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崔秀说,“我原本想着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采取息事宁人的做法,可没想到你们找上门来,让我不痛快,那今天这事必须给个说法。”
“我家赵然是个护犊子的,要是得知他的儿子被你家娃给打了,你说他会怎么办?”
赵然在赵家村名声响当当。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想得罪他,希望能借住他的手,找个好工作。
可有些人不这么想。
三天两头找事情。
老太太可不这么认为,她跳起来指着崔秀的眼窝骂,“赵然算什么东西,他还不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坏种,要是个好的,年纪轻轻瞎了眼娶了你个丑婆娘,我告诉你,你要是让我孙子破了皮,我就将你们家给烧了。一家子坏东西,就不应该留在村里。”
崔秀再也不忍了。
将小胖子扔在地上,看向旁边的脸色惨白的赵磊,“看见了没有,你我和气对人,换来的是无尽的谩骂,还不如拳脚来的痛快,他当初咋对你的,你现在当场给我报了,这个老太太我来对付。”
崔秀的举动让在场看热闹的都傻眼了。
这是孙子和李老太一起要收拾了,不怕人家赖上?
赵磊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大步上前,拽着茫然的小胖子恶狠狠的瞪着他,“狗蛋,你骂我没妈,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你爸爱赌,你妈跟人跑了,生出的娃也是个孬种坏蛋,你主动送上门让我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话的功夫,挥起拳头打下来。
小胖子也不是个善茬。
两人扭打在一起。
李老太见此扯着嗓子哀嚎,“赵家媳妇欺负我孤寡老太太了,大家评评理呀。”
这里的闹剧自然而然传到了村长的耳中。
正准备吃晚饭的村长,丢下饭碗,鞋子没穿好狂奔而来。
吵闹声起此彼伏。
期间还夹杂着惧怕声。
“你……你别过来。”
崔秀拿着砍柴刀,阴森森的看着对方,“你不是喜欢找茬吗?我陪你呀。”
村长从自家跑出来,人还没挤进来,声音老远的飘了过来,“闹什么闹,一个村子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不快撒手。””
哄闹的人群倏地安静,自觉分开两排。
穿着破烂背心的村长跑的满头大汗,从人群中穿过。
看着闹剧中心的四人。
“赵家媳妇,吵架归吵架,你拿刀干什么,还不放下。”
李老太见了村长,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扯着嗓子哭诉,“村长,你总算来了,赵家肥婆媳妇要拿刀杀我呀……”
李老太声音和人一样尖酸细长,吵的脑袋疼。
崔秀握着砍柴刀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一人的表演。
视线又不自觉的落在村长的身上。
赵家村村长也姓赵,在村里很有威望。
他今年五十岁,常年劳作的人自然都老一点。
但他例外,因为担任村长。
可以收到好处,他在大家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时,吃的面胖心宽。
今天来了主持公道,也是有人怕闹的太大,收不了场。
崔秀清清嗓子,“赵村长,我也是为了自保,迫不得已拿刀的,事情本来很简单,就是孩子之间的打闹,搁平常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我也抱着这样的心态,毕竟一个村里住着,闹的难看不好,可李老太胡搅蛮缠,非要个说法,又言语里参杂人身辱骂,是个人都受不了。”
李老太厚脸皮堪比城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村长身后,“村长你别听这个小贱人说,你看我的孙孙都被打成啥样了。”
说着话,还不忘将孙子叫过去。
村长又没眼瞎,两人对比后,他对李老太说,“李婶,差不多得了,要真论起来,还是赵磊伤的重。”
这下李老太更不干了。
扯着孙子推到了村长面前,指着孙子脸上指甲盖大小的伤疤说,“我孙子是家里的独苗苗,被挠破了脸,就得给个说法,赵村长,你也别为了讨好赵然就故意偏帮他们。”
看热闹的都觉得李老太真是疯了。
别看村长官职不大。
可人家管理着整个村,加上赵家村比较落后偏远,支书和村长都是赵达兼任。
惹他生气可不明智啊。
赵达脸色铁青,“李婶,胡搅蛮缠也要有个度,你让村里人评评理,是你家孙子狗蛋儿伤的厉害,还是赵磊,人家没找上门让你陪医药费都不错了,你还跑人家门上来闹。得亏人家和善,要不然得扭送你孙子去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