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壹倒回床上,大力拍了床头灯开关,拉起被子蒙住脑袋睡进了黑暗里。
人的情绪值总有个底线,到了这个地步,万事去他妈,就算明天被开除,钱退给杨回,他也能另外找个地方上班。
甚至心里隐隐有些巴不得如此,离远点再不参合。可惜这好梦没能实现,一早醒来,并没接到Genesis要他滚蛋的通知。
倒是微信上杨回发了条消息,只有一个字:收。指的是昨晚用人工同城跑腿递过去的U盘,顺利到了她手上。
那个“偷数据”的事儿也确如曾珩所说,没有东窗事发,至少第二天没有。估计总部的人不会闲到没事翻历史网络流量监控,除非后面出现大规模异常。
但是自己下次再做,肯定不会再犯这个错误,凌壹摸索着新到手的ipad,居然生出些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快感。
技术争端上,胜负是一目了然的事,所以更容易激发一个偏执者的好胜心。就算再用不上,他也想设计一个方案跟曾珩正面碰一下。
除此之外,和赵兰琴部门会议进行的快速而顺利,双方统一了一下意见,给那个物质起了个可爱的名字叫虫虫,依次编号一二三四五。
这么叫的理由很简单,生物界常见的单细胞生物之一变形虫,由一个细胞构成,没有固定的外形,可以任意改变体形。
同时变形虫也能在全身各处伸出伪足,主要功能为运动和摄食。它们一般是以单细胞藻类、小型单细胞动物作为食物。
凌壹回忆了一下脑子里为数不多的生物知识,坚信上学的时候,书上单细胞生物举例应该是草履虫。
不过什么虫无所谓了,赵兰琴说啥就是啥,即使他记得该女士是生物神经学,而不是特么的昆虫学。
总之,变形虫完美符合试管物质的特性和研究构想。以赵兰琴的想法,人体的每一个细胞,就是一个微生命体。
因为细胞本身具备生命特征,例如需要进食,每一个细胞都需要食用氧气来产生能量,细胞会运动,会感知,细胞承担着各种生存必须的劳动。
“人体可能只是大团细胞集落,只是细胞之间找到了方法相互沟通合作共赢,就像变形虫本身是单细胞,但很多时候是多个聚集成堆的。”赵兰琴笑眯眯的说。
既然总部的工作安排是生物细胞模拟,要求完全取代细胞功能,那么,她道:“我们暂且定为,试试仿真变形虫,生物学意义上的仿真。”
神学里人是神邸造物,哲学里人是机器,数学里人是符号...对比一下,难怪那么多宗教信仰,好歹上帝之子比变形虫堆好接受的多。
.凌壹一板一眼的在ipad上画着笔记,命名不重要...,他更关注的信息是pluck(普朗克)说的,该物质能耗果然是用电。
但是只需要微电流,微到什么程度,一只蚂蚁体内的生物电就足够支撑该物质运行。
而该物质本身具备压电效应,所谓压电效应是指材料受到压力作用时,会在两端面间出现电压的。
该效应发现于1880年,法国物理学家P.居里和J.居里兄弟,把重物放在石英晶体上,晶体某些表面会产生电荷,电荷量与压力成比例。
普朗克指了指试管里头:“液体内部肯定存在压力,轻微晃动就给能那amoebaebaby充能,他的微耗电量是作为医疗器材的一大优势,意味着人体本身能给他供电。
这就是为啥,可以作为神经替代方案,我很看好,听起来像在给生物嫁接细胞。
难点在于,如何给他设计合理线路,才能和人体神经系统完美对接,就像器官移植,你得缝合血管接口对吧。”
“是的。”赵兰琴笑着将脸凑过去,两人贴面吻了一下,欧美人际常见的亲昵行为,赵兰琴和普朗克夫妻关系不错。
鉴于他已经宠溺的把那几个黑点称之为“amoebaebaby变形虫宝宝”,凌壹猜这两人生活中比较志同道合。
他见怪不怪,咎因有点害羞样垂下了视线。至于能进入人体工作的纳米机器人,没啥说的,一样需要人体数据表位。