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成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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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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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段多处写板儿贪吃,是无时无刻不在暗示,流寇初期,是只为一口吃的,正符合这无知孩童形象。”柳如是解释道。

虞山说:“初期之流寇,确如板儿属幼年期,待其成长,便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大云问道:“这咯当、咯当的应当是这自鸣钟了,此处这样写一自鸣钟是何用意呀?”

虞山笑着解答:“这刘姥姥来报军情,自然是警钟敲响了。

我大明城中一般都有钟楼,在城的中间,多为最高建筑。当有军情告急或重大事件时,便可以撞响大钟通知全城,有通知议事的,有通知时辰的,祭祀类的等各种这,军情敲的自然是警钟。”

虞山说完,又对慧明道:“慧明,你们想出来的,给吴师解上一解吧。”

慧明起身作揖,又拿纸笔,边画边说:“我师且看,弘智师傅精通各种西夷之学,西夷的钟将一白天分为十二个小时,一夜同样十二个小时,与我们分十二个时辰为一天相似。”

说着,他画好了一个钟刻图,分十二点,“以十二时辰表看方位,西夷地图与我们相反,为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西夷之九点方向,便是正西方向。而这刘姥姥之警钟,源自陕西,正是那西方。”

听了这个,大云登时呆住了,“这……呵呵呵呵!九点方向,这如何想得出,他人又如何能看明白呢?”

“弘智师傅说,西夷之自鸣钟,乃记时良器,将来必会普及天下,人们都懂了其中道理,必会有人能看懂的。”

众人都笑了一阵,笃定将来必定有人能看明白,虞山又继续解读下文:

“此时,凤姐应问周瑞家的,应该将军情报与王夫人,她虽不爱管事了,但明面上她还是最高管家人。如是从此先读一段吧。”

柳如是便读:

说着,又问周瑞家的回了太太了没有。

周瑞家的道:“如今等奶奶的示下。”

凤姐道:“你去瞧瞧,要是有人有事就罢,得闲儿呢就回,看怎么说。”周瑞家的答应着去了。

这里凤姐叫人抓些果子与板儿吃,刚问些闲话时,就有家下许多媳妇管事的来回话。

平儿回了,凤姐道:“我这里陪客呢,晚上再来回。若有很要紧的,你就带进来现办。”

平儿出去了,一会进来说:“我都问了,没什么紧事,我就叫他们散了。”

凤姐点头。只见周瑞家的回来,向凤姐道:“太太说了,今日不得闲,二奶奶陪着便是一样,多谢费心想着。白来逛逛呢便罢,若有甚说的,只管告诉二奶奶,都是一样。”

刘姥姥道:“也没甚说的,不过是来瞧瞧姑太太,姑奶奶,也是亲戚们的情分。”

周瑞家的道:“没甚说的便罢,若有话,只管回二奶奶,是和太太一样的。”一面说,一面递眼色与刘姥姥。

刘姥姥会意,未语先飞红的脸,欲待不说,今日又所为何来?只得忍耻说道:“论理今儿初次见姑奶奶,却不该说,只是大远的奔了你老这里来,也少不的说了。”

刚说到这里,只听二门上小厮们回说:“东府里的小大爷进来了。”

凤姐忙止刘姥姥:“不必说了。”

柳如是读到此处,忍不住停下来说:“现在我知道了这些隐写的事,满心想的都是流民啊,军情啊,凤姐,平儿这些在朝中忙碌军情大事,正感叹凤姐之繁忙呢!你又写出一贾蓉来!”

虞山道:“现实如此!朝中军情十万火急,王夫人却不尽心尽力,我等现在回看,心中无不苦涩。然流寇之军情未完,东虏又来叩关,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年三百六十日,更无一日罢刀兵啊!”

大云道:“慧明如此想法,确是恰当之至,那戎狄之辈,在贾府只能算个孙子辈,最小辈的,这贾字更是妙不可言呐!贾蓉,假的戎狄,一切皆是假的。”

慧明说:“有贾必有真,书中是贾,书外却有真。”

柳如是接着道:“东虏贾蓉来了,仔细听好了,若是再无修改,便可以将之前的初稿都焚毁了。”说着,便继续读:

一面便问:“你蓉大爷在那里呢?”只听一路靴子脚响,进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目清秀,身目俏,轻裘宝带,美服华冠。

刘姥姥此时坐不是,立不是,藏没处藏。

凤姐笑道:“你只管坐着,这是我侄儿。”刘姥姥方扭扭捏捏在炕沿上坐了。

贾蓉笑道:“我父亲打发我来求婶子,说上回老舅太太给婶子的那架玻璃炕屏,明日请一个要紧的客,借了略摆一摆就送过来的。”

凤姐道:“说迟了一日,昨儿已经给了人了。”贾蓉听着,嘻嘻的笑着,在炕沿上半跪道:“婶子若不借,又说我不会说话了,又挨一顿好打呢。

婶子只当可怜侄儿罢。”凤姐笑道:“也没见我们王家的东西都是好的不成?一般你们那里放着那些东西,只是看不见我的才罢。”

贾蓉笑道:“那里有这个好呢!只求开恩罢。”凤姐道:“若碰一点儿,你可仔细你的皮!”因命平儿拿了楼房的钥匙,传几个妥当人抬去。

贾蓉喜的眉开眼笑,说:“我亲自带了人拿去,别由他们乱碰。”说着便起身出去了。

这里凤姐忽又想起一事来,便向窗外叫:“蓉哥回来。”外面几个人接声说:“蓉大爷快回来。”

贾蓉忙复身转来,垂手侍立,听何指示。那凤姐只管慢慢的吃茶,出了半日的神,又笑道:“罢了,你且去罢。

晚饭后你来再说罢。这会子有人,我也没精神了。”贾蓉应了一声,方慢慢的退去。

读完了贾蓉这段,柳如是不解发问:“这段只是说贾蓉来抢劫一番,得了东西便退去了吗?”

虞山看看慧明,叹口气道:“此事一言难尽,待我等彻底理清头绪,再专写一篇说明。此等事可概括为养寇自重四字,贾蓉来抢了一些东西,凤姐可多报些损失,明明失了五百件财物,可报丢失一千件财物。”

慧明补充解释:“这便是他们得了朝廷的拨银,可花费以百万两计的银子修城池,一座又一座,自己可从中得一半。待东虏来叩关,便可弃城而逃,这样东虏得了财货,他们也得了财货。”

“如此可恶!”柳如是气道。

慧明继续解释:“这也是他们死活不发军饷的原因,因为军饷发下去了,军士得了,便是回不来了,他们就得不到好处了,不如拿一部分去修城。”

一阵沉默。

柳如是见此,继续读道:

这里刘姥姥心神方定,才又说道:“今日我带了你侄儿来,也不为别的,只因他老子娘在家里,连吃的都没有。

如今天又冷了,越想没个派头儿,只得带了你侄儿奔了你老来。”说着又推板儿道:“你那爹在家怎么教你来?打发咱们作煞事来?只顾吃果子咧。”

这段一读完,虞山抬手示意停下,解释一下:“如今天冷了,月饷没个派头,此处也是一大关键处。据查明,崇祯初年,天气极冷,颗粒无收,导致西北军户失去收入,月饷无着。”

凤姐早已明白了,听他不会说话,因笑止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了。”

因问周瑞家的:“这姥姥不知可用了早饭没有?”刘姥姥忙说道:“一早就往这里赶咧,那里还有吃饭的工夫咧。”

凤姐听说,忙命快传饭来。一时周瑞家的传了一桌客饭来,摆在东边屋内,过来带了刘姥姥和板儿过去吃饭。

凤姐说道:“周姐姐,好生让着些儿,我不能陪了。”于是过东边房里来。又叫过周瑞家的去,问他才回了太太,说了些什么?

周瑞家的道:“太太说,他们家原不是一家子,不过因出一姓,当年又与太老爷在一处作官,偶然连了宗的。

这几年来也不大走动。当时他们来一遭,却也没空了他们。今儿既来了瞧瞧我们,是他的好意,也不可简慢了他。便是有什么说的,叫奶奶裁度着就是了。”

凤姐听了说道:“我说呢,既是一家子,我如何连影儿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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