生物细胞组成的白壁,重现眼前。
能量不断由能源带送入破阳刀里,再由破阳刀转送出去。
“喇喇喇……”
白壁像一张纸般被破阳死光割破,爆闪出怪异莫名的彩光。
同一时间我离地跃起,在空中往前推移。
死光缩小。
我的身体旋转起来,死光像陀螺般以我为中心点往四处旋激烈射。
“蓬!”的一声我破壁而出。
瞬间,我由密封的空间,进入了异灵充满了生命和生命衍生力量的奇异内部。
名副其实地进入了一个人造的脑内。
眼前一亮。
一道电光由正面往我劈来。
这是异灵的反击。
一团光往电光迎去。
“蓬!”
闪电被挡格。
心中大喜,我的死光盾将可保护我,使我完成任务。
另两道电光由后方左右两侧劈至。
死光盾往后反迎。
同一时间内破阳死光已摧毁了超过百组以上的生物有机体。
脑电波往四方八面送出去,追查着任何未被摧毁的生命细胞。
眼前一黑。
上下四方倏地出现了六道墙壁,强大的力量在这人造壁里迅速汇聚,假设再有千分之一秒的时间,这六面壁合成的囚笼,将是我永被困死的监牢。
但千分一秒已足够我做很多功夫。
我的脑电波无孔不入地钻进壁内的生命细胞里,送出使他们延缓生长的指令,同时破阳死光迅速积聚,由一点变成一团,再由一团爆开,能量像惊涛巨浪般地向四外扩散。
“轰!”
六面高能量生物壁造成的囚室,碎石般爆炸开来。
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我的毁灭行动,我以惊人的高速在异灵内纵横跃闪,肆意破坏其中的每一个人造生命细胞,我的思感扩展搜寻,务求不被任何一个细胞避过摧毁的厄运。
元帅!
我终于完成了你的指令,杀死了达加西,群龙无首,叛党的死期将屈指可数。
联邦国的尊贵存在,将会千秋万世地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